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我還活著》
末世的日光透過雨漬未退的玻璃,停隔在狹小的寢室內,蒸騰的是怎么樣的情緒?如果明天我還活著,是不是流光飛星,皓月當空,山青鳥鳴,遠鎮飛歌都與我沒了關聯?我裹緊被子,舍不得出來,舍不得過去,卻還依戀著現在。
年年
擱淺了歲歲年年,我們似乎也少有的開始有同樣的默契,不去隨意感嘆物是人非,不去隨意靜候花謝花開,這樣細微轉變于我們一如既往的浩浩蕩蕩的莽撞青春而言,略顯不搭格調,但人來人往中我們卻也習慣著莫言著也在等待著。
之前寫過好多文字,突然有一天覺得它們沒了生氣。
就心狠手辣的一一刪除,手起刀落,沒有一絲留戀。
文字于記憶之間究竟是一種決絕的遺忘還是不舍得記得,我至今不是明了。
我只是每年都習慣了在“年年”的分類里寫上一年的事,矯情地鋪滿了憂傷明媚的心情,或許以為這樣有些事就可以過去,或許這樣有些人就可以銘記。
然而,時間總在這時候躲進某個角落偷笑,而我所謂的青春躲在時間的背面,看不清它的臉猜不透它的心,只聽在頭頂上碎碎而落的是我的堇默華年。
年華里我們遺失的是一種心情。
再次回味這句話,不再是曾經的感動與共鳴,更多的是理所應當的冷靜。
今年九月秋雨,徒步在學校里胡思亂想,葉子紛紛下落,其中一片正好落在我的頭上,我沒有拿下它,只是突然覺得這就是它的命,沒有其他。
如是曾經的我,會不會細細冥想,這片葉子難道是前塵女子因我望斷秋水,還是今生錯肩等到千年情圓。
如今想來可笑得很,可是究竟是在什么時候我就變成了這樣,不再虛化捏做春秋之景,不再擬造未有的悲傷。
我是不是在某個時間做過什么我難以接受的事情,讓我不得已的迫使自己忘懷,甚至忘懷我固有的東西。
可惜,圈圈年輪中我尋不得蛛絲馬跡。
慶幸的是我還記得你們。
總是關注大欣的心情,漸漸察覺他的明顯變化,心里五味瓶翻騰,倒出的不知是憂郁還有欣愉。
記得以前的時候總是給他說一些道理,為人處世之類的,生怕他真的孩子氣到日后吃虧。
然而當他真的成熟起來的時候,確實不舍,突然覺得那時年月我們志同道合的幼稚才是心心相印的圖鵬,在我們狂呼吼叫的烈士山,在噪音嘈雜的游戲廳,在我們夜里扣籃的小校園。
在我們忘不掉回不去的最后孩子氣的時光。
那天跟大彬聊天,說起各自努力的事情,聽他高興的說自己的成果與見聞,打心里為他驕傲。
習慣性的還在對每個人推薦我們的視頻,我們的歌,即使有些人不太在乎,但我至今都覺得這是最具有新意的視頻,最動聽的歌曲,沒有之一。
大彬的夢想在我們放肆的年月里高歌,一首好兄弟,一首朋友,沒有什么比這更值得去記得。
那天我跟他說期望有一天跟他同臺合作,一句話放在今天,留在無數個明天,并樂此不疲的追逐,也許這就是你我都有追夢—赤子之心。
老黃說他瘦了,婧姐說老黃真的瘦了,小藝說黃云鶴確實瘦了,胡姐說聽說老黃真的瘦了……好吧,棒棒啊,你瘦了。
誰讓你瘦的?你瘦了誰還會燉我,你瘦了咱們哥們怎么掐你的臉,你瘦了曉彤同意了嗎?還有誰的意思可不想被你解釋成還有誰比你瘦,來蘭州吧,牛肉面給你加點砝碼。
每次和1102有關的日子,總會不約而同的說說轉載中,我們都在各奔東西后依舊牽掛我們最放肆的時光,世態炎涼中你們留給我的還是張張笑臉,回味而來它還是我于黑暗之中的光。
光陰滯留,緩緩的不忍前行。
你們就是那年夏花,宛如水中漣漪的玉之無暇。
圈圈
我在寫不出東西的時候喜歡在紙上畫一個又一個圓圈。
從起始到結束,最簡單的輪回。
我們都沒有幸免的輪回,不斷地遇見不斷的錯失,失望與期待并行中,恍如隔日。
也許,真的就是。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從此我不再孤單思念……”
我們總是反復回味彼此一點點走在一起的細節,自然可以找出彼此原本不知的秘密,而真相大白的時候,你我的心拉的更近更緊,畢竟如此細膩難得的圈圈情緣在我們曾經各自生活的世界里是難以設想的,因此更顯得彌足珍貴。
誠然一路而來,我們也算是磕磕絆絆,總少不了不成熟的自私,總少不了不講道理的吃醋。
可是,當我們鬧得好像要分開的時候,心扯得都很疼。
疼的忘記了之前的總總不愉快,疼的只想聽見對方的聲音。
我們早已被未知的宿命畫進圈圈中,誰也走不出去,誰也逃脫不離,出去了即刻間成了行尸走肉,忘了愛恨忘了存在的意義。
這樣的淪陷,你有時候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我當然也不得而知,然而無論十九層的地獄是歷經劫難后天堂鐘鼓敲擊幸福永遠還是繼續輪回俗世情緣,只因有你,飛雪傾城,漫山花開,枯葉可以歸根,流沙依回琴瑟古音,伊人安心于在清城小鎮中入睡。
昨晚做夢渾渾噩噩的,不知身處何處,只聽見槍聲不斷,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今早,還是女友的電話鬧鐘迫使我睜開雙眼。
她說,做夢死掉會長命百歲。
我說,那得跟你一起才好。
昨晚睡前,她說我要為你改變啦。
我聽著感動不已。
我深知改變的不易,就像鐫刻在骨髓的言語,似乎無法抹改。
若不是深愛,定不會為此放棄自己所有的標志。
其實,或許我們早就為對方改變了,不斷的適應對方,妥協自己的底線,然后更加深愛,依戀,不舍……如此圈圈加深我們的感情,想來簡單幸福,無需誓言累贅,無需花哨表白,只聽得見彼此莫言不語的愛,在共同的心海潑墨一道彩虹,且永不幻滅。
就這樣談一場戀愛吧,就這樣把自己交付出去吧,我們說好的這是最后的愛情,在末世末日的時刻,我們最后的愛情綻放的玫瑰,刺疼的是誰的眼,誰的緣,都無所謂了。
惟一在意的是來世來生,圈圈中你的笑臉,在不在我的詩尾定格。
活著
2012。
這個總讓人敏感的字眼以這樣一種平靜的姿態來到我們的面前。
沒有問好,沒有寒暄,孤零零的就這樣來了。
它不管別人是否愛它恨它,更不管世人對它的評價是真話還是夸大。
一切還是靜謐的,一切還在按照規律運轉。
包括生死。
還記得鑫哥說過,文字是有壽命的,到時候它就死了。
其實有一天我們都會到時候,都會死,人生無常,生死各安天命。
車水馬龍的街道,說也不知道下一秒那輛車會直撲到你面前,將你的血浸染在公路上,被人圍觀,被人指點,然后忘卻。
這般朝生暮死之間,有多少尸骨未寒的魂靈經得起厚養薄葬的悲哀,淡漠的人情在這陌路盡頭撒下的慘淡骨灰會不會是悲郁的挽歌多一些回旋。
然而,無論如何,終究是遁入空寂。
村上春樹說,死,作為生的另一面永存。
如果后天我就死去,如果明天我還活著。
那么歲月是不是可以輕輕撕碎,扔到海里,仍憑魚兒吞噬。
怪不得它們不會流淚,原來它們以詩人的悲傷為食。
如果后天我就死去,如果明天我還活著。
那些過去是不是比永遠更加永遠,那些未來是不是比荒涼更加荒涼。
如果明天我還活著,后天我也活著……我會不會珍惜所得的一切的一切。
不再一味的流連忘返照片的時光,讓照片變成過去,讓過去徹底過去,我們行走于路上,繼續著錯肩與遇見,不再為須臾悲傷不再因飄渺無奈。
也許,《了不起的蓋茨比中》那句話就是解釋吧。
“我既身在其中又身在其外,對人生的變化既感到厭惡,同時又感到陶醉。”
如果明天我們都還活著,我們就好好的活著吧。
2011過去了,2012來了。
一切如初,沒有變化。
真的沒有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