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只要想到就會感覺到疼痛,這就是牽掛。
今夜,月明星稀。
我獨自游走在校園的一角,思念如潮水一般涌進我的腦海,許久沒給父母打電話了。
回到屋里,我撥通了那個熟悉卻被擱淺的號碼,隨著那嘟嘟的聲響,心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
快要十一點了,父母都經常要加夜班,此時他們應該回來了那間小屋了,我這般想著。
父親略帶蒼老的聲音穿過來,整間屋子充滿“喂喂”的喚聲,我趕緊抓起電話。
每次通話父母都是不斷地問這問那,而對自己卻只字不提,如果我不問,可能,他們連這都會省略。
就是問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跟我說。
記得有一次,母親在路上騎著自行車,被人撞了一下,連門牙也掉了幾顆,他們也沒告訴我,而他們的解釋就是,告訴我了也沒什么用,只是徒增擔憂而已。
我想他們是正確的,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牽掛。
父親也是剛回來,疲倦的語氣充滿憐惜,“你媽還沒回來,最近工廠趕貨,每天都要加班到十一,十二點。
”我們的寢室十一點熄燈,可是就是這個時候我們還是怏怏地不愿上床睡覺,可是對于父母來說,卻可能是撐著疲倦在加班。
父親靜靜地說著,我突然悲哀起來,許多話提在心口,又悄悄地沉寂下去。
去年夏天,我坐了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終于來到了收容父母多年的小城市。
有一天晚上,他們都要加班,我就在街上閑逛。
不知不覺地竟走到母親上班的工廠門外。
我驚訝地望著月亮,她在遙遠的星空,竟超控了一兒子的腳步,悄悄地走向母親。
此時,加班的人并不多,偌大一個廠房,只有三四個像母親這般年紀的婦人,在暗淡的燈光下,忙碌著。
我悄悄地走到母親的身邊,她沒有立刻注意到我。
她微微隆起的眼睛垂地很低,似乎隨時都可能睡著,而那只手,則還在機械地忙碌著,一些簡單嫻熟的動作。
我輕輕地叫了聲“媽”,忍不住雙手環抱著母親瘦弱的肩膀。
母親看到是我,楞了一下,“你怎么來了?”我笑著說:“聽你嘮叨啊!好多年沒聽了,現在溫習一遍。
”確實,很久沒跟母親長談了,父母每年都要春節才會回家一趟,而過完年后又匆匆地趕下去,甚至,有幾次連春節都是在他鄉過的。
母親干裂的嘴唇微動了一下,算是笑過了。
不過母親流轉的眼睛告訴我,母親是高興的。
我找了張凳子坐下,做著母親每天都在做的工作。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覺得嘮叨對我沒什么作用,還是剛才我說聽她嘮叨,她不好意思。
反正,她就真不對我嘮叨了,我反倒不適應,搜腸刮肚地想著如何讓她高興。
母親似乎不愿我也跟著她勞累,早早地下班了。
剩下的人還在忙碌著,顯然,如果不是我的到來,母親也不會這么早下班。
母親是騎著自行車來的。
于是,母親踩著自行車,盡量慢下來;而我則小跑著,盡量讓母親踩地自在些。
月光如流水般灑在母親單薄的身上,像披著一層薄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發出嘎嘎的異響,從別人的夢鄉旁劃過。
窗外,月光依舊那么明亮,靜靜地灑滿大地。
有人踏著月光,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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