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毅然赴死,一個忍辱而生。
然而,屈原與司馬遷又是很不同的,突出地表現在他們面對苦難的反抗方式上。
屈原選擇了死亡,而司馬遷則選擇了奮斗。
面對兩次遭流放的打擊,屈原選擇了一條向上的路,世濁己清,人醉己醒。
忍受著巨大的孤獨與痛苦,始終不肯“變心以從俗”。
終于無路可走,只有以死明志,殺身成仁。
對于他的反抗,我們只能表示嘆服與欽敬,而不能有任何指責與議論。
他可以死,也可以活,然而他選擇了死。
而司馬遷則選擇了另一條道路。
遭受宮刑之后,他在破敗的官邸中忍受著凄清的長夜,陣陣攪心的疼痛襲來。
一個錚錚鐵漢變得殘缺不全,命運的不公,無理地降臨在一個漢子的壯年。
人竟要這樣艱難無趣地活著嗎?絕望沉重地壓迫在他敏感的心頭。
或許,他想到了死。
但如果一個人沒有彪炳史冊的成就,即使他肢體完整又能怎樣呢?事業上的侏儒不是與身體上的殘缺一樣可怕嗎?黑夜驚詫了,我們突然看見他那絕望的手握住了那卷沒有刻完的竹簡。
另一只被寒冷舔僵的手,握緊了刀筆……面對宮刑的奇恥大辱,他雖然也是“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沾巾也”,而且痛苦到“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其所往”,但他想到未成之作,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跟勇氣,終于忍辱負重,完成了父親留下的修史重任。
他的豐功偉績,對中國文化的深遠影響,讓后人只能敬為神明。
屈原之死,是“一死以明志”,而司馬遷,未死志亦明。
究其因是因為兩人之志不同,所以對苦難的反抗方式也不同所致。
屈原志在輔國安民,政治理想是他的精神支柱,他生命中的一切都圍繞著政治,當他一再受到打擊,政治生命結束的時候,他自己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對他來說,辭賦只是“小道”,而他卻在不經意間留下了千古絕唱。
而司馬遷志在“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志向在于他的《史記》,在于史有所傳。
所以面對苦難,他最大的任務就是活下來,寫下去。
他不能去死,屈原的死是一種壯烈,而他的死是一種屈服,徒增他的屈辱與軟弱。
他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為了這個志向活了下來,最終他成功了。
漢武帝對他實施了宮刑手術,而他的《史記》則對漢武帝實施了永遠的宮刑。
他的冷靜、公允、膽量,通過《史記》已經“絕唱”了兩千多年,恐怕還要繼續“絕唱”下去。
歷史的帷幕一層層地拉上了,一個個大時代虛掩在時間的黑夜中。
而屈原、司馬遷卻如歷史天幕上的燦爛星斗,在我們的精神家園里熠熠生輝。
他們都勝利了,屈原的死成就了《離騷》,司馬遷用活譜寫《史記》。
參考資料: 樂之者的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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