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的讀后感 王佳 08012340 很久以前就讀過川端康成的雪國了,今年寒假閑了無事,又讀了一遍,又有一番新的體會,川端康成的文字還是那么有魅力,那么讓人回味無窮。
川端康成幼失怙恃,歷盡人世滄桑和炎涼世態,養成了一種孤獨沉默的性格,對于世事采取漠然的態度。
為此,他早期作品,如《伊豆舞女》和《招魂祭典一景》等,還蘊含著對下層婦女的同情,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某些社會現象。
但是,由于他后來受日本古典文學和禪宗思想影響很重,逐漸脫離現實,以致原來殘留于頭腦中的封建主義思想不但未能減弱,而且有所發展。
《雪國》這部名著,基本上可以說是他這種前后期思想變化的分水嶺。
《雪國》起筆于1935年,當時正是日本帝國主義侵占我國東北地區、準備發動全國侵華戰爭的陰云密布時期。
在這時期,他們對日本國內加強統治,轟動一時的無產階級文學運動已被鎮壓下去,與之對立的新感覺派文學,包括川端康成的文學創作,從另外一面受到影響。
《雪國》這部作品的發表,足以說明這一嚴酷的現實。
《雪國》開始是以描寫各個章節內容的短篇形式分別發表于各種刊物上的,后來隨著形勢更加險惡,從1937年以后即基本上停止發表。
直至戰后才又略加修改補充,出版最后完成本。
主要原因大致是,它既未追隨日本帝國侵略政策,歌頌侵略戰爭,也未像小林多喜二的《為黨生活的人》那樣。
正面批判和反對侵略戰爭,描寫**員和工人階級的斗爭,它把背景設置在遠遠離開東京的雪國及其溫泉旅館,并以那里的“五等藝妓”(實際上是妓女)駒子和游客島村的邂逅為題材,表現了他們的**生活和游覽活動。
作家以富于抒情色彩的優美筆致,描繪年輕藝妓的身姿體態和音容笑貌。
并巧妙地用雪國獨特的景致加以烘托,創造出美不勝收的情趣和境界,使人受到強烈的感染。
諸如,列車行駛在皚皚雪原,夜幕開始降落,然而尚未將雪原全部覆蓋起來,大地還留著一片模糊的白色。
坐在火車上前往雪國去會駒子的島村。
正從車窗欣賞這蘊含著一種神秘感的黃昏美景,忽然一張同這襯景非常調和的影影綽綽的面孔和一雙明亮而不十分清晰的眸子引起他無上的美感,他仿佛被一種無法形容的魅力征服了。
駒子陪島村一夜溫存之后,清晨時鏡梳妝,紅顏黑發,受到窗外白雪的烘托。
島村欣賞著,未免感到心曠神怡,精神恍惚。
島村雖然研究一些歐洲舞蹈,但基本上是個坐食祖產、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
他從東京來到多雪的上越溫泉旅館,結識在那里出賣聲色的駒子,駒子年輕貌美,不單能彈一手好三弦,還努力記日記,他們之間雖說是買賣關系,但駒子對島村表現了比較真摯的感情;島村則認為二人無非是露水姻緣,人生的一切均屬徒勞。
駒子對島村表示理解,囑他“一年來一次就成,帶夫人來也歡迎,這樣可以持久”。
島村一共來雪國3 次,同駒子廝混,駒子對他則伺候飲食,陪同游玩,二人之間狎昵猥褻無所不至。
盡管這一切都按藝妓制度計時收費,但島村追求駒子的美貌,駒子賞識島村的大度和學識。
兩人之間也流露了互相愛慕之情,最后揮手而別。
島村第二次前來雪國時,在火車上看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在精心照料一位患病的男青年。
姑娘名叫葉子,青年名叫行男。
當時,己是黃昏時分,車窗外夜幕降臨在皚皚雪原之上。
在這個富有詩情的襯景上,葉子的明眸不時在閃映,望去十分美麗動人。
島村凝視,不禁神馳。
后來島村得知葉子原來是駒子三弦師傅家的人,行男則是三弦師傅之子。
島村風聞三弦師傅活著的時候,曾有意叫駒子和行男訂婚,駒子也是為給行男治病才當了藝妓的。
但駒子對此表示否認,實際上對行男也毫無感情,甚至島村二次離開雪國,駒子送到車站時,葉子跑來報告行男咽氣,哀求駒子前去看看,駒子也未予理睬。
島村雖然欣賞葉子年輕貌美,但在第二次來雪國后的幾次接觸中,并未對她有愛的表示:直到在他離開雪國之前,劇場失火,發現葉子從二樓上掉下來死去,也只是略表同情而已。
《雪國》并無較多的情節,著重表現的是在雪國那獨有的地方風光中,島村和駒子相互間的感情交流生活。
川端對于作品的文學語言,要求極為嚴格。
據說他寫完一節之后,總要反復推敲琢磨,修改后往往刪去大半。
因此,他的文章雖然頗為接近口頭語言,但讀來絲毫沒有啰嗦之感。
用語簡明,描寫準確,這又同他對于自己所描寫的對象觀察細致,熟諳于心,有著重要的關系。
川端的作品同其筆下的人物——主要是年輕婦女——一樣,具有很強的魅力,這又同他的唯美主義傾向和執著地追求所謂“日本的美”有著難以割裂的聯系。
本來,一個作家,既然生活在現實社會,即便是唯美主義的美的追求,也不可能是世外的夢囈。
這就是說,有時他們也會在現實社會發現比較接近真正的美的東西,如川端筆下的“伊豆舞女”同高中學生之間的純潔的感情;然而,很多時候,由于世界觀和思想感情的變化,他們又會以丑為美。
《雪國》擺脫那個萬馬齊喑的黑暗時代的現實,美化封建主義遺留下來的賣淫制度——雪國溫泉旅館“五等藝妓”同嫖客之間的廝混,這就不能令讀者感到滿意。
即使日本帝國主義,由于《雪國》所表現的那種令人陶醉的男女關系會消磨所謂“國民的戰斗意志”,對之也不表示歡迎。
因此<雪國>剛被介紹到中國的時候,曾被責難是寫什么“男女間的猥褻行徑”的下流情調的書。
真說不出這是可笑還是可悲。
近幾年,“川端潮”在中國讀者中一浪一浪地推涌,大家差不多像了解中國作家一樣了解川端康成——這個在1968年,以《雪國》、《古都》、《千鶴》三部代表作,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日本作家;這個在1972年4月16日,口含煤氣管自殺的認為“只有死亡才能解脫”的日本作家。
在膚淺和世俗的贊美中,愛情是陽光下樹林里一對交尾求歡的鳥,充滿了歡樂和甘美;而川端筆下的愛情,更多的是凄苦和辛酸。
正如《雪國》所描述的駒子、葉子和島村之間的愛。
被生活所迫、淪為藝妓的駒子,她渴望一個女人應該擁有的正常生活和愛情,但她是社會最底層的被侮辱和被損害的藝妓,使得她并不過分的渴望成了不切實際的奢望,她對島村的苦澀之戀成了她辛酸生活的一種病態反映,哀傷但心存幻想,虛縹卻不忍放棄。
如果說駒子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現實的存在,那么,葉子則是雪國寒冷而美艷的背景上一個幻覺一樣的精靈。
島村在雪國擁有兩面鏡子,一面是沉沉暮色映襯下的火車窗玻璃,一面是溫泉客棧房間里的鏡子。
前者映著像小媽媽一樣看護病人的葉子,“鏡面映現的虛象與鏡后的實物好像電影里的疊影一樣晃動”,“特別是當山野里的燈火映照在姑娘的臉上時,那種無法形容的美,使島村的心都幾乎為之顫動”;后者在天要亮的時候,“在鏡中的雪里現出了女子通紅的臉頰。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
“鏡中的雪愈發耀眼,活像燃燒的火焰”。
作為語言大師,川端康成肯定不是一個詞匯貧乏的人,但他在同一篇中篇小說中重復使用了“無法形容的美”,分別呈現給葉子和駒子,這究竟是對愛情的忽略,還是對愛情的珍愛?日本作家井上靖曾經說過,川端康成的美的方程式是非常復雜的。
這里所說的復雜道出了川端康成的美的方程式的難解。
《雪國》是一則平淡的愛情故事,它甚至缺少應有的情節起伏,但在川端冷靜而又從容的敘述中,我們感受到的是日本傳統文學的悲情與冷艷相結合的主情主義之美,它所展示的是朦朧的內在的感受性的美。
“難道凡是充滿誠摯愛情的行動,遲早都是鞭撻人的嗎?”有人認為川端康成的作品飄浮著濃密的頹傷氣息,顯然這樣的感受是有道理的,因為川端康成在《臨終的眼》里說:“頹廢似乎是通向神的相反方向,其實是捷徑。”他還在《日本文學之美》中說:“妖艷而鮮明的感覺世界,仿佛復生黑發冰涼的感觸。”這種感觸在島村撫摸駒子冷冰冰的頭發時,曾深切地發生。
川端康成還在《我在美麗的日本》里說:“鐮倉晚期的水福門院的這些和歌(指水福門院所作的諸如:“蕭瑟秋風荻葉凋,夕陽投影壁間清”。
“竹子枝頭群雀語,滿園秋色映斜陽。”等等和歌),是日本纖細的哀怨的象征,我覺得同我非常相近。”雪國的雪是天地間寒冷和美艷的精靈,而寒冷、美艷是川端康成精神世界的精靈。
純凈、空靈、憂郁、悲情,川端之美猶如富士山之巔終年不化的雪,“美,一旦在世界上表現出來,就絕不會泯滅。”(《不滅之美》)《雪國》以持久的方式詮釋著哀而愈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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