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魏氏端菱謙和恭謹,慧嫻慎淑,朕甚歡喜。
特著封為從七品選侍,賜號【姹】,配居成春宮西偏殿剪風軒,于九月十五日進內,欽此。”
“臣女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端菱長出一口氣,這算是……可以了吧?
嘆:一朝麻雀上樹梢,華麗轉身變鳳凰,但,魏家早已中落,爹爹不過是一名六品的京城縣令,往后的日子,怕是難上又難嘍!盡管如此,我魏端菱的目標永遠不會改變——為了那頂鳳冠,我不惜傾盡一切!
(二)
這日是新晉宮嬪去向各宮嬪妃請安見面的日子。
端菱精心打扮,盛裝襯明眉,鬢云度腮雪,只求能見到皇上罷了。
鳳儀宮內。
“嬪妾等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安。”
“眾位妹妹都平身吧~”
“嬪妾等見過賢妃娘娘,賢妃娘娘金安。”
“眾位妹妹真真都是沉魚落雁之貌,姐姐真是艷羨得緊。”
“賢妃娘娘謬贊了。”
“嬪妾等見過淑妃娘娘,淑妃娘娘金安”
“那姐姐且受眾位妹妹一禮。”
“嬪妾等見過惠妃娘娘,惠妃娘娘金安。”
“嗯。”也不叫起,只自顧自地打量眾位新晉宮嬪。
伶俐些的知道,這是要找茬了呢。
眼波在新晉宮嬪臉上隨意一掃,停留在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身上:“這位妹妹打扮得過于隨意了呢。”
那名女子便是謹貴人,聽說皇上在選秀時對她青睞有加呢,端菱暗忖道。
她細細偷眼打量著這位謹貴人,見她打扮得雖清雅素凈,卻很是不俗,只怕……是故意為之呢。
那謹貴人聞得惠妃如是說忙宛轉開口:“娘娘教訓的是。
不過,李太白詩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妹妹很是贊賞芙蓉那冉冉池塘,出污泥而不染的氣韻呢。”
噗——端菱心中幾乎笑出聲來,素聞這謹貴人是位才女,可今日看著,此等無腦之人竟也能當得起“才女”二字。
這是頂撞惠妃么?她端菱可記得教習姑姑特特強調說惠妃娘娘“寵冠六宮無人能及”呢,這謹貴人今日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果然,惠妃秀眉微蹙,不過剎那便舒展開來,巧笑嫣然道:“這位妹妹便是皇上夢囈中的謹貴人罷,果真是才情不俗呢,也難為了皇上夢寐中還記掛著妹妹。
只是教習姑姑沒有教導過妹妹新宮嬪拜見高位嬪妃時須著正裝么?”
在座妃嬪無不倒抽一口涼氣,這謹貴人得是怎樣的一名女子,能在短時間內便讓皇上過目不忘。
眾人心中已然打起了各自的算盤。
“惠妃娘娘說得很是。
謹貴人,今日是請安,不是侍寢,貴人莫不是歡喜糊涂了,連禮節都忘記了!”恪貴嬪輕聲附和道。
惠妃秀眉微挑,看向皇后,嬌聲道:“禮不可費。
皇后娘娘寬容仁厚,不與這宮嬪斤斤計較,但本宮卻不能任人對皇后娘娘不敬,不然中宮威信豈不要大打折扣了。
這宮嬪服飾輕浮,乃是對中宮皇后的不敬。
這大不敬之罪可是不輕呢,來人,傳宮規!”
幾名宮婢上前,不由謹貴人鳴冤,只牢牢將她摁在地上跪下,不由分說掌起嘴來。
宮婢拍擊謹貴人粉嫩精致的臉蛋的噼里啪啦聲,與她掙扎著卻愈來愈微弱的呻吟聲交匯在一起,如清脆的爆竹般,久久回蕩于大殿中,眾人都攥緊了帕子,滿臉的驚恐,有那膽小的已悄悄別過頭去,更有甚者幾乎要生生昏了過去。
“這位妹妹打扮得好生隆重,可是哪一宮的?”半晌,惠妃幽幽開口,嚇得端菱幾乎魂飛天外,定了定心神,忙忙回道:“回惠妃娘娘的話,嬪妾成春宮剪風軒姹選侍魏氏,名喚端菱。
惠妃娘娘過譽了,嬪妾蒲柳之姿,怎能當得起娘娘的夸贊。”
慘了,恐怕今日要吃虧了。
端菱惶恐地想。
“妹妹真是聰慧。”惠妃輕挑秀眉,“妹妹可愿到姐姐的福仁宮陪陪姐姐?”
端菱眼前一亮,素來聽聞皇上最寵惠妃,一月內有半月在福仁宮,如此甚好。
雖不知惠妃何以給自己面圣的機會,但機不可失啊!開頭便順利,比什么都強。
于是瞟了一眼正在巴掌下低聲抽泣的謹貴人,受寵若驚道:“姐姐之命,妹妹何敢不從。”
“都吵夠了沒有,噤聲!”皇后那威嚴的聲音終于出現了,“惠妃,本宮還在,怎就輪到你來發號施令?”
“臣妾錯了,下次一定會有所收斂。”惠妃看自己目的已達到,也不再糾纏,橫豎自己已將這新晉宮嬪之間的平和打亂了,讓她們自己斗去罷!
“罷了,知錯就改就是個好的。”皇后看向眾人,“今日之事,本宮不能就這樣姑息,不然皇室還有和威望可言!今日當著所有宮妃,本宮需得依法處置,今后仍會如此!”
“是,娘娘!”眾人恭聲道。
皇后沉默半晌,道:“惠妃急躁,但態度還算恭謹,暫且禁足福仁宮三個月;恪貴嬪言語雖莽撞,卻也所言不錯,但這性子還得磨磨啊,便到外面跪上半個時辰以示警誡罷;姹選侍與惠妃情誼相投,隨惠妃一同居住罷;這新晉的謹貴人雖對本宮不敬,但今日也已受了責罰,本宮便不再追究了,但謹貴人受了驚嚇,先撤去一個月的綠頭牌,安心將養罷;謹貴人居住的昌華宮,主位徐婕妤管理不擅,罰俸半年。
罷了,本宮也乏了,諸位跪安罷。”
題外話:各位覺得此次宮斗中誰獲益最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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