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飄雪時分
作者:落花
飄雪,是冬天的一種美麗。
雪花片片隨風舞,寒枝點點梅花香。
紛紛揚漫天皆白,飄飄然行人匆匆。
風卷門檐擾殘夢,雪落窗臺落閑花。
風飄雪舞,猶是天女散花紛紛零亂,卷起來一些寒意。
漫天的雪飄混沌了天地,浪漫了人間。
大雪的天落寞了旅途,寂寥了歸人。
風里閑竹揺鳳尾,雪近冬青閃白凌。
仰首時白雪滿眉眼,俯首時飛絮盈白頭。
好一場鵝毛大雪,大朵小朵千朵萬朵,雪壓寒枝低,風卷林木嘯。
風催雪舞寒江遠,雪里浪蕩烏蓬船。
寒江水冷人罕至,萬籟寂靜只聞雪。
于是柳宗元就這樣寫雪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綜滅。
孤舟蓑衣翁,獨釣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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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稀疏于冬日的早晨,濃密于黃昏時分。
由稀到密直到越來越大,越來越密。
一會兒功夫就漫天皆白,萬物盡被白色掩蓋,就連那細細地的樹枝和窄窄的竹葉上也裹上了白雪。
雪里天將晚,街市無買賣。
人們被風雪攆進了屋子里,戶外只剩下不知疲倦的風和著雪還在那里纏纏綿綿。
夜幕隨風進人家,寒鴉已歸巢,連平日放肆的狗叫都變得有一聲沒一聲的。
白茫茫的雪夜,空靈靈的只有風在那里喘息。
曠野無人跡,晚雪落無聲。
耳邊聞犬吠,聽來不真切。
寒鴉點點尋晚食,飛過柴門不畏人。
柴門迎風開,風里雪里夜歸人。
雪夜,倚門聽雪,是雪落的閑逸。
屏息靜氣地聽。
靜聽飛雪迎春的奏鳴,靜聽著冬天的種子在土壤里的呼吸聲。
飛雪迎春到,瑞雪兆豐年。
等待了整整一個冬天,生命在飛雪中升騰。
心像一粒種子,在風里雪里等待,等待在春天里發芽。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雪夜圍爐沏茶待朋至,消雪煮酒惶論誰英雄。
偎火閑散聽雪落,圍爐執樽絮江湖。
暖酒半盞人不醉,耳熱酒酣顏春風。
這樣的雪夜,不談經不論道,咬文嚼字凡夫子。
撫琴雅余興,彈箏怡深情。
詩書重讀伴雪夜,疏懷淡淡平常心。
“春風東來忽相過,金樽淥酒生微波”。
潔白的雪,沉沉的夜,一群俗人,磨濃墨,附會風雅描丹青。
揮毫似潑墨,行云如流水。
老叟在旁挦須笑,七腳八爪如鴉戲。
拿去長街賈銅板,估量抹不來二兩米。
古來多寒生,柴門無常客。
撫琴三更彈冬韻,雪夜紅梅夢里春。
這些年身處一個冬天無雪的地方,夢里都會去雪地里流連。
沒有雪的冬天,就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
記得那一年冬天遇上雪封,羈旅在湘西一個叫牛車河的大山里,溝壑被風雪抹平,分不清哪里是嶺哪里是谷。
天晴了世界一片皆白,只有星星點點的人家的屋頂冒出來的炊煙才能夠知道這里還有生命。
雪被低溫凝固了踩上去喀喀作響,滿目荒涼滿眼蕭索仿佛來到了極地。
雪地里有人支起捕鳥的網,一群人趴在雪地里等待鳥兒上鉤。
看著幼小的生命,為了幾顆麥粒而身陷其中,心想自己來這里也是不是為了幾顆麥粒?太陽出來了有一些眩目,可是空氣還是那樣的清冽。
等到冰雪消融出山的時候,已是許多天以后。
到了常徳看看人家都已經準備過年了,心里不自覺的就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懷疑山中這些天是不是去了什么仙境,山中方幾日人間已千年了。
自此,冬天飄雪夜,圍爐煮酒就成了心中的記憶,會時不時的翻出來品味品味。
飄雪時分,夜深緊閑門,把風雪關在門外,靜聽雪飄的聲音。
如果飄了一夜雪,早晨起來打開門戶,那種寒冷的青冽,那種清新與冰涼就會讓你打一個寒激。
銀白的世界里只有銀白的雪,還有人心里潔白的感受。
所有的不快和瑕疵都被積雪覆蓋,仿佛人世間本來就是這么純凈潔白。
窗外的白雪皚皚,是大自然的造化之作,風隨山形雪隨意,寒繞樹冠披冰晶。
銀封萬仞遲歸鴉,江舟孤渡無人跡。
隆冬時節,風總是緊緊地裹著人們奔跑,讓你無處躲藏。
連續的刮幾天風,老人們就會說天老爺又在熬雪了。
果不其然,那樣的時候,早上起來門被積雪封住,窗戶也透不出亮光。
雪天易晴,雪天早晨,太陽出來了。
大地一片銀裝素裏,房舍屋檐掛滿的冰柱滴答著消融的雪水。
老人和孩子坐在陽光下享受就這冬日的溫暖,欣賞著陽光下的潔白。
白茫茫的雪地一望無際,一群在雪地覓食的寒鴉像幾個移動的黑黑的點,雪后的晴天美極了。
飄雪,是大自然的饋贈。
片片雪花舞,寒枝梅香清。
踏雪尋梅寒梅正艷,仿佛已經聞到春天的氣息。
飄雪時分,大地已經能看到春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