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湖的水似一場傾盆大雨,那些碎光的金子瞬時沒入黛青的光影里。
我看到那個飛檐的雕欄軒榭上鏤著那些美好的字影:數點雨聲風約住,一簾花影月移來。
南望。
極目彼岸。
巨大的山體是一個悲哀的符號。
我的渴望穿透層層墨綠埋葬那個陽光下清寂而蓬勃的影子。
我想你我未及綻開的青春釀織的美麗。
我想你如同想起從前貧瘠的自己。
我的無與倫比的真心。
你在某個時分。
剛好路過我的青春。
于是你看到。
我的年華呼嘯而過。
帶著燦爛的傷痕和明媚的淚光。
我問自己。
一個人若有體面的工作卻背負災難性的生活與另一個人現世自在但生活無定淡漂一族。
二者你會作何揀擇。
我答自己。
做為男人應擇前種。
作為女子當選后者。
然而我卻悲哀地意識到現世這個微渺的自己在此生已掉進了夾縫且永不得平身。
我深知這是我前世今生苦楚的根源。
如果哪天我會突然死去。
我將封存那些仰笑長天的淚水。
做一只脫去鉛翼的白色鳥。
飛越空城的天幕。
再不回頭。
所以。
從今天起。
做一個瘦小卻強大的女子。
在蕭瑟的秋風里站成冰白的世界。
去為自己跳一支舞。
盛綻在天堂的盡處。
那最后的姿容刺穿無月的黑夜。
獨寞寂語。
寂靜而瘋狂。
我說。
這海一般的深藍是我墨堇色的極樂。
無愛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