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源氏的故事,來自白詩的更是不勝枚舉。
源氏妻妾情人眾多,這里選擇三個具有典型性的予以分析。
首先當然是夕顏,這位薄命女子的出現猶如曇花一般,甫一開放便已凋謝。
這一回對于那居住的荒涼園囿的描寫,正是來自白詩的《兇宅》一首:“長安多大宅,列在街西東。
往往朱門內,房廊相對空。
梟鳴松桂枝,狐藏蘭菊叢。
蒼苔黃葉地,日暮多旋風。
”而在《源氏物語》之中所述的環境如下:“三徑就荒,蔓草過肩。
古木陰森,幽暗不可名狀。
朝霧彌漫,侵入車簾,車窗為之潤濕。
”“夜半已過,風聲漸緊,茂密的松林發出凄慘的聲音。
怪鳥枯嘎啼叫,大概是貓頭鷹吧。
”而在此之前,見夕顏伏地,源氏曾說過:“荒野地方,野狐出沒嚇人,確實可惡。
”亦可相參為證。
其結果也是相似的,夕顏遭鬼魅慘死, 而《兇宅》之中寫到的房主也是“前主為將相,得罪竄巴庸。
后主為公卿,寢疾歿其中。
”與夕顏的艷遇,只是源氏在兇宅中的一場歷險而已,相比諸后世《聊齋》、《閱微》諸作,亦別有趣味呢。
其次要講的當然是紫夫人。
在一開始迎接紫兒回府之時,作者完全塑造的就是一個“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形象。
就連北山僧都的居處,按中西進先生的意見,都是取諸白居易之廬山草堂的。
而全故事之發展,又是本于《長恨歌》的。
在紫姬去世之后的《魔法使》這一回之中,作者寫道:“看見無數流螢到處亂飛,便想起白詩中‘夕殿螢飛思悄然’的句子。
”直接點明了援引的對象。
這一部分內容在中西進先生的大作之中有很細致的分析,不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