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寫石頭
趁夏天的夜色,伴漫天星斗,我們面對石頭,是師院校園中央新立的一塊巨大的石頭。
看石頭,寫石頭,就以石頭入詩最好:
落落拓拓一頑石,
倜倜儻儻園中立。
索來秦嶺三千仞,
鏡映黃河彎九曲。
杏壇夏雨記新事,
渭城春深帷幄密。
忽憶奠基漫天雨,
澆灌史冊幾頁濕?
這樣的詩歌是寫剛剛聳立的石頭的,是找詩人的感覺,找教育人嘔心瀝血的見證。
石頭無語,卻讓你要對它說許多知心的話。
我們就站在石頭的跟前,我們說話,也跟石頭對話,看著工人們在燈光下繼續著為石頭而建造的平臺的打磨工作。
燈光錯落,人影晃動,石頭的影子似遠卻近,景象依稀。
渭南師范學院是三秦東府一所新的本科學府,兩千年成立,一切都是嶄新的,新樓房,新門樓,包括這樣立的新石頭。
建筑的語言總有使用的價值的與表達的美學價值的,石頭卻只有情緒,可人含蓄讓你琢磨。
最近基建的二期工程正在施工,校園里盡是崛起的力量,先在校園中央立一塊石頭,把教育人的堅定果斷就擱正了。
石不能言,卻可以見證,真是哲學。
看著石頭,線條很流暢的樣子,像是問號。
什么叫大學,是樓高么,還是要有大的學者?新近的黃牌,與畢業學生就出版的文學作品,可否就是學院的免費廣告?秦東第一高校,將要培養多少杰出,給百姓多少福祉?
朋友激動了,即興賦詩,我當奉和張安民先生還了一首歪作:
頑石一塊著****,
文采凝練讀紅樓。
九曲黃河一杯酒,
情鐘秦嶺夢神州。
是夜,涼風送爽,我們是從朝陽園里出來,踏著溫柔的夜色,一路信步西行。
一條朝陽街,是渭南的迎賓大道,寬闊而平坦,此時在夏天的夜晚已經納涼了,安詳閑散得像搖著蒲扇的老人。
一路的華燈,一路的渭南人,是休閑與自由的彌漫。
空氣里的燒烤味道,告訴你今日渭南的富足。
不愿意在家里吃飯,完全可以在這里品嘗炒蝦尾與啤酒,還有你喜歡的朋友的微笑呢。
一路包括“月亮神”幾家露天舞廳,是渭南人積極的休息,跳舞總是渭南人在釋放自己,跳舞的人身材好,舞伴,音樂派生著渭南近時的故事。
與張安民先生邂逅,就是與詩人邂逅,我知道見面必然有詩歌的。
跟他走路,你的腳步是可以詩化的,連路途的風也會有詩歌意味,我們的行色即刻就壯觀。
社會主義要解決剝削,解決壓迫,要解救中國,要給中國以健康的出路是詩人的基本觀點。
隨意的散步,討論的問題就出了國界。
我們討論反右,扣問**,琢磨教育產業,論證伊拉克戰爭。
有稱呼我老師大哥人給我一個照面了,風韻嬌艷代表渭南傍晚最宜人的景色,整個黃昏就用眼睛表達了豐富的感情,我們的散步就格外地瀟灑。
一陣風吹來了,由遙遠傳來的爽快,是手機短信問候。
人之相遇,本無定數,看見了想起了都能給你喜悅的一律應該珍惜,這或許就是生活的真實,同行的朋友說他有相同的感覺。
信步走進了師范學院的新校區,人就是這樣地離奇,沒有告訴腳腳卻到了愿意去的地方,可能這樣的散步的情趣,是思想自由的在第六感覺里的自由與真實。
門衛詢問我們找誰,我們就是這里的老師,回答著頭也抬高了,是主人的驕傲與光榮,門衛小伙子回報我們帥氣的樣子。
我們知道,這里應該是我們最后的歸宿,我的家就在1號樓的七層,在那里,我將接受比今日的稱謂要高一個臺階稱呼了,那該是我當爺爺的地方,我將在這里走完屬于自己人生的道路么。
踏進學校,心情一陣塌實,草坪的噴灌正灑著水,如雨如霧,在花燈的映襯下,讓我們感覺愜意與舒適。
貼著草坪走,朝南,涼爽而濕潤。
三三兩兩的學生,或走路,或在路燈下讀書,都告訴你這里彌漫著知識。
大轎子車開出去了,這是師范人最后一班下班的標志。
小轎車開進大門了,我知道這是夜晚值班的小車,是專門為學生服務的。
細微處,你總能看見師范人的敬業,教育人對他學生的關懷了。
走完草坪,是一個廣場,廣場有一坐圓型的有臺階的平臺,此時平臺上聳立起一方巨大的石頭,在燈火通明的平臺上,在石頭的旁邊,工人們還在繼續著白天的工作。
這樣的石頭當然引起了我們的興趣,我們駐足在石頭跟前,開始端詳。
石頭是不規則的,很自然的樣子,你感覺著凝重穩妥,本來是人為的,卻沒有做作。
石頭有紋理,很清晰,上下流暢著,把一種動感含蓄地寫在石頭上,應該是一種大的寫意。
看著石頭,使人容易與山水聯系,好像秦嶺的雄偉,黃河的跌宕就濃縮在我們的眼前,一坐學府,是屬于秦嶺屬于黃河,是共和國西部崛起的濃縮了的影子。
我用手撫摩了,很有質感,想感覺誰的溫熱,想跟它對話,如同這樣剛成立的學校一樣,來之前它該在哪里沉睡?今日站在這里,你要告訴世界怎樣的語言?學校是人才搖籃么,我們該遵循如何的模式?思富圖強的中國,渴望發展的陜西,力爭崛起的渭南,給這個學校有如何的要求與期待呢?
我們看著這樣的石頭,感覺幽微與含蓄。
張先生以為這里有批龐院長的思想,是用石頭表達的一種理念。
他以為學者型的龐德謙先生,讓這樣的石頭在這里見證師院人,在新學府建設中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帷幄里的運籌,陽光下的熱血都是歷歷的磊落。
我鼓動詩人傾吐了,張安民就即興給我朗誦了。
先生詩意在夜色里彌漫,彌漫在這里每一棵花草上,落在還在建設的主題大樓工地,凝聚在這方石頭里。
我們相視而笑,繼續到校園深處享受今日的夜色,談論清華,北大,寶雞文理學院,陜西理工大學。
當然也關注最新抬頭的教育腐敗,那石頭就把我們的談話記錄下來了,把我們的詩歌也記錄下來了,我的文字只是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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