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昆明,一座正在死去的城市》
昆明出發,經成都到拉薩,飛西安回上海,這7天我就干了這些事。
趁著國慶,我逃離了昆明。
我不知道這兩年多是怎么過來的,我總幻想有一座完美的城市能容留下我。
結果告訴我,沒有完美的城市,尤其對于昆明這座小城來說。
兩年半前,慕名昆明舒適的氣候,再加上自身并不太好的身體,于是只身前往昆明。
那時候想,此生就安放于此吧。
到昆明時,是個春天。
春天的昆明,風大。
我暫時租住在銀海國際公寓,這是市中心的一棟建筑。
在家里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打掃房間,擦拭灰塵。
春天的昆明,大風夾雜著塵土無孔不入,家里凡是平面的地方,不出兩三天就要蒙塵。
除了藍天,昆明給了我第二個印象。
我是做房地產的,理解昆明目前城市建設所正在經歷的蛻變,到處是沸騰的工地,猶如災后的廢墟,直至今次離開前,仍是如此。
這是中國很多城市的通病,我想,那我們就去好好建設她吧。
我是把昆明看做安身立命之地的,因此從最初角色代入感就很強,再加上原生外地人的身份,因此總是按照很高的標準來衡量昆明。
這是我現在分析我為什么越來越與昆明發生不可調和的心里矛盾的原因之一。
我愛昆明,因為她無可挑剔的氣候,除此之外,別無他愛。
此時此刻才體會“愛之深,恨之切”的意義。
從最初因為愛她所以包容她到最后忍無可忍,決然離開,我受夠了。
昆明是一座缺乏城市氣質的城市。
如果說有氣質,那也是力圖沾染現代氣息可是小農意識又極度主導的混搭氣質。
昆明從彈丸之地到現在幾何倍數增長的建成區,僅用了15年的時間。
15年前,西至6路車場,東到董家灣,北到金星立交,唯有南邊發展稍有縱深。
15年的高速城市發展,讓昆明城市面積迅速膨脹,膨脹到還有很多村落來不及城市化。
人口的快速集聚使得昆明未興先病,城中村、交通擁堵、公共資源緊缺等大城市才有的病提前到來。
昆明開始了大刀闊斧的城中村改造和快速城市化。
一個缺乏產業支撐的城市,人們靠什么富裕?城中村改造讓很多昆明人在經濟上一夜暴富,在一個轉型時期從農村進入城市,從農業文明過渡到城市文明,小農意識在這座城里隨時隨地彰顯著它的深厚。
昆明從來就沒有想清楚到底需要一座什么樣的城市,無論是城市建設者、管理者,還是普通老百姓。
一直沾沾自喜于得天獨厚的氣候,似乎就別無他求。
帶著這樣的價值觀來建城市,過去地貧路窄,雞腸小道出昆明,所以現在大家更喜歡看到高樓大廈,那么多年的城市建設,你卻發現到最后幾乎騰挪出來的空地都建了房子,公園、綠地于這座以“春天”自居的城市而言,似乎就沒有什么增量。
于是,一度數十萬顆樹見縫插針于城市街道,連狹窄的人行道都可以栽上兩排樹,樹多到城這頭到城那頭,猴子掉不下來……
就是這么一座城市,從形象氣質上看,它力圖用西裝革履裝點自己的身段可掩飾不了別扭的步態和不自信的眼光;從精神氣質上看,揮舞著“春城”的小紅旗,怯懦地走進二線城市的競技場,結果卻發現,原來場內舉行的不是氣候賽,只好悻悻然自個在一邊玩。
沒有產業支撐,沒有質量人口聚合力,沒有科學的城管和價值運營,你拿什么和別人拼?別和我說你能和曲靖拼,你能和玉溪拼!
和曲靖拼和玉溪拼,不算本事,畢竟昆明劃入二線城市范圍內。
云南以旅游為支柱,圍繞旅游二次創業也喊了很多年,可是創業何其難,升級2.0談何容易?傳統思維觀念羈絆,抱陳守舊,沒有斷腕背水勇氣,昆明旅游正在新一輪世界性發展機會里淪陷。
其顯著特征就是,昆明已經淪為云南其他旅游目的地的過境之地,無論是大理、麗江、香格里拉,還是騰沖、版納、紅河、文山,昆明僅僅為一聚散之地。
城市旅游,講究體驗,昆明并不擁有任何城市旅游的體驗感。
成都的寬窄巷子和錦里,早上8點就人流如織擁堵不堪,你可曾見過昆明何時何處有此一景?
有江水穿過的城市是有福氣的,盡管盤龍江是一條小小的河,但對高原城市昆明來說已經難得。
對很多城市來說,杭州、成都、上海等等,江水兩岸必是富貴繁華整潔亮堂之地。
可是盤龍江之于昆明,卻是在暴殄天物,雖有近年來整治,但多是藏污納垢,或者日常市井活動之所。
一城之江,一江之水,本可以盡其用,連接高原滇池,再現古時泊岸碼頭盛時成就稀奇旅游景觀。
昆明暴殄天物之處,不僅在盤龍江。
不僅對于外來旅游者在昆明這座城市難以找到體驗感,生于此長于斯的昆明人,同樣缺乏體驗感。
此種體驗感在于對家鄉的熟悉感,可是很多昆明人并不了解自己的城市。
昆明并不擁有西安、成都等城市那么深厚的歷史文化,可是也并不蒼白,近代以來各種歷史遺跡也是如數家珍。
但如數家珍者,多是外地人還更明白些。
龍頭街的盛名,往往在于其原始街子文化的傳播,可是很多昆明人并不知道龍頭街一帶曾經有西南聯合大學歷史文化名人聚居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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