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扔給隱士的是不義和污穢,可是朋友,你依然要做一顆星去照亮他們。
——尼采
生命的意義永遠應當是追求那些比生命更高,更遠的東西,而不是看似忙碌,實則膚淺地“活著”。
尋找一片安寧的凈土,找一份恬靜的心情,把靈魂靜靜安放在一片以孤獨為籬的精神家園中,這,就是守望。
一生的流浪,是沒有滴血的痛苦,但總會有人為了捍衛這個世界殘存的一點清潔和真實,用低賤的行走守望著高貴的彼岸。
荷馬在古老城邦之間流浪,沒有人理解那雙失神的眼睛之后竟藏匿著熠熠生輝的靈魂,傲慢的世人只給了他白眼和侮辱,他卻把《伊利亞特》和《奧德賽》的輝煌留在身后。
地球的另一端,莊周把背影留給迷惑的君王大臣去揣度,他的目光移向了豐富的自然和勞苦的黎民,當他安然離去后,人們才拾起了他遺下的一篇篇詼諧的寓言。
幾乎在同一個時刻,他們分別游離于東西方文明和正統之外,默然行吟在同一輪明月之下,在流浪中目睹著世間的花開花落,細數著文明的崢嶸,守望著失傳的寧靜。
王維徘徊在輞川和官場之間,在精神家園和權力中心之間尋找平衡,把出世和入世從容而豁達地集于一身。
就如徐志摩的《再別康橋》一樣淡然: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守望著如水的性靈,關照著淡泊的人生,輕盈地逃遁了紛擾之世的羈絆,讓一生從這片世俗滑過,不留一絲痕跡。
悲劇總來自理想與現實的脫軌。
心靈的守望者,常常扮演著叛世離俗的角色。
在某一個時代的某一片土地上。
孤獨的心靈永遠備受冷落。
但在更為久遠的時空中,他們的形象必將如天上的星斗般燦爛奪目。
所以他們固然有他們的孤獨,但卻因此獲得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快樂與滿足。
犬儒學派創始人
生命是一片遼闊的荒原,時間在期待著一顆火種的出現,在期待著燎原的生命烈焰。
然而,多少年來,生命之火卻焚毀了一個個孤獨、悲抑的靈魂。
有光亮的地方,竟累累地堆疊著撲火飛蛾的殘骸。
水澤之神克麗泰愛上了太陽神阿波羅,后者卻對她的愛情置之不理。
于是,阿波羅常常在正午仰望太陽,因看到阿波羅駕車飛馳而過而心滿意足。
眾神憐憫她,將她化作一朵向日葵,永遠面向太陽。
也不知向日葵祈盼的眼神是否感動了太陽,但她卻用生命為愛情做了最高貴的詮釋。
守望,不一定要求回報,因為守望本身就是人類最美麗的姿態。
于是,許多悲劇也就不能稱之為悲劇,守望愛情而死是一種比皆大歡喜更感人至深的結局。
守望,如曠野里的一株大樹,用枝條護住明月,讓明月在樹梢的簇擁下躍上云端。
沒有了守望明月的大樹,也就沒有了暗夜里皎潔的銀光。
守望是偉大的,因為它在時間的掠奪中留下了偉大的時刻,為心靈留下貴重的黃金。
莊子山居水飲,臨濮垂釣,用自己的人格捍衛了堯舜時代的純樸遺風。
后人接過了莊子手中的權杖,繼承看管這寶貴的原始森林。
李白秉承了他的逍遙自在,林逋學會了他的遁世無聞,道教也因此誕生。
因此,守望不等于停滯,即便生命已然成為灰燼,真理卻經過一代又一代志愿者的努力被人類不斷地認識和發現。
科學家守望正確的自然規律,文學家守望心中那片神圣的水澤。
是守望孕育出了多姿多彩的現代文明。
余光中是這樣描寫哈雷慧星的:“你永遠奔馳在輪回的悲劇,一路揚著朝圣的大旗……”我們靜靜守望,只為了心中那顆神圣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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