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父親與他兼有同一種身份,又或者是對自身隱疾的憂心,史鐵生一直是我喜歡的作家。
自然而然的閱讀他,有意無意的在他的文章中尋找契合點。
一個身體走入絕境的人,在冥想和回憶中,寫盡了生之曲折。
高中語文課上學習《我與地壇》,集體誦讀,聲音朗朗回蕩在秋天的教室里。
文中有一個詞語叫作“熨帖”,老師反復強調“熨”的讀音,它是一枚多音字。
哪知后來,我在心中一遍遍默誦《我與地壇》的開頭,腦中想象著一輛冰冷的輪椅在園中來回穿梭,落葉飄蕩無所定向,“熨帖”竟成了我對史鐵生文字最強烈的感覺。
再讀一遍《合歡樹》或者《秋天的懷念》,哪怕《老海棠樹》,都能默默的將淚水隱而不發。
我總是記得他寫母親:“我承認她是世界上長得最好看的女的。”年歲如此,這一句就足以讓我動容。
如果有天父母皆離我而去,這世界便又多了一個徹底的孤兒。
像恐懼死亡一樣恐懼那一天的來臨,我做的越來越多的不過是看著手機日歷,計算著下次三人團聚的時刻。
煮一次火鍋,下一盤棋,就夠。
在《活著的事》這本散文集里,仿佛所有的文字都是足不出戶寫成,思緒卻不知神游何方。
人間所有難以解答的事都被他想了個遍。
禪宗和哲思,并不能解開我根深蒂固的心結——我知這心結還需自己解。
《活著的事》書摘:
白晝有一種魔力,常使人為了一個姓名的牽連而拘謹、猶豫,甚至于慌不擇路。
一俟白晝的魔法遁去,夜的自由到來,姓名脫落為一張扁平的畫皮,剩下的東西才漸漸與我重合,雖似朦朧飄渺了,卻真實起來。
這無論對于獨處,還是對于寫作,都是必要的心理環境。
他想要一棵樹的影子,要不到手。
他想要母親永不離開,卻遭到斷喝。
他希望眾人都對他喝彩,但眾人視他為一粒塵埃。
我看著史鐵生幼時的照片,常于心底釀出一股冷笑:將來有他的罪受。
不要相信羞恥,也別相信淫蕩,愛的領域里壓根就沒他們的湯喝。
任何奇詭的性的言辭,一旦成為愛的表達,那便是魔鬼歸順了上帝的時刻……譴責者是因為自己塵緣未斷。
所以我這樣想:寫作者,未必能夠塑造出真實的他人(所謂血肉豐滿的、栩栩如生的人物),寫作者只可能塑造真實的自己。
——前人也這樣說過。
我不斷的眺望那最初所在:一方藍天,一條小街,陽光中飄渺可聞的一縷鐘聲,于恐懼與好奇之中鋪筑成無限。
因而我看著他的背景,看著他的心流一再進入黑暗,死也不是結束。
只有一句話是他的保佑:“看不見而信的人是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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