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游》是余光中的第三本文集,1965年由文星書店出版,收錄了作者1963年到1965年間所寫20篇文章,其中大部分發表在在文學期刊《文星》上。
《逍遙游》中有十二篇評論性的文字,涉及散文寫作、藝術評論、畫評,其中《象牙塔到白玉樓》,寫早逝的唐朝另類詩人李賀。
李賀雖是中唐的詩人,他的創作卻有現代性,在古典的時代,李賀的存在顯得畸零而獨特,如果他生在20世紀,很容易找到同道。
無論是意向主義、超現實主義,還是象征主義,李賀都是當之無愧的“先知”。
《九歌新版序》《迎七年之癢》《楚歌四面讀文學》《剪掉散文的辮子》《論題目的現代化》《鳳·鴉·鶉》,主要針對當時臺灣文壇存在的弊端提出批評,余光中批評散文寫作中思想貧弱、空洞乏味的“花花公子的散文”和“浣衣婦的散文”,花花公子的散文,如今也充斥在報章上,小溫情,小傷感,熱衷歌頌真善美,用起形容詞毫無節制,文章看上去華麗富繁,卻沒什么嚼頭。
浣衣婦的散文走向另一個極端,太素太淡,潔凈過頭了,導致文章失去應有的美感。
余光中的批評文章幽默感十足,他學“洋學者”腔調,挖苦故作高深的食洋不化寫法,讀之忍俊不禁。
“作為一個偉大的喋喋主義的作家,我們的詩人,現在剛慶祝過他六十七歲生日的莫名其米奧夫斯基,他,在出版了他那后來成為他那喋喋主義后期的重要文獻的大著《一個穿花格子布褲的流浪漢》和給予后期的喋喋派年輕詩人群以更大的影響力的那本很有深度的《一個戴七百七十七度眼鏡的近視患者》之后,忽然做了一個令人驚訝不已的新的努力和嘗試,朝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期期主義和二十一世紀初期的艾艾主義大踏步地向前勇敢邁進了呢!”余光中給讀者的建議是,遇到這類散文,不必忍氣吞聲非要讀下去,讀者不都是笨蛋,沒必要看到陌生的“主義”便放棄懷疑與思考。
這篇文章寫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卻像是時下的文學評論。
不知道海峽那邊文壇長進了多少,我們這里的散文,可以放到“洋學者的散文”“國學者的散文”“花花公子的散文”和“浣衣婦的散文”中。
文學野心,深藏于寫作者內心,余光中在散文方面的追求是“在中國文字的風火爐中”,煉出一顆丹來。
他更在意《逍遙游》《鬼雨》等抒情散文,他嘗試“把中國的文字壓縮、捶扁、拉長、磨利,把它拆開又拼攏,褶來且疊去,為了實驗它的速度、密度和彈性。
”他的理想是“要讓中國的文字,在變化各殊的句法中,交響成一個大樂隊,而作家的筆應該一揮百應,如交響樂的指揮杖。
”寫作《剪掉散文的辮子》時,余光中三十多歲,在藝術及寫作方面,處在上升階段,他的追求不止是寫出幾篇實驗性的散文,而是要開拓新散文的寫作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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