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屬于天空
看了些關于鷹的故事 一種神鳥 屬于天空 在天空中翱翔 明亮的眸子 尖利略帶凄涼的叫聲 圣潔 僅僅屬于天空
有太多描寫鷹的死 他的神秘 自由 沒有人知道 不會禁錮在墳墓的牢籠 神圣的鳥兒 人類總是仰頭望你 不可及的贊嘆 因為你屬于天空
曾經在西藏的雪山上看到鷹的身影 美麗的曲線 邁著自己的天空中的舞步 陽光讓它變的刺眼 羽毛鑲上了金邊 或許是上帝,造物主造來與我們瞻仰的神物 是嗎 屬于天空的鷹?
為什么我們總是迷失 常常迷茫 在繁華中失去自己的靈魂 在來來往往的人潮中找尋不到自己的路途 抬頭仰望 總是那只鷹堅毅的飛翔
一個人懷揣著夢想 走向希望 一個人背離了家鄉 為了一個長久的呼喚... ... 一個人抬頭仰望 找不到那只飛翔的神鳥 低頭 環顧四周 仿佛這一幕幕 開始又結束 重復又重復 不是自己的戲還是自己的夢?
鷹 為什么飛的那么高那么遠堅定 美麗 因為你屬于天空?接近自己?還是因為你只是一只鷹 被可悲的人類賦予特殊而空虛的無意義稱謂的會飛翔的鳥類 我們僅僅因為仰望而崇敬 因為迷失而嘆枉 因為可悲而被陽光刺痛了雙目 流淚嗎? 無法看見太陽 羽毛漸漸飄落 黑色的羽毛是嘲諷還是安慰
僅僅是我的自做多情一相情愿 鷹屬于天空 屬于我的遐想
鷹
周濤
雨水已經在地上橫流,稀泥在腳下咕嘰著,很有張力。
這時,肯定是上帝讓他在偶然間一瞥,發現了正在泥水中蠕動的一物!他原以為是一只野兔或可憐的黃鼠狼,黃乎乎的一團,蟋縮著也不逃竄。
近前細看,竟萬萬沒有料到是一只老鷹——天空的遺物!這家伙也許剛才盤旋得過分悠然自得、忘乎所以,它自以為熟悉風云變幻,卻不想竟被驟降的暴雨凌空擊落,成了這副倒霉樣子,全身濕淋淋的,涂滿泥漿,比一只老鼠還糟糕。
它顯得非常小,形體和一只半大公雞差不多;而精神狀態更渺小,淋濕的翅膀和羽毛塌陷下去,就現出了支楞著的嶙峋瘦骨。
它的兩只爪是用來抓捕獵物而不是用來走路的,所以它移動起來十分別扭,像個瘸子。
就連那雙眼睛,黃眼珠,圓圓的,外圈鑲著一圈金絲,據說平時在空中相當銳利的眼睛,也毫無兇悍的光芒了,只剩下哀告無援的神色。
他撿它的時候,它絲毫也沒有掙扎,很順從地被他用外衣兜起來,提走了,一直提回到他住的泥巴房,順手將它放在堆炭的土房的頂上。
那房頂很矮,個兒高的人伸手就能夠著它。
它像一截老樹根那樣,一動不動并涂滿泥漿地被扔在那上面,任憑雨水沖洗著泥漿,它無動于衷,而且毫不引人注意。
他這時的心情,就像意外地撿了個古陶瓷瓶,可惜碰缺了一角,成了弄壞的寶物,已經沒有多少價值。
得來得容易,便也沒多少珍惜和遺憾。
他把那只濕不拉嘰的倒霉老鷹的事,很快就丟在腦后了。
而且,應該承認,他是被那家伙的可憐相給蒙騙了,他完全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家伙會飛。
后來,天放晴了。
他忘了當時是被什么鬼名堂給吸引住了,大概是讀一本哈薩克大詩人寫的《箴言》,那里邊有些話他現在還記得: “如果不了解世界上我們見到的或沒見到的全部、至少是大部分奧秘,人就不能稱其為人。”
還有:“畜牲是不懂,但它并不裝懂。
我們什么也不懂,但偏要裝懂。”
當他隱約覺得似乎忘記了什么而伸著懶腰走出屋門的時候,矮屋頂上的聲響提醒了他。
他轉過頭,看見那涂滿泥漿的老樹根活了。
它正拍打著翅膀,頭頸向前伸著。
它已經完全曬干了,洗凈了,在陽光下變得生氣勃勃,每片灰赭色的羽毛都鱗光閃閃,它仿佛變成了另一個東西,大了幾倍,翅膀凌空扇動時有一種氣勢,一副雄姿。
這是它離開屋頂的前幾秒鐘,恰恰被他看見。
他站在那兒沒動,根本沒有打算撲上去抓它,只是眼睜睜地望著它起飛。
甚至心里還暗暗替它擔著一份心,害怕它喪失了飛的能力。
它飛了,先是低低地滑翔,有時候離地面很貼近,像個小孩做的飛行玩具。
不一會兒,它就升起來,飛進了天空,盤旋,徜徉,就在這屋頂的上空,遙遠成一個黑點。
他仰起臉,注視著它,看那黑點兒的移動,看那放晴了的天空中大朵大朵爆裂在陽光下的云,這時,他覺得那只鷹神奇而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