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多竹,在江西則以贛南為盛,這大概與竹之性喜水,喜溫有關,贛南氣候濕潤溫暖,自然宜竹,贛南也因了竹的繁茂而盡顯靈秀。
在溝壑縱橫處,澗水山塘邊,田壟地頭,村舍前后,總能見到它們優雅飄逸、炯娜多姿、卓爾不群的身影,清風吹過,沙沙有聲,伴隨而來的是一股股竹的清香,倘稍有規模,則更是綠浪翻滾,此時你若置身萬傾碧波的竹海,竹葉拂面,使你頓覺溫柔寧靜,清新愜意。
梅、蘭、竹、菊號稱花中四君子,然獨竹不以花憐人。
是的,竹之惹人不在花,亦不獨在它枝葉之空靈雋秀,更因它的清純高潔的自愛,萬支竟發的挺拔,寧彎勿折的剛毅,四季常青的守望。
它體現的是那堅強不屈的性格,不尚虛榮的純樸,不畏風霜的堅韌,互攙互助的友愛。
它沒有七彩華麗的外衣,只是一身青綠的素裝,但卻是那樣蔥翠欲滴,你能說那不是色彩之美,天光之美?它不輕易開花,即使開花也并無虛華招搖,但它們團團簇簇,蓬蓬束束,你能說那不是一朵朵碩大無比嬌艷無雙的奇葩?它莖細桿長,看似峣峣易折,可它們相擁相扶,勃發向上的精神,你能不為之感動而對人生有所體味?所謂“君子當如竹”,以竹喻人,也就應該是做人的根本。
自古文人對芊芊細竹有著諸多的描寫,手法且多擬人,如描寫竹子的堅韌不屈:“雪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描寫竹子的高潔自信:“凌霜竹箭傲雪梅,直與天地爭春回。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描寫竹子的兼容并蓄和可人:“宜煙宜雨又宜風。
拂水藏村復間松......無賴杏花多意緒。
數枝穿翠好相容。
” 更有**把竹子人格化,人性化推向極致的名句:“斑竹一支千滴淚,紅霞萬朵百重衣。
”像這樣的詩句還可以找到很多很多。
以竹入畫的名家和畫作更是不計其數,此中尤以國畫為最,竹畫看似著墨不多,寥寥數筆,但畫如其人,那一筆一葉,一筆一節中折射出的是畫者竹子一般清新高雅,虛心勁節的品格,力透紙背的神韻,給人傳達的是哲理的啟迪和人格的力量! 自古文人自愛且清高,這正好與竹子的秉性相契合,這也就是竹子一直以來都為文人墨客喜歡,偏愛,從而每每收納進作品的原因罷! 竹的作用遠不止是供人們欣賞,遠不止在它的美學意義,更在于它對人們生產,生活的貢獻,社會即便發展至現代,也可以說,以竹為器者在我們的生活,生產中須臾不可或缺,大至竹筏,竹樓,竹橋,竹籬;小至竹席,竹枕,竹床,竹桌,竹椅,竹籃,竹筐,竹碗,竹筷......不計其數。
竹和音樂的關系自古密不可分,可以說,沒有竹就沒有中國的民族樂器和中國的民樂。
吹奏樂器,弦樂器,打擊樂器都因它中空的結構,良好的共鳴效果和脆亮的音質而倍受青睞,即便是竹衣,也依然是笛膜不可替代的材料。
還有文人書房中必不可少的竹簡,竹尺,筆筒,筆架,毛筆,紙張,其材無不取自于竹,在造紙術發明之前古人干脆直接就竹而書,謂之竹簡,是以,明朝內閣首輔解縉曾有“門對千根竹,家藏萬卷書”的名聯,以竹喻書也,“成竹在胸”大抵也是這個意思的。
竹性味甘、微寒,無毒,以竹入藥,亦是古人智慧之結晶。
所以古人說:“可使食無肉,不使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醫。
”文人喜竹,便有了這另一層淵源。
可見英國學者李約瑟曾有:東亞文明乃是“竹子文明”的說法,其實是并不為過的。
細細芊竹,引來詩興無數,洞簫一曲,唱盡人間哀婉,淡墨數筆,勾勒清峻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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