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枕珠江南面市,東友白鷺西朋凰。
東西南北千層樹,誰識其中是學堂。
”[①]這個學堂就是今天中山大學的南校區,另一個久已深入人心的名字叫康樂園,詩人們偶或簡稱為康園。
“寬闊而幽靜的校園里布滿了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植物群落。
這里有數不清種類的花草樹木,簡直像個植物園、大花園。
碧、綠、青、翠,這些象征著蓬勃生機的色彩,滲透著,交融著,一年四季,長盛不衰。
”[②]有關康樂園的植物群落或者植物家族,可以先從最柔弱的草說起。
說到草,就多少要以中區草坪為中心了。
它太大了,居然從懷士堂向北,途徑孫中山銅像、惺亭,一路延伸到了嶺南堂,將近數十畝;它太青蔥了,居然一年四季,流淌著讓人心醉的碧綠,年年綠著的是芳草;它太別具一格了,居然在鋼鐵水泥森林一樣的廣州大都市里,以一片融自然與人文于一體的勝地傲立,仿佛是個世外桃源。
這個草坪同樣也有著太多的往事和傳奇。
很多年前,校報登過一則叫《攔“牛”》的小品,說的是:
表妹從北京來,我陪她欣賞這南國大學的美景。
表妹興致很濃,不住地贊美那綠絨毯似的草坪。
走到一條綠毯中的小徑前,她盯著那挺煞風景的竹欄和“請不要穿越草地”的牌子發問了:“這兒有牛么?要不,攔什么呢?”
“對,正是攔牛。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
“可牛是不會看這字牌的呀?”我這傻表妹還是不理解。
“咳,總是有識字的牛唄!”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表妹這才恍然大悟,不無遺憾地跟著笑了起來。
[③]
“這兒有牛么?要不,攔什么呢?”北京表妹如果不是1980年而是更早的時候提這個問題,老中大的回答會是:“周圍鳳凰村、鷺江村的農民們常常來放牛,他們的牛在野草地里吃草,然后在那里拉屎。
露天電影場里也生了許多草,晚上看電影看得興奮,不小心腳下一膩乎,就知道大事不好,踩到新鮮的牛屎了。
”[④]那個時候,竹欄大概是為了攔牛的。
有一篇寫康樂園草坪的美文,是中文系知名學者黃天驥的《芳草年年綠》。
這篇美文已經收入很多集子,比如羅永明主編的《我們的中大》(中山大學出版社2001年)、舒寶明主編的《校影》(中山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以及黃先生本人的《中大往事:一位學人半個世紀的隨憶》(南方日報出版社2004年版)。
中大人最早讀《芳草年年綠》,該是在1999年11月3日的《中山大學校報》上。
讀了這期“七十五周年校慶特刊”,康樂園草坪的“早期史”也許會勾起更多校友們的記憶:
不過,這幾十年,風風雨雨,我們的草坪也經歷了不少磨難。
在五十年代末,某領導偏愛含羞草,下令在草坪種上他心目中的“珍品”。
殊不知含羞草渾身長刺,繁殖力又極強,轉眼間,遍地荊棘,含羞草成了災。
后來師生不知花了多少勞動時間,才把它們一根根拔除。
“**”期間,又一位領導發現愛花草是“資產階級思想”的表現,認為校園種草,便是用修正主義思想腐蝕師生。
他發表了一通“花花草草會食人”的高論,為了“紅彤彤的江山永不變色”,下令在草坪種上紅薯。
黃昏清晝,師生奉命施肥,弄得臭氣熏人,蒼蠅亂飛。
誰知不久中美建交,外賓來訪日多,為避免出現掩鼻而過的尷尬場面,施肥才告停止。
“**”過后,師生們不得不犁平薯壟,花費了好幾萬元,在坪上重新鋪上嫩草。
到如今,草坪總算依然如故,“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年年春夏秋冬,芊芊芳草,欣欣向榮。
它的傷痕,只埋藏在草根下的深層里。
[⑤]
我們的草坪,不只是設過竹欄,還拉上過鐵絲網。
那大約是1984年上半年的事,當時校報上有篇雜感寫道:“那條條鐵絲網,像座座恥辱碑,讓我們抬不起頭;那網上的根根鐵刺,似把把尖刀扎著我們的心。
堂堂的高等學府,為了保護一塊草坪竟要攔上鐵絲網,這是社會上的人們難以想像的,是我們大學生的恥辱啊!”[⑥]
“綠茵茵的草坪平靜如湖,/已少見‘入侵者’野蠻的‘鐵蹄’。
”[⑦]今天,竹欄、鐵絲網俱往矣,我們每一個中大人已經深深懂得如何像愛護自己的皮膚一樣去珍愛這片青青的草地了。
讀校史,你會感到,這是中大人一直努力下來的結果。
多少個黃昏,商承祚先生一邊在這里散步健身,一邊揮手制止那些不守紀律橫穿草坪的過客。
知道商老這件逸事的人不少,而王起先生專門給校報寫過一封信,呼吁保護校園環境,曉得的人就不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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