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莽出生在哈爾濱,1933年進入一座教會學校,同學中以俄羅斯人居多,老師也是用俄語講課。
每天放學回家他都哭,因為聽不懂別人說話,憋得難受。
但是在一群講俄語的孩子中成長,高莽總算掌握了第二種語言。
他的功課不怎么樣,好玩好鬧,所有的球都愛打。
高莽很早喜歡畫畫,也學過油畫。
雖然老師們只是簡單地教初步知識,他還是有點小聰明,有悟性,掌握了些繪畫的基礎本領。
1937年普希金逝世100周年,班主任讓他臨摹了一幅普希金的肖像。
這是他的畫第一張畫被貼了出來,那時他產生了一個想法,希望將來有一天畫一個我心目中的普希金。
沒有想到,實現這個夢想竟花了60年的歲月。
17歲,高莽在當地的《大北新報》上發表了第一篇譯文,屠格涅夫的散文詩《曾是多么美多么鮮的一些玫瑰》。
他已經在學校讀了十年書,愛上了俄羅斯的文學。
屠格涅夫那首散文詩寫的是他老年在法國生活時回憶過去的日子。
1945年抗戰勝利后,高莽到哈爾濱市中蘇友好協會所屬的機關報《北光日報》工作,常常翻譯些俄蘇的詩歌散文,但他并不愿意從事翻譯。
他是在日本帝國主義占領的哈爾濱長大的,看到奴相十足的“翻譯官”,他十分厭惡,覺得翻譯是給鬼子當走狗,替統治者做事。
可是優美的俄蘇文學吸引著他,他就不停地翻譯。
當時高莽用過至少有七八個筆名,其中一個名字是“何焉”,是在反問自己:“我不喜歡做翻譯,為什么還在做?”
1947年,高莽翻譯了根據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長篇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改編的劇本《保爾·柯察金》。
1956年,《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作者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夫人賴莎來到中國訪問,她在全國各地為青年做了多場報告,高莽給她擔任口頭翻譯。
賴莎得知我和孫杰的關系,便要和我們單獨見一面。
1945年日本投降,高莽在哈爾濱中蘇友好協會工作,那時只有哈爾濱和大連有中蘇友好協會。
后來國民黨曾占領一段時期,哈爾濱正式解放是在1946年。
1949年,哈爾濱市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團報找他畫幾幅漫畫配合當時正在開展的反浪費斗爭。
報紙引證**的話:浪費就是犯罪。
他畫了7幅,登了4幅。
高莽一生離不開三個非凡的女性:母親、妻子和女兒。
母親給了他生命,教他怎么做人,她是個文盲,但她不允許他坐在報紙或者書本上,不讓他破壞帶字的東西。
她對高莽的教育和影響特別重要;愛人給他以理解,在他最困難時,遭受批判與凌辱時,她成了他安身的海灣,使他有了不“自絕于人民”的勇氣;女兒正在延續高莽的事業,為照顧他和妻子,她放棄了在巴西的工作與優越的生活條件。
2007年高莽完成了肖洛霍夫的畫像,請我國專門研究肖洛霍夫和翻譯其作品的前輩草嬰先生題詞。
他寫了四句話:面對靜靜流淌的頓河,心里翻騰著哥薩克的血淚;通過一個人的悲慘遭遇,控訴法西斯的滔天罪行。
2007年俄羅斯舉辦中國年時,高莽應邀在莫斯科舉辦了一個畫展,展出40幅肖像畫。
幾十年來高莽獲得過蘇聯和俄羅斯多種勛章、獎章和各種榮譽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