1.分析楚辭漁父價值觀
賞析一】關于《漁父》的作者,歷來說法不一。
最早認定為屈原作的,是東漢王逸的《楚辭章句》。《楚辭章旬》是在西漢末年劉向編的《楚辭》的基礎上作注。
在《楚辭》中,《漁父》已作為屈原的二十五篇作品之一收入。據此,則認定屈原作《漁父》,又可上推至劉向時。
后世認同屈原作《漁父》,影響較大的有南朝梁代蕭統編的《昭明文選》和南宋朱熹的《楚辭集注》。但此說漏洞頗多。
從外證來說,司馬遷在《史記·屈賈列傳》中引述《漁父》文字時,只是作為行文的一部分,而并非作為屈原的原作轉引。王逸《楚辭章句》在明確指出“《漁父》者,屈原之所作也”之后,又說“楚人思念屈原,因敘其辭以相傳焉”,則作者又非屈原而成了“楚人”。
從內證來說,《漁父》中的屈原表示“寧赴湘流,葬于江魚之腹中”,以下當是赴湘自沉的一幕,似不可能再有心緒用輕松的筆調續寫“莞爾而笑”的漁父。何況全文采用第三人稱,亦與屈原作為此文作者的身份不合。
故近人一般都認為此文并非屈原所作。郭沫若說:“《漁父》可能是深知屈原生活和思想的楚人的作品。”
(《屈原賦今譯》)按之作品的實際,這一推斷還是比較可信的。《漁父》中的人物有兩個——屈原和漁父。
全文采用對比的手法,主要通過問答體,表現了兩種對立的人生態度和截然不同的思想性格。全文六個自然段,可以分為頭、腹、尾三個部分。
文章以屈原開頭,以漁父結尾,中間四個自然段則是兩人的對答。在第一部分中,屈原開始露面。
文章交待了故事發生的背景、環境以及主人公的特定情況。時間是在“既放”之后,即屈原因堅持愛國的政治主張遭到楚頃襄王的放逐之后;地點是在“江潭”、“澤畔”,從下文“寧赴湘流”四字看來,當是在地近湘江的沅江或沅湘間的某一江邊、澤畔;其時屈原的情況是正心事重重,一邊走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文中以“顏色憔悴,形容枯槁”八字活畫出屈原英雄末路、心力交瘁、形銷骨立的外在形象。第二部分是文章的主體。
在這部分中,漁父上場,并開始了與屈原的問答。對漁父不作外形的描述,而是直接寫出他心中的兩個疑問。
一問屈原的身份:“子非三閭大夫與?”屈原曾任楚國的三閭大夫(官名),顯然漁父認出了屈原,便用反問以認定身份。第二問才是問話的重點所在:“何故至于斯?”落魄到這地步,當是漁父所沒有料想到的。
由此一問,引出屈原的答話,并進而展開彼此間的思想交鋒。屈原說明自己被流放的原因是“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即自己與眾不同,獨來獨往,不茍合,不妥協。
由此引出漁父的進一步的議論。針對屈原的自是、自信,漁父提出,應該學習“圣人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的榜樣,并以三個反問句啟發屈原“淈泥揚波”、“哺糟歠釃”,走一條與世浮沉、遠害全身的自我保護的道路。
他認為屈原不必要“深思高舉”,從思想到行為無不高標獨立,以致為自己招來流放之禍。漁父是一位隱者,是道家思想的忠實信徒。
老子說:“和其光,同其塵。”(《老子》)莊子說:“虛而委蛇。”
(《莊子·應帝王》,后世成語作“虛與委蛇”)漁父所取的人生哲學、處世態度,正是從老莊那里繼承過來的。他所標舉的“圣人”,指的正是老、莊一類人物。
儒家的大圣人則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論語·衛靈公》)堅持“蘇世獨立,橫而不流”(《九歌·橘頌》)的高尚人格的屈原,對于漁父的“忠告”當然是格格不入的。
他義正辭嚴地進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思想、主張。他以“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的兩個淺近、形象的比喻,說明自己潔身自好、決不同流合污的態度。
又以不能以自己的清白之身受到玷污的兩個反問句,表明了自己“寧赴湘流”,不惜犧牲性命也要堅持自己的理想。屈原在《離騷》中就曾旗幟鮮明地表示過:“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漁父》中的屈原,正是這樣一個始終不渝地堅持理想、不惜舍生取義的生活中的強者。
司馬遷將《漁父》的文字作為史料載入屈原的傳記中,當也是有見于所寫內容的真實性,至少是符合屈原一以貫之的思想性格的。全文的最后一部分,筆墨集中在漁父一人身上。
聽了屈原的再次回答,漁父“莞爾而笑”,不再答理屈原,兀自唱起“滄浪之水清兮”的歌,“鼓枻而去”。這部分對漁父的描寫十分傳神。
屈原不聽他的忠告,他不慍不怒,不強人所難,以隱者的超然姿態心平氣和地與屈原分道揚鑣。他唱的歌,后人稱之為《漁父歌》(宋人郭茂倩《樂府詩集》第八十三卷將此歌作為《漁父歌》的“古辭”收入),也《滄浪歌》或《孺子歌》。
歌詞以“水清”與“水濁”比喻世道的清明與黑暗。所謂水清可以洗帽纓、水濁可以洗腳,大意仍然是上文“圣人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的意思,這是漁父和光同塵的處世哲學的一種較為形象化的說法。
最后這一部分,不見于《史記》屈原本傳中。從全篇結構來說,這一部分卻是不可或缺的:它進一步渲染了漁父的形象;漁父無言而別、唱歌遠去的結尾,也使全文獲得了悠遠的情韻。
不少研究者認為《漁父》這篇作品是歌頌屈原。
2.((楚辭 漁父))解釋
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漁父見而問之曰:
“子非三閭大夫與?何故至於斯!”
屈原曰:“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以見放!”
漁父曰:“圣人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
世人皆濁,何不淈其泥而揚其波?
眾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釃?
何故深思高舉,自令放為?”
屈原曰:“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
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
寧赴湘流,葬於江魚之腹中。
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
漁父莞爾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遂去不復與言。
【譯文】
漁父說:“通達事理的人對客觀時勢不拘泥執著,而能隨著世道變化推移。既然世上的人都骯臟齷齪,您為什么不也使那泥水弄得更渾濁而推波助瀾?既然個個都沉醉不醒,您為什么不也跟著吃那酒糟喝那酒汁?為什么您偏要憂國憂民行為超出一般與眾不同,使自己遭到被放逐的下場呢?”
屈原說:“我聽過這種說法:剛洗頭的人一定要彈去帽子上的塵土,剛洗澡的人一定要抖凈衣服上的泥灰。哪里能讓潔白的身體去接觸污濁的外物?我寧愿投身湘水,葬身在江中魚鱉的肚子里,哪里能讓玉一般的東西去蒙受世俗塵埃的沾染呢?”
漁父微微一笑,拍打著船板離屈原而去。口中唱道:“滄浪水清啊,可用來洗我的帽纓;滄浪水濁啊,可用來洗我的雙足。”便離開了,不再和屈原說話。
3.漁父的作品賞析
《漁父》是一篇可讀性很強的優美的散文。開頭寫屈原,結尾寫漁父,都著墨不多而十分傳神;中間采用對話體,多用比喻、反問,生動、形象而又富于哲理性。從文體的角度看,在楚辭中,唯有此文、《卜居》以及宋玉的部分作品采用問答體,與后來的漢賦的寫法已比較接近。前人說漢賦“受命于詩人,拓宇于楚辭”(劉勰《文心雕龍·詮賦》),在文體演變史上,《漁父》無疑是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地位的。
在第一部分中,屈原開始露面。文章交待了故事發生的背景、環境以及主人公的特定情況。時間是在“既放”之后,即屈原因堅持愛國的政治主張遭到楚頃襄王的放逐之后;地點是在“江潭”、“澤畔”,從下文“寧赴湘流”四字看來,當是在接近湘江的沅江或沅湘間的某一江邊、澤畔;其時屈原的情況是正心事重重,一邊走一邊口中念念有詞。文中以“顏色憔悴,形容枯槁”八字活畫出屈原英雄末路、心力交瘁、形銷骨立的外在形象。
第二部分是文章的主體。在這部分中,漁父上場,并開始了與屈原的問答。對漁父不作外形的描述,而是直接寫出他心中的兩個疑問。一問屈原的身份:“子非三閭大夫與?”屈原曾任楚國的三閭大夫(官名),顯然漁父認出了屈原,便用反問以認定身份。第二問才是問話的重點所在:“何故至于斯?”落魄到這地步,當是漁父所沒有料想到的。由此一問,引出屈原的答話,并進而展開彼此間的思想交鋒。屈原說明自己被流放的原因是“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即自己與眾不同,獨來獨往,不茍合,不妥協。由此引出漁父的進一步的議論。針對屈原的自是、自信,漁父提出,應該學習“圣人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的榜樣,并以三個反問句啟發屈原“淈泥揚波”、“哺糟歠醨”,走一條與世浮沉、遠害全身的自我保護的道路。他認為屈原不必要“深思高舉”,從思想到行為無不高標獨立,以致為自己招來流放之禍。漁父是一位隱者,是道家思想的忠實信徒。屈原在《離騷》中就曾旗幟鮮明地表示過:“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漁父》中的屈原,正是這樣一個始終不渝地堅持理想、不惜舍生取義的生活中的強者。司馬遷將《漁父》的文字作為史料載入屈原的傳記中,當也是有見于所寫內容的真實性,至少是符合屈原一以貫之的思想性格的。
全文的最后一部分,筆墨集中在漁父一人身上。聽了屈原的再次回答,漁父“莞爾而笑”,不再答理屈原,兀自唱起“滄浪之水清兮”的歌,“鼓枻而去”。這部分對漁父的描寫十分傳神。屈原不聽他的忠告,他不慍不怒,不強人所難,以隱者的超然姿態心平氣和地與屈原分道揚鑣。他唱的歌,后人稱之為《漁父歌》(宋人郭茂倩《樂府詩集》第八十三卷將此歌作為《漁父歌》的“古辭”收入),也稱《滄浪歌》或《孺子歌》。歌詞以“水清”與“水濁”比喻世道的清明與黑暗。所謂水清可以洗帽纓、水濁可以洗腳,大意仍然是上文“圣人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的意思,這是漁父和光同塵的處世哲學的一種較為形象化的說法。
最后這一部分,不見于《史記》屈原本傳中。從全篇結構來說,這一部分卻是不可或缺的:它進一步渲染了漁父的形象;漁父無言而別、唱歌遠去的結尾,也使全文獲得了悠遠的情韻。不少研究者認為《漁父》這篇作品是歌頌屈原的。但從全文的描寫、尤其是從這一結尾中,似乎很難看出作者有專門褒美屈原、貶抑漁父的意思。《漁父》的價值在于相當準確地寫出了屈原的思想性格,而與此同時,還成功地塑造了一位高蹈遁世的隱者形象。后世眾多詩賦詞曲作品中吟嘯煙霞的漁釣隱者形象,從文學上溯源,使我們聯想到楚辭中的這篇《漁父》。
4.對楚辭 漁父 最后一句的理解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濁吾足。
翻譯:滄浪的水清,可以洗我的帽纓;滄浪的水濁,可以洗我的腳。
屈原 《漁父》:“漁夫莞爾而笑,鼓世而去。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濁吾足。’遂去不復與言。”
[賞析]:屈原被放逐后,在和漁父的一次對話中,漁父勸他“與世推移”,不要“深思高舉”,自找苦吃。屈原表示寧可投江而死,也不能使清白之身,蒙受世俗之塵埃。漁父走了,唱出了上面的幾句歌:滄浪的水清,可以洗我的帽纓;滄浪的水濁,可以洗我的腳。這仍是“與世推移”的意思。在漁父看來,處世不必過于清高。世道清廉,可以出來為官;世道渾濁,可以與世沉浮。至于“深思高舉”,落得個被放逐,則是大可不必。屈原和漁父的談話,表現出了兩種處世哲學。
5.屈原的詩歌與簡略賞析
屈原的作品有《離騷》、《天問》、《九歌》(11篇)、《九章》(9篇)、《招魂》,凡23篇。
此外,《卜居》、《漁父》等篇是否為屈原所作,學術界尚有爭議。其中,《離騷》是屈原的代表作,也是中國古代文學史上最長的一首浪漫主義的政治抒情詩。
《天問》是古今罕見的奇特詩篇,它以問語一連向蒼天提出了172個問題,涉及了天文、地理、文學、哲學等許多領域,表現了詩人對傳統觀念的大膽懷疑和追求真理的科學精神。《九歌》是在民間祭歌的基礎上加工而成的一組祭神樂歌,詩中創造了大量神的形象,大多是人神戀歌。
湘夫人 屈原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登白?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 鳥萃兮?中,罾何為兮木上? 沅有?兮醴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遠望,觀流水兮潺?。 麇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 朝馳余馬兮江皋,夕濟兮西?。
聞佳人兮召予,將騰駕兮偕逝。 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蓋。
蓀壁兮紫壇,*(采+匚的反方向)芳椒兮成堂。 桂棟兮蘭?,辛夷楣兮藥房。
罔薜荔兮為帷,擗蕙?兮既張。 白玉兮為鎮,疏石蘭兮為芳。
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 合百草兮實庭,建芳馨兮廡門。
九嶷繽兮并迎,靈之來兮如云。 捐余袂兮江中,遺余?兮醴浦。
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 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
背景簡介 《湘夫人》選自《楚辭?九歌》。“九歌”本是古樂章名,在《楚辭》中則是一組詩歌的總稱,共包括《國殤》、《湘君》、《湘夫人》等十一首詩。
“九”是個虛數,表示很多的意思。王逸《楚辭章句》認為:“昔楚國南郢之邑,沅湘之間,起俗信鬼而好祠,起祠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
屈原放逐,竄伏其間,懷憂苦毒,愁思沸郁,出見俗人祭祀之禮,歌舞之樂,其辭鄙陋,因作《九歌》之曲,上陳事神之敬,下見己之冤結,托之一風諫。”大致言之成理。
但將《九歌》完全定為屈原的自作心創,似有不妥。現在一般認為,《九歌》是屈原依據當地民間祭歌加工改寫而成,無論從內容還是從形式上看,此說均可信。
《湘君》和《湘夫人》是姊妹篇,都是祭祀湘水神的樂歌。湘君和湘夫人是湘江的一對戀人神,或謂夫妻神。
《湘君》是以巫師扮演得的湘夫人的口吻,抒寫追懷湘君的情景,《湘夫人》是以巫師扮演的湘軍的口吻,抒寫追懷湘夫人的情景。至于湘君和湘夫人作為湘水神的來歷,則多有爭論。
當地流傳最廣的說法是:湘君就是古帝舜,他南巡時死于蒼梧,葬在九嶷山。舜的妻子是堯帝的二女娥皇、女英,她們追隨丈夫到沅湘,夫死而哭,淚水落在柱子上,使竹竿結滿了斑點,“斑竹”之名即由此而來(見《述異記》)。
后世所湘妃、湘夫人、湘妃竹諸說,均源于此。但傳說就是傳說,無所謂真假之辨。
現在我們應當知道的是:這兩首詩作中,有著豐厚的上古神話時代的歷史文化積淀,并由此給它增添了濃郁的神秘浪漫色彩。 內容述評 一、神戀生活中期約難遇的悲劇情景 這首詩的題目雖然是“湘夫人”,但詩中的抒情主人公卻是湘君。
詩中截取湘君與湘人愛情生活中的一個期約難遇的片段,著重抒寫湘君的一系列追尋行為和心理活動,表現出湘君對湘夫人的真摯愛情和對幸福美滿生活的追求。全詩大致可分四段,由于寫的是神的愛情,意境朦朧難解,須潛心體悟。
首四句是第一段,總提湘夫人期約難遇、湘君哀愁頓生的情景。從后文中“聞佳人召予,將騰駕兮偕逝”兩句看,湘君與湘夫人似乎有過預約,湘君就是為赴約而匆匆趕來的。
但來到期約地點一看,情況卻發生了變化:“帝子降兮北渚”,湘夫人是來了,但卻降臨在北面那個小島上,兩個人只能隔水相望。這情景,就像《詩經?蒹葭》“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一樣,可望而難即。
“目眇眇兮愁予”,寫他只能在渺渺茫茫、似有實無中遙望、追尋,于是一股失落的愁情就在心中升騰起來。而秋風??、水波蕩漾、落葉飄零,則是通過寫景來渲染這愁情。
第二段十四句,都是寫湘君在期約難遇后的追尋行為和心理活動。“登白?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寫登高遠望,日夜等待。
“沅有?兮醴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是說在沅江、澧水相夫人往常出沒的那些地方,本來應當有相遇表白的機會,但錯過了,想來實在令人追悔、懊惱。“荒忽兮遠望,觀流水兮潺?”,是說湘君放眼追尋,到處都是浩渺煙波、潺?流水,沒有相夫人的半點蹤影,于是他的精神陷入了恍惚之中。
“朝馳余馬兮江皋,兮濟兮西?”,寫湘君在恍惚中仍日夜馳馬沅、湘之間,頗是《蒹葭》中“溯洄”、“溯游”反復“從之”的情景。“聞佳人兮召予,將騰駕兮偕逝”,與其說是真有這樣的召約,不如說是湘君的內心想望:在神志恍惚的追尋中,他耳邊仿佛時時有相夫人的聲音在呼喚自己一同飛向那幸福的愛情港灣。
于是,詩意也就自然地過渡到第三段的幻境。在這第三段的行文中還穿插描述了“鳥何”、“罾何”、“覓何”、“蛟何”四種反常景象,那是對湘君期約難遇尷尬處境和懊惱心情的比況和烘染。
第三段十六句,鋪敘湘君在水中裝修新房以迎娶相夫人的情景。這是在失望與希望的交織中,從恍惚神志。
6.楚辭中的名句與賞析
1、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屈原《離騷》) 【解讀】我長嘆一聲啊,止不住那眼淚流了下來,我是在哀嘆那人民的生活是多么的艱難!顯然,我們可從這里發現,雖然屈原是楚國貴族,是個士大夫,可他在流放期間對勞動人民的深入接觸,他深深的感于人民的痛苦處境,所以,在他的詩歌里常有憂國憂民的詩句。這句話就表現了他對人民的深切同情。
2、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屈原《離騷》) 【解讀】只要合乎我心中美好的理想,縱然死掉九回我也不會懊喪。
這兩句表現了詩人對美好理想執著追求的精神。他的理想是抗擊強秦的侵略,維護楚國的獨立,實行清明的政治。
詩人為了實現理想,雖九死而無一生,他也是心甘情愿,始終不悔。這種精神,影響了千百代人民。
3、民生各有所樂兮,余獨好修以為常。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余心之可懲。
(屈原《離騷》) 【解讀】老百姓過日子樂趣各樣,我獨自愛修養習以為常。即使我被肢解也不變我的思想,又怎能挫敗我遠大志向。
4、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屈原《離騷》) 【解讀】前面的路程遙遠而又漫長,我要上天下地到處去尋覓(心中的太陽)。
體現了屈原一個至清的浪漫主義詩人的求索精神。 5、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屈原《九歌 國殤》) 【解讀】身已死亡啊精神永不死,您的魂魄啊為鬼中英雄! 6、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屈原《九歌 大司命》) 【解讀】諭指詩人感嘆自己沒有新相知的歡樂,卻有與妻子生別離的悲苦。
后用以描述有情男女新相知的快樂和分別的痛苦。 7、鳥飛返故鄉兮,狐死必首丘。
(屈原《九章 哀郢》) 【解讀】鳥飛千里最終回到自己的老窩,狐貍死的時候,據說那個頭總是朝著它的出生地。這里用比喻的形式表達了詩人絕不背棄故國,最終要返歸故國的決心;后用來表達人們對故國故土的思念之情。
8、吾不能變心而從俗兮,固將愁苦而終窮。(屈原《九章 涉江》) 【解讀】我不能改變志向,去順從世俗啊,當然難免愁苦終身不得志。
9、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齊光。(屈原《九章 涉江》) 【解讀】這是詩人屈原自己乘龍駕馬,去尋古帝重華(帝舜)同游于天上,以至于可以和天地日月一樣亙古永存。
這兩句后用以指偉大的精神品格具有永恒的價值。 10、世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
(屈原《卜居》)【解讀】現實世界渾濁不清:蟬翼被認為重,千鈞被認為輕;黃鐘被毀壞丟棄,瓦鍋被認為可以發出雷鳴(般的聲音);讒言獻媚的人位高名顯,賢能的人士默默無聞。 11、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龜策誠不能知事。(屈原《卜居》)【解讀】所謂尺有它不足的地方,寸有它的長處;物有它不足的地方,智慧有它不能明白的問題;卦有它算不到的事,神有它顯不了靈的地方。
您(還是)按照您自己的心,決定您自己的行為(吧)。龜殼蓍草實在無法知道這些事啊! 12、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屈原《漁父》) 【解讀】世人都被污染,唯獨我一人清凈;眾人都已醉倒,唯獨我一人清醒。
13、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屈原《漁父》) 【解讀】滄浪的水清,可以洗我的帽纓;滄浪的水濁,可以洗我的腳。屈原被放逐后,在和漁父的一次對話中,漁父勸他“與世推移”,不要“深思高舉”,自找苦吃。
屈原表示寧可投江而死,也不能使清白之身,蒙受世俗之塵埃。漁父走了,唱出了上面的幾句歌:滄浪的水清,可以洗我的帽纓;滄浪的水濁,可以洗我的腳。
這仍是“與世推移”的意思。在漁父看來,處世不必過于清高。
世道清廉,可以出來為官;世道渾濁,可以與世沉浮。至于“深思高舉”,落得個被放逐,則是大可不必。
屈原和漁父的談話,表現出了兩種處世哲學。 14、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
(宋玉《九辯》) 【解讀】秋天的氣息是多么的讓人感到悲戚啊!蕭瑟的景啊,草木荒的荒、落的落,一片衰敗景象。這句話出自宋玉的《九辨》,宋玉是屈原的學生,寫過很多賦。
古人有悲秋的傳統,大都源于此句。是詩人對秋的體會,千百年來得到了大家的共鳴。
15、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宋玉《登徒子好色賦》) 16、其曲彌高,其和彌寡(宋玉《宋玉對楚王問》) 【解讀】他唱的歌曲愈高雅,能跟著唱的人就越少。
宋玉的這句話表達了不為人知的苦悶,同時也表現了君子不與小人同日而語的崇高情懷。
7.楚辭 漁父 譯文
漁 父 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
漁父見而問之曰:「子非三閭大夫與?何故至於斯?」屈原曰:「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以見放。」漁父曰:「圣人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
世人皆濁,何不淈其泥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舉,自令放為?」屈原曰:「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寧赴湘流,葬於江魚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漁父莞爾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注]:「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遂去,不復與言。 譯 文 屈原被放逐以后,來往於江潭之間,在水邊且走且嘆息,看起來憔悴枯瘦,一副病態愁容。
漁夫看到了就問他:「你不是三閭大夫嗎?為什麼會流落到這個地方來呢?」屈原回答說:「全天下的人都污濁了,只有我是清白的,所有的人都昏醉了,只有我是清醒的。所以就被放逐了。
」漁夫說:「一個才德兼備的人是不會執著拘泥於外物的,而且能夠配合時局轉變作為。全天下都污濁了,為什麼不跟著同流合污呢?所有人都昏醉了,為什麼不跟著飲酒享樂呢?為什麼要思慮得那麼深遠,表現得那麼清高,而使自己遭到放逐呢?」屈原回答說:「我聽說剛洗過頭的人一定要把帽子拍乾凈才戴上;剛洗過澡的人,一定要把衣服抖乾凈才穿上。
怎麼可以用潔凈的身體去承受污穢的東西呢?寧可投身到湘江的流水中,葬身在江中的魚肚里;怎麼可以用清白的人格,去蒙受人世間的塵土呢?」漁夫微微一笑,敲擊著船板要離開了,一面唱著歌說:「滄浪的水清澈的話啊,可用來洗我的帽帶,滄浪的水污濁的話啊,可用來洗我的雙腳!」然后就離去了,不再和屈原說話。 注:「滄浪之歌」復見於《孟子.離婁》,講述孔子聽孺子唱出滄浪之歌,便引之以告誡 弟子,明白儒者自取(自由選擇)之道。
水清只是清水,水濁僅是濁流,濯纓濯足皆憑自決 ,但這是逆解發揮,若順取發揮,應是漁父誦歌之意,勸儒者改行道家之路:說「眾人皆醉 我獨醒」,應有倒過來說「眾人皆醒我獨醉」之胸襟;由是隨波逐浪 ,或能潛移默化,縱無前景,也樂得逍遙(此逍遙自當與個人快樂或縮頭烏龜式的安逸詳細 分辨)。] 出自:楚辭。
8.《楚辭·漁父》中屈原與漁父,你更喜歡哪一個,理由是什么
《楚辭·漁父》
以簡短而凝練的文字塑造了屈原和漁父兩個人物形象。漁父是一個懂得與世推移,隨遇而安,樂天知命的隱士形象。是黃老道家的象征者,他看透了塵世的紛紛擾擾,但決不回避,而是恬然自安,將自我的情操寄托到無盡的大自然中,在隨性自適中保持自我人格的節操。漁父是作為屈原的對面存在的,面對社會的黑暗、污濁,屈原則顯得執著,決絕,他始終堅守著人格之高標,追求清白高潔的人格精神,寧愿舍棄生命,也不與污濁的塵世同流合污,雖然理想破滅了,但至死不渝。
兩個人,各有其妙,隱者保持著人性的真純;仕者,自不必說。這兩種人,從古至今知識分子的理想境界,徘徊其中而不知所取。
喜歡漁父
我個人比較傾向于入世,畢竟人是社會中的人,豈能獨善。不過內心,肯定還真是要有逍遙之姿,否則難以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