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散文家往往天份極高,筆下的文字更是清新脫俗,有大陸作家所不及處。
喜歡的太多,而最能打動我的就是簡禎了,其散文別具一格,可謂是女作家中的“異數”,洗盡鉛華,獨具慧眼,以卓越細筆,描繪人間生活情態,常有惕然驚心的刻畫。
可能很多看過簡禎散文的人,對她的《漁父》和《四月裂帛》應該有很深刻的記憶。
《四月裂帛》是這樣開頭的,“三月的天書都印錯,竟無人知曉。
”多少年了,依然記憶如新。
因為這篇文章太有名氣,反而不敢去點評。
而讀簡禎的每一篇文章,都有一個深刻的感觸,孤寂絕美,情感濃烈文字詭譎,不見絲毫雕鑿之氣,更顯出她的特立獨行。
她在《寂寞象一只蚊子》中寫到“寂寞象一只蚊子,孳生在自己體內,深更半夜才飛出來報仇……”
今日重讀《孤寂》,被她的文字再次深深震撼,“人在山川天象的怒吼中,是爬行的、沉默的,連吶喊的意念都滅了。
……人在世間的破碎中,卻常尖叫吶喊;……而在自然的暴怒里,人自知與野獸、林樹、巖石無異,故噤聲。
吶喊乃為了給另一個人聽……獨自面對絕美,才明白,不是鬼風食人,是絕美叫人刎頸。
而象我一樣,又拎著肉體凡胎回到世間的,便注定接受絕美詛咒,永遠被孤寂纏身了。
美,才是內心最嚴重的相思病。”
“你以為野獸出沒的山最險嗎?不,你記得,空山最險!空山之險,在于照見生命的孤獨,人與人接壤,能述說的僅是片面辰光,一兩樁人情事故而已,能說的,都不是最深的孤獨”“昔時繁榮,此時荒廢無人煙,是空城。
昔時人與我皆是懷夢少年,今日人猶有夢,我離夢而去,不能與之合夢了,在面對昔人舊景,難道不是更荒涼的空城?”這是她在《空城》里面的開篇。
“無家,可以明死生;無兄弟,可以話桑麻;等我的人,我卻無夢相贈。
……如果,子夜想歌,有什么比嘆息更暢懷?子夜想醉,有什么比忘川之水更能斷愁?”一篇一篇全是孤寂空靈的。
她在《漁父》中大膽而成功地寫了戀父情節,但她決然沒有生理層次上的渲染,也無意沖決倫理樊籬。
她寫少不理事時亡故的父親,父女之間那死生不渝,刻骨銘心的情感和籠罩在親人頭上死神陰影卻成了真正的第一主人公,對生之沉重和生命意義的提問如奔流的熱血流貫其間。
在她父親死后十一年,為其父親撿遺骨中,寫到“父親,我伏跪著,你躺著,這一生一死的重逢,雖不能執手,卻也相看淚眼了,在咸淚流過處,竟有點頑石初悟的天坼天裂之感,我們都應該知足了……父親,我深深地賞看你,心卻疼惜起來,你躺臥的這模樣,如稚子的酣眠、如人夫的靦腆、如人父的莊嚴。
或許女子賞看至親的男子都含有這三種情愫罷!父親,濤濤不盡的塵世且不管了,我們的三世已過。”
走進了繁華如夢的臺北,在《浮在空中的魚餅》集子里,簡禎刻畫了臺灣社會上一些簡單的人,描寫了臺灣社會上一些簡單的事,然而在這些人與事中點點滴滴地滲透著她對人情、人性的渴慕,渴望回歸到以往一度體驗過的和諧的人倫關系。
這種對傳統主題的復歸,使得簡禎的散文中彌漫了濃濃的古典主義情懷。
畢竟曾經深受過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她只能在這種影響下戴著腳鐐跳舞。
身在城市,并沒有讓簡禎對現代化的大都市產生好感。
在簡禎散文里透散出這樣的潛臺詞:喧囂的都市里找不到一片寧靜之所,我們只有在沉思中,回憶過去,才能找尋到自己渴求的東西。
簡禎寫童年、寫愛情、寫故鄉的鄉土題材的作品,不時地滲透著這種思想。
她的《五月歌謠》一文寫臺北,卻是這樣的筆墨:“頹廢的風自半空席卷而來,在夜空與燈海之間,翻飛的紙張,如末世紀最后一場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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