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有10年的時間人們不曾看到汪國真這位90年代初紅極一時的詩人,有關他的詩歌、有關他的是非幾乎就要被淡忘的時候,汪國真新近的名譽官司引起軒然大波,又讓我們重新想起那個傳抄詩歌的年代。
昔日也曾遭受非議的詩人,今天到底怎么了?
轟動一時的汪國真訴《天府早報》名譽侵權案,于2002年8月20日塵埃落定。
北京市西城區人民法院判決:《天府早報》社在該報刊登向原告汪國真致歉的聲明,并賠償原告汪國真精神損害撫慰金2萬元;駁回原告汪國真其他訴訟請求。
對此,汪國真表示滿意,不再上訴。
十幾年前紅透大江南北的青春派詩人,一度淡出人們視野的汪國真,因“火鍋事件”被以極不情愿的方式再度聚焦。
儒雅的面容,文質彬彬的眼鏡,風采依然,笑容依然,溫和依然。
而今的汪國真與當年的詩人標準照相比,沒有三十而立的激昂,多了四十不惑的平靜與成熟。
46歲的他,顯得挺年輕,全無“潦倒”的樣子。
詩歌變火鍋:最近心里有點煩
四川《天府早報》3月19日刊發文章《昔日輝煌成過眼云煙大詩人汪國真為錢所困》,文章描述了“詩歌變火鍋,汪國真為錢所困”的窘境,提到:汪國真近年來鮮見作品,詩歌收入減少,便四處籌措資金在在北京市區開火鍋店,卻因不善經營而轟然倒閉,從此境遇日漸潦倒,復出作品《汪國真詩集》也鮮有問津......不得已,本有書法基礎的汪國真開始大練書法,為京城一些店鋪撰寫招牌,以賣字為生。
文章一出籠,旋即被國內100多家媒體轉載。
汪國真見后拍案而起,怒斥該文章為假新聞。
但該文作者楊某也不示弱,并振振有詞地道出消息來源:一位國內某知名雜志編輯,此人自稱是汪國真好友,并說年初曾到汪家與之長談......事情由此變得撲朔迷離。
原來那位“知情人士”是《知音》期刊集團《打工》雜志的編輯莊某。
莊某向記者的朋友石野披露了這則新聞出籠的來龍去脈:今年春節前夕,主編知道我有朋友與詩人汪國真交往甚密,便指令我采寫一篇汪國真再度創業的文章。
正月初二,我在北京民族飯店與汪先生晤面。
我對汪先生的道德文品素懷敬仰之心,哪有絲毫褻瀆之念呢?當時在一起的還有我的兩位朋友,我們邊喝茶邊聊天,談得很投機。
回到武漢后,我將詳情向主編作了匯報,因忙于其他事,這篇文章一直拖著沒有寫。
豈料,無孔不入的“娛記”倒來得快。
3月18日,有位同事向我索問汪先生的電話,并稱四川某報的一位記者想做一篇汪先生的文章,問我可否幫忙。
由于我不知對方真正意圖,不便輕易將朋友的電話給別人,只好推稱回家找到汪先生的名片后再告之。
第二天,那位女記者又來電話索要汪先生電話。
當同事將電話遞給我時,我迫不得已對她說回家告之。
當天下午4點,我上網時發現,一則題為《大詩人汪國真窮困潦倒賣字維生》的消息,這令我目瞪口呆。
這則長達千余字署名為楊某的消息寫道:“盛極而衰,詩歌變成‘火鍋’......曝出該消息的人士自稱是汪國真好友,現為國內某知名雜志編輯,在采訪時該人士拒絕透露其姓名,年初該人士曾到汪國真家小坐長談......”看到這篇杜撰出來的文章后我非常生氣,當即向同事查問中午打電話的人是否就是楊某?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我立即撥通了那位被四川某報稱為“美女記者”的楊某的電話。
我質問楊:“你憑何空穴來風,污人清白。
你文中所言,國內知名雜志編輯指的是誰?你為什么要胡編這樣的造謠文章來制造噱頭?”楊某辯說:“我文中所指國內知名雜志編輯并非指您呀......”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令我更意料不到的是,這篇假新聞很快就被全國一百多家媒體轉載。
直到現在,除了憤慨,我唯一的感覺就是惡心。
?
4月,汪國真把《天府早報》及該文作者、轉載該文的《江南時報》告上法庭,要求《天府早報》刊登致歉聲明,消除影響,并要求被告賠償精神損害撫慰金10萬元人民幣。
汪國真并出示了他的三張電話收費單,其中3月20日以后的電話費明顯比這之前的電話費高出近800元,從而證明這篇報道面世后,不斷有人打進電話求證事實。
他認為這篇文章所寫內容與事實完全不相符且該文作者并沒有向他本人核實,就擅自刊登出這樣的內容,嚴重損害了他的名譽,擾亂了他的正常生活及文學創作,給他及家人精神方面造成巨大損害。
汪國真說,自己有正當職業、穩定收入,從未開過火鍋店,也從沒為錢所困。
他的作品也不是無人問津,而是相當有市場,光是一本《汪國真詩文集》便被幾個版本盜版。
汪國真表示,從1990年起,他通過出版社出版發行的各種詩集已累計超過1000多萬冊,這還不算被發現的30多個盜版本。
于是,他不禁發出反問,“這么高的發行數量,我會窮困潦倒嗎?”
自從20世紀80年代讀大學時起,汪國真就開始寫詩并發表,但當時的他并不被廣大讀者認識。
他的詩首先是在北京中學生人群中引起共鳴,并以手抄本形式在他們中間流傳。
自1990年出版第一部詩集《年輕的潮》后,汪國真成了大紅大紫的名人,其作品散見于各種留言卡,甚至作為青春記憶走進少男少女的心靈日記,可謂風扉一時。
他的詩影響了整整一代人,甚至波及10多年以后的今天。
據汪國真講,應青年學生的要求,2000年教育出版社在出版《高中語文讀本》時,特意將他的五首散文起名《短文五則》放在第一冊第一課中,供學生學習。
而且,汪國真還參加社會活動,主持青年文學沙龍,講詩作賦,評論感悟。
傳媒的熱衷,青年的傾心,社會的口碑,他清楚人們對他的偏愛,所以他不敢有半點懈擔在常人眼中,名頭極盛的汪國真不應該陷入窮困,而應早就是家財萬貫的百萬富翁,但汪國真對這種猜測也說“否”。
他認為自己雖沒有報紙上說的那樣潦倒,但也只能說是進入了小康。
當年,詩集一本接一本地出,卻只是拿稿酬,并不像現在這樣可以拿版稅,一首詩有時才能拿5元錢稿酬;盜版也使他的收入大大流失,盜印他詩的版本不少,可盜版者是絕對不會付給他版稅和稿酬的。
汪國真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也顯得非常激動,他生氣地說:“這篇文章完全是捕風捉影,胡編亂造!已對我的良好聲譽造成了極大損害。
我從沒接受過這位四川女記者的采訪。
”對于報道中指的“汪國真在朋友建議下四處籌資金在北京市區內開了一家火鍋店。
但不幸的是,由于文人氣息十足的汪國真完全不懂經營之道,所以火鍋店在開張了沒多久后就倒閉了。
伴隨這家飯店的倒閉,汪國真的大部分積蓄也賠了進去,汪國真從此境遇日趨潦倒”的描述,汪國真氣憤地說:“我從來沒開過什么火鍋店!是在哪兒開的,店名叫什么?請對方拿出證據來。
我一直在中國藝術研究院工作。
每個月有固定的工資收入,而且我一直在寫作,已出版了幾十本書,每年都有稿酬收入,還有版稅。
”頓了一會兒,接著說:“我是喜歡吃火鍋,可從來沒打過開火鍋店的主意,更沒入股哪家火鍋城。
看來我只能請那位記者告訴我:什么時候、地點、我開了哪家火鍋店。
這純屬無中生有。
除了起訴,我沒有別的選擇。”
燃情歲月:詩竟在手抄本上流傳
就像不能繞過瓊瑤、羅大佑、席慕蓉,汪國真在20世紀90年代的詩歌刻下了自己的痕跡。
曾有評論說:有青春的年代,就有汪國真的詩行。
說起第一本詩集的出版,汪國真講述了一個故事。
20世紀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成了汪國真激情燃燒的歲月。
經過一番“熱淬”,他成了中國新一代詩人的領潮人物,在中國詩壇乃至東南亞地區都頗具影響。
1990年出版首部詩集《年輕的潮》之后,“汪國真熱“席卷全國,以至北京高校出現汪國真詩歌演講熱,當年詩集被《新聞出版報》列為十大暢銷書之一。
有人稱,1990年在出版界被稱為是“汪國真年”。
“汪國真熱”現象的興起,和汪國真對自身所處時代的清醒認識以及對文化創作定位的準確把握有著緊密的聯系。
汪國真寫詩始于大學期間,而他的大學夢從恢復高考后的第二年才成為現實。
這之前,從15歲初中畢業起,他已經在北京一家工廠當了七年的銑工。
考上廣東暨南大學中文系,他洶涌而至的詩興得到釋放的空間,寫詩、發表詩、當個詩人,是他浪漫生活的主旋律,四年大學時光就這樣在詩的意境中悠然滑過。
1979年他剛大一,一天汪國真收到《中國青年報》一編輯的來信:“汪國真同學,我們在貴系系刊《長歌詩刊》里選了你的詩,現寄上稿費兩元。
五首詩。
”汪國真回憶說:“是一組詩,第一首詩叫《晨練》:天將曉,同學醒來早,打拳做操練長跑,鍛煉身體好。
這次發表雖然不是我投稿,但是卻引起了我對文學創作的興趣。
”汪國真自稱其創作得益于四個人:李商隱、李清照、普希金、狄金森。
追求普的抒情、狄的凝煉、李的警策、清的清麗。
出名之后,汪國真開始想從各個方面證明自己,包括參加主持人大賽,現在回想起來汪國真坦言:“我還是一個偏內向的人,所以其實有很多的事情還是不適合自己的。
但當時年少氣盛很多活動都希望參加,30出頭,出名太快,有些事情就會身不由己,比如很多的采訪,我完全沒有選擇。
”成名之后圍繞在汪國真周圍的還有接連不斷的演講、簽名、各種贊譽之詞以及種種非議。
非議最多的還是汪國真的詩,反對者認為汪國真的詩歌實際上是將千百年來的各種至理名言,以押韻分行的形式更淺白地表達出來,是一種思想的快餐,哲理的炒賣。
汪國真自己承認:“我寫詩一直注意對象,新詩是寫給年輕人看的,沒有必要寫的很含蓄;而舊體詩中用典較多,詞句比較含蓄,雖然也能表達豪放的情懷,但讀舊體詩的人一般要比讀我新詩的人年齡高,所體悟的也要比年輕人深。
我不會刻意地追求某種表達的形式,這也是我的性格。
”他對自己的詩歌作品相當自信,他曾就此回答某報記者,“我認為詩歌如果不能打動人心,不能引起共鳴,那么就不可能有市場;至于炒作,如果沒有內容,再炒恐怕也是枉然。
我相信讀者喜歡我的詩,也就是因為我的詩能打動一些人。”
汪國真的詩中不僅僅有青年人的生活和那種明白暢曉的表達方式,更主要的是一種超然、豁達、平易、恬淡的人生態度。
這種站在人生的更高層次的俯視現實中的一切,所采取的“汪國真式的人生態度”,不能不說是汪國真詩歌倍受青年讀者歡迎的原因所在。
而所謂這種人生態度,實際就是對中國自宋元以來傳統詩歌那種豁達、飄逸、瀟灑、超脫的人生哲學的創造性轉化。
一直以來,文壇上對汪國真的詩褒貶不一,各種評價都有。
汪國真也試圖探討自己的詩與時代、時尚、流行的關系。
他不太上網,感到網絡“厲害”,是因為網絡擴大了他“詩歌成火鍋”的傳聞。
“詩歌是我生活和生命中的一部分。
從1990年我的第一本詩集開始,我的書沒有停止過出版和再版,我想我的詩歌還是有生命力的。
我覺得我的詩有幾個特點,第一是通俗易懂,第二比較能引起讀者共鳴,第三有一定哲理。
至于評論,最好的評論是時間和讀者。
“有人認為他的詩淺薄,但他卻對自己的詩下總結為“雖然通俗,但可以流傳”。
半路出家:簽名“惹禍”涉書壇
細心人會發現,京城報業大腕——《北京日報》、《北京晚報》及花城廣州的《羊城晚報》、行業報《勞動報》等報紙刊頭的書寫筆風一致,似乎一人所為。
不錯,這都是汪國真留的“墨跡”。
汪國書法作品乍看筆畫舒展,章法瀟灑,疏密有致,細賞穩健剛勁,豪邁磅礴,又不失典雅之美。
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石憲章先生稱汪國真是“書法界一顆璀璨的新星”。
所訴《天府早報》的文章還有這樣一段描寫“由于目前每月收入不是非常穩定,為改善這種經濟情況,本有書法基礎的汪國真開始大練書法,并為京城一些店鋪撰寫招牌,以此換取一些收入。
“對此,汪國真反駁道:“我是1993年迷上的書法,我學書法是出于興趣,當然這為我帶來了一些經濟效益,可怎么也淪落不到‘賣字為生’的地步呀!記者想找‘賣點’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瞎說啊!
整篇文章都是‘知情人士’透露。
如果只是一兩家報紙發我也罷了,但現在全國有100多家媒體轉發,這給我帶來的不良影響太大了!那位記者太過分了。”
詩人、書法家,這兩者純屬兩個領域,風馬牛而不相及,汪國真什么時候開始涉足書法界?讓人頗為不解。
于是,汪國真自己解密,從詩人到書法家,追根溯原,全是因為簽名“惹的禍”。
1991年11月,汪國真應邀為北京大學演講,學生們都拿著本子請他簽名。
汪國真少年時并未練過書法,故而他的字寫得有些“對不起觀眾”。
但面對一張張真誠的臉,一雙雙熱情的手,他無法推托。
果不其然,一位拿到簽名的女生失望地問他,“汪老師,你的詩寫得好,字卻怎么沒詩好呢?”一句問話,問得汪國真滿面通紅。
回到家,他決定從此練書法。
他先練鋼筆字,沒過幾個月,再簽名時,竟也能寫出一手漂亮的鋼筆字。
這樣,他練字的興趣越來越大。
1993年起,汪國真的大部分精力用在書法的研習上,他先臨歐陽詢的楷書,然后是王羲之的行書和懷素、張旭的草書,并參照**書法的謀篇布局,就連平日親友間書信往來,汪國真也改用毛筆行事。
說來也很有意思,汪國真的書法也像他的詩一樣,先是在書法愛好者中流傳。
2000年秋,汪國真結識了某報的一位美編,一見面,人家告訴他說家里有他寫的字,汪國真詫異不已,說“我并未賣過字,也與你素昧平生,此話從何說起?
”原來,這位美編是從汪國真與一個朋友的書信往來中收集到的。
還有一件事也讓汪國真意想不到,去年年初,汪國真在北京琉璃廠一家字畫店里看到自己的兩頁信待沽,他上前問值多少錢。
店主說少于千元不賣。
汪國真問真值這么多錢嗎?店主說,世上有兩種字最值錢,名人寫的字即名人字和書法家寫的字即字名人,而汪國真的字兼二者而有之,能不值錢嗎?汪國真雖半信半疑,但還是被提了個醒,他怕自娛的書法作品流落在外,從此不再輕易用毛筆傳鴻。
1993年以后書法成為汪國真的重心,在很長一段時間汪國真都要堅持一天1個小時的練字,在以后出版的作品集里都常常附帶著他的書法。
汪國真特意說起自己的許多有關書法的經歷,“1998年我去安徽澎湖參加活動時,我和當地的縣長坐在一起。
他問我:‘我曾經看過兩本詩集,作者也叫汪國真,不知道是不是你,’我回答他:‘據我所知,出詩集的沒有其他叫汪國真的了。
’他很高興對我說我很喜歡你的詩,但是我更喜歡你的書法。
“汪國真的墨寶經常出現在一些名勝古跡、旅游景點、學校、賓館酒店等,其書法的價位已成“商業秘密” ......“到了1998年我已經練出了體例,給一些地方題字,惟獨不像文章中所說的四處給京城店鋪題字。
搞書法是真,賣字為生是假。”
汪國真說自己會在適當的時候辦一個書法個人展,現在也開始有人來收藏他的書法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當年的讀者。
10年前,汪國真的詩的讀者多是豆蔻年華的少男少女;如今,汪國真的書法的賞識者則多為中年人。
從“詩人汪國真”到“書法家汪國真”,這中間如果毫無心理準備的確是讓人有些吃驚的。
汪國真曾在一篇文章中說,當時他因詩成名后,中學老師和同學一度心生疑惑:“此汪國真即彼汪國真乎?”
興趣使然:“不務正業”作詞譜曲
汪國真當初是以抒情詩、哲思短語走紅文壇的,然而很少人知道,他在舊體詩詞上也頗有造詣。
近年間,汪國真創作了許多舊體詩詞。
他早期的抒情詩相比較而言更婉約纏綿,而他近期的詞作則更覺恢弘大氣,豪氣干云。
與汪國真探討個中原委,大約不外有三:其一,“文章漸老漸熟”,這與年齡、閱歷的增加有關;其二,汪國真近年多喜旅游,詞作多寫登山觀海之事,自然走豪放一路;另外,更重要的是,近年對書法的習練也影響了心境和作品,豪邁的書法作品與恢弘的詞作互為印證、補充,共同詮釋了汪國真近年來有所變化的風格。
現在汪國真做的比較多的是舊體詞,他覺得有些東西的韻味是新體的詩歌無法體現的。
而且舊體詞和書法結合起來比較和諧,書法對汪國真來說是開創了一個新的領域,沒有學書法的話也不會走進這個領域。
問及新詩在今天的衰落現象,汪國真認為現在能夠引起人們共鳴的作品少了,詩冷落了讀者,讀者當然也會冷落詩。
汪國真說自己并沒有完全放棄創作詩歌,只是愛情詩已經不太寫了。
步入40歲以后,自己的讀者群也已人到中年,汪國真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抒情哲理詩”沒有市常一切隨緣,甚至包括對待沒有對自己的詩歌表現出任何興趣的兒子,以及算不上忠實讀者的妻子。
近年來,汪國真除了集中精力進行書畫的研究和創作外,還推出了由自己作詞作曲的數首音樂作品。
汪國真說:“這幾年,我主要是在練書法,因為我覺得自己的字寫得不是太好,沒想到練了之后現在也得到一些人的認可,不過當然我也是半路出家。
從2000年開始我也為自己的一些詩作曲,這是我的一些興趣愛好吧。
”汪國真是在當年5月份才開始自學樂理知識的。
每次創作時,汪國真耳邊總要回蕩著一支旋律,因為“這樣能觸發靈感”。
慢慢地他發現,“只要前面第一小節想出來后,后面很快就能流出來了”。
就是在這樣一種自學的狀態中,汪國真竟也創作了20多首民族或美聲唱法的歌曲。
這些歌曲不僅受到了專業人士的好評,而且也開始頻頻在各地電視文藝晚會中亮相,汪國真實現了從“詩人”到“書法家”再到“作曲家”的三級跳。
“有的人說我的詩歌適合譜曲,我自己也覺得可以譜曲。
我做事的目地很單純,只是憑興趣。
當初寫詩的時候,詩壇也不景氣。
當時有朋友勸我不要寫詩,我堅持寫,就是因為愛好,也沒想到會轟動和暢銷;我練書法是因為自己的字不理想,作曲也只是因為自己有興趣。
”汪國真表示自己從不刻意去做沒興趣的事。
中國歌壇曾推出了《汪國真抒情歌系列》的盒帶,有的還被《中國青年報》列為當月十盤優秀暢銷磁帶之一。
2001年7月在國家圖書館音樂廳舉辦的“時尚風暴·新詩朗誦&流行音樂演唱會”上,當在詩壇沉寂許久的著名詩人汪國真出現在觀眾中時,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他“復出詩壇”引來了諸多關注的目光。
有人認為:在社會日益多元化的今天,以市場化運作包裝詩人已成為了一種富有品位且務實的商業行為,這對中國詩歌事業的發展將會產生積極的影響和一定的推動作用。
目前他正計劃用3年到5年時間為180首唐詩、宋詞、元曲作曲,還為自己以前的詩譜了二三十首曲子。
還我清白:兩萬元贏回聲譽
作為藝術的門類,這些也都是觸類旁通的。
詩歌的張弛、錯落和書法互為映證,音樂的節奏、韻律也和詩歌一脈相承。
這大概也從側面解釋了汪國真能夠于藝術的各個門類有所領悟的原因吧。
視“書法為事業、作曲為愛好”的汪國真從未與詩歌決裂過,因為他書法的對象都是自己創作的舊體詩,他為之譜曲的也是自己那些朗朗上口的新體詩。
汪國真曾在詩里說,“海洋是一張大紙,自然是無與倫比的字帖。
”詩、書、文、樂之余,他還喜歡旅游。
他說,自然能出詩出畫出旋律。
即使只見一根枯枝,也可想到書法的運筆之勢,令人豁然開悟。
可謂處處留心皆學問。
汪國真說,對他而言,一直無所謂火爆、復出、沉寂之說,從詩歌、書法,到現在畫畫、作詞作曲,他只是想有個安靜的環境、平和的心態,做自己喜歡的事。
“新聞的生命在于真實、客觀和誠信,這次官司不打,指不定下回還出什么新聞呢”。
這成了他決定打這場官司的目的。
4月1日,汪國真的代理律師正式向首次刊發“為錢所困”一文的四川《天府早報》及始作俑者楊某發出律師函,表示不日將向法院提出起訴。
7月4日,曾被媒體稱為“為錢所困”的汪國真訴《天府早報》社(第一被告)和《天府早報》女記者楊某(第二被告)侵犯名譽權一案在北京西城區法院開庭審理。
原告認為,文中提到的“開火鍋店”、“為了復出在詩歌朗誦會上親自朗誦”、“出書無人問津”、“收入不穩定”均屬于失實報道且用語均有明顯的貶損含義,侵犯了原告的名譽權。
請求法庭判令第一被告停止侵權、賠禮道歉、消除影響并且賠償精神損害撫慰金10萬元人民幣,以及判令第二被告承擔連帶責任且承擔本案全部訴訟費用。
“《天府早報》有關原告汪國真的報道屬于正面報道,沒有貶低和損害原告的名譽,不構成侵權。
“被告方的代理律師答辯道。
被告舉證,有關原告的報道共有三篇,分別是3月19日的“汪國真竟為錢所困”、20日的“汪國真正在努力掙大錢”、21日的“汪國真出傳記自我揭秘”,這3篇文章屬于系列的追蹤報道。
被告律師指出,3篇文章只是記者通過采訪不同的3個人,從不同側面反映客觀事實,并未對原告進行侮辱、誹謗或披露隱私損害其名譽,請求法院依法駁回原告的起訴。
作為第二被告的《天府早報》女記者楊某的代理律師稱,楊的行為屬于職務行為,其不應被列為本案被告,更不應該對原告承擔任何責任。
“難道說窮困潦倒就是損害其名譽權嗎?”第二被告律師提起置疑。
被告認為,文章報道的是不同人對原告的不同看法,屬于個人主觀觀點,不必也沒有必要考證其真實性。
俗話說文化界是各家觀點百家爭鳴,因此,楊翹楚的行為沒有侵害原告的名譽權,請求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庭審結束,雙方均愿意接受法庭調解,但最后并未達成調解協議。
8月20日,北京市西城區人民法院再次開庭審理,最后判決被告《天府早報》在該報刊登向原告汪國真致歉聲明(內容須經法院審核);被告《天府早報》社賠償原告精神損害撫慰金2萬元;駁回原告的其他訴訟請求。
汪國真對審判結果表示滿意,不會再有上訴請求。
“真的不希望再發生類似捕風捉影的事來,我安于過自己平靜的生活。
”詩人汪國真自小就生長在一個傳統意識較強的家庭的他,習慣于冷靜緘默,從不狂言濫語。
他的家庭同樣低調,夫人是河南人,讀大學時曾狂熱崇拜過汪國真,并也曾熱衷于抄寫他的詩。
他們1992年結婚,兒子今年已經8歲了,小家伙非常聰明,也調皮。
“寫了許多愛情詩,愛情經歷一定很曲折吧?”汪國真說:“我的愛情經歷不是挫折而是曲折,有些事情非常有故事情節。
1991年在全國圖書‘金鑰匙’頒獎會上與她一見鐘情的,我們相差16歲。
個人感情方面的事,我就不講那么詳細了,大家要有興趣,將來我可以出一本書來專門講述。”
汪國真有時就帶兒子上父母家去,讓老人感受一下天倫之樂。
在家里,夫人是主管,她計劃著一家人的日常花費。
汪國真則忙著在自己的天地里耕耘--準備出一本書法專錄,準備錄制一盤自己寫詞自己譜曲的歌曲磁帶......日前,新華出版社重磅推出了《汪國真新作遜,《新作遜除了保留汪國真詩歌創作清新、自然、優美的風格之外,讀者還可以從中看到經過幾年沉淀之后汪國真對感情有了新的解釋,對中國歷史、文化有了新的感悟。
著名詩人劉湛秋認為這些新詩更加成熟,詩風清新不失深邃,標志著汪詩進入第二個創作階段。
本書還收錄了汪國真大量的書法作品,對于汪國真與媒體對簿公堂的風波也給予了披露,將一個全面、立體的汪國真呈現在讀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