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大地生育的時節。
這時,大地產下了它豐碩的果實:沉甸甸的稻子,金黃色的麥穗、雪白的棉花、顆粒飽滿的花生、又大又紅的地瓜、紅彤彤的蘋果、桔紅色的桔子等等。
各種五顏六色的菊花、牡丹、康乃馨、月季、桂花等在濃露之下閃耀著,一點兒沒有褪色。
田野和園林的景色從來沒有像秋天這樣美,這樣令人心蕩神搖。
從高空往下看,初秋的大地真像一幅五彩繽紛的華麗地毯。
付出一年辛勤勞動的人們,更是感覺到豐收的喜悅.明媚的秋天哪,這里,再也不是焦土和灰燼,這是千萬座山風都披著紅毯的旺盛的國土。
那滿身嵌著彈皮的紅松,仍然活著,傲立在高高的山巖上,山谷中汽笛歡騰,白望在稻田里緩緩飛翔。
當峭厲的西風把天空刷得愈加高遠的時候;當陌上呼頭的孩子望斷了最后一只南飛雁的時候;當遼闊的大野無邊的青草被搖曳得株株枯黃的時候—一當在這個時候,便是秋了,便是樹木落葉的季節了。
秋后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游的東西,什么都睡著。
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
于是,山谷中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山下游蕩;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村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
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
晚云飄過之后,田野上煙消霧散,水一樣的清光,沖洗著柔和的秋夜。
秋夜,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
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
茂密無邊的高粱、玉米、谷子地里,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
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蔭影罩著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月亮上來了,卻又讓云遮去了一半,老遠的躲在樹縫里,像個鄉下姑娘,羞答答的。
從前人說:“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真有點兒!云越來越厚,由他罷,懶得去管了。
可是想,若是一個秋夜,刮點西風也好。
雖不是真松樹,但那奔騰澎湃的“濤”聲也該得聽吧。
西風自然是不會來的。
臨睡時,我們在堂中點上兩三枝洋蠟。
怯怯的焰子讓大屋頂壓著,喘不出氣來。
我們隔著燭光彼此相看,也像蒙著一層煙霧。
外面是連天漫地一片黑,海似的。
只有遠近幾聲犬吠,教我們知道還在人間世里。
蔚藍色的天空.在深秋時節,一塵不染,晶瑩透明。
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嘉陵江上;魚鱗的微波,碧綠的江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絢麗。
涼爽清明的秋夜里,明亮而發紅的火星在星空中為我們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和趣味。
近來每晚八點鐘以后,火星就從東南方的地平線升起。
它比附近天空中的任何一個星星都亮,不論你在哪里,都很容易找到它。
北國的落葉,渲染出一派多么悲壯的氣氛!落葉染作金黃色,或者竟是朱紅紺赭罷。
最初墜落的,也許只是那么一片兩片,像一只兩只斷魂的金蝴蝶。
但接著,便有嘩嘩的金紅的陣雨了。
接著,便在樹下鋪出一片金紅的地毯。
而在這地毯之上,鐵鑄也似的,豎著光禿禿的疏落的樹干和枝椏,直刺著高遠的藍天和淡云。
北方的果樹,到秋來,也是一種奇景。
第一是棗子樹;屋角,墻頭,茅房邊上,灶房門口,它都會一株株的長大起來。
像橄欖又像鴿蛋似的這棗子顆兒,在小橢圓形的細葉中間,顯出淡綠微黃的顏色的時候,正是秋的全盛時期;等棗樹葉落,棗子紅完,西北風就要起來了。
北國的槐樹,也是一種能使人聯想起秋來的點綴。
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種落蕊,早晨起來,會鋪得滿地。
腳踏上去,聲音也沒有,氣味也沒有,只能感出一點點極微細極柔軟的觸覺。
秋蟬的衰弱的殘聲,更是北國的特產;因為北平處處全長著樹,屋子又低,所以無論在什么地方,都聽得見它們的啼唱。
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聽得到的。
這秋蟬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樣,簡直象是家家戶戶都養在家里的.雖然也是絢麗多彩的,但主要的色彩是金黃色的。
在夏季,幾乎沒有一片落葉,幾乎沒有些微的黃色點綴在夏季的色澤中間,大地呈現的主色調是綠色。
而仲秋,大自然則神奇地變幻著,一夜秋風起,人們竟覺察不出什么時候大地的主色調變成了黃色,樹葉變得黃而稀疏,而不像夏天那樣綠而繁茂,草地也變成了金黃色,田野中是一片的金黃色,所以人們稱秋天為“金秋”。
如果說大自然在春天曾經顯得俏麗、歡樂,像一個企望將來的女子,那末仲秋就似乎變得蒼老、郁悒、溫柔,像一個追憶往事的金黃頭發的女子。
法國作家莫泊桑在《一個諾曼底人》中把秋天的金色比作仿佛是日光融成了點滴從天上落到了茂密的樹叢里。
深秋的大自然界,留下的是一片凄涼的景象。
農忙后的田野,一眼望去,光禿禿的。
牲口垂頭喪氣地在來回走動。
成群的麻雀不時從麥地里騰空而起,又像下雹子似地紛紛散落在滿是塵土的道路上。
烏鴉在低空盤旋,突然,它絕望地叫了一聲飛走了。
于是,一種惆悵的感覺會向你的心頭襲來,勾起你無限的愁緒。
蕭紅的《呼蘭河傳》雖然是自傳體性質的小說,但它的筆法卻是抒情散文的筆法,把她的家鄉呼蘭河描繪得如一幅水墨畫。
她寫呼蘭河的秋天:秋末,后園里的大榆樹也落了葉子,園里荒涼了,沒什么好玩的了。
長在前院的蒿草,也都敗壞了而倒了下來;房后菜園里的各種秧棵,完全掛滿了白霜;老榆樹全身的葉子已經沒有多少了,可是,秋風還在搖動著它。
天空是發灰的,云彩也失了形狀,好像被洗過硯臺的水盆,有深有淺,混沌沌的。
這樣的云彩,有時帶來了雨點,有時帶來了細雪。
初秋的風使人感到涼爽、舒適,那時候穿夏裝,更覺得痛快。
而深秋的風,尤其是早晚的風,有時就使人不寒而栗了。
秋天多細雨,一陣陣,密密麻麻的,下一場雨天氣的溫度就下降一點,大自然就在一陣陣風雨之中變換季節,弄得人們心神不定。
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一書中是這樣描繪秋色的:秋雨打著他們的臉。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壓著大地。
已經是深秋了。
森林里那一望無際的林木都已光禿,老樹陰郁地站著,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
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它們只好枯禿地站在那里。
這里,作家寫了秋雨、秋云、秋天光禿禿的樹林。
深秋多濃霧、多霜,林木深處,鳥的叫聲也變得怯生生的了,仿佛感覺到冬天快來了。
高峰上已經開始蓋上了初雪。
我國漢朝的劉徹在有名的《秋風辭》中有兩句名句:“秋風起兮白云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三國時代魏·曹丕在《燕歌行》中寫道:“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這兩句名句都從風、云寫起,寫出了秋天草木黃落,出現了霜,鴻雁南歸,十分簡潔地概括了秋景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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