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宋詞中有沒有豪放派和婉約派之分
婉約派,是宋詞風格流派之一。另一個相對的流派是豪放派。
明確提出詞分婉約、豪放兩派的,一般認為是明人張綖(字世文,著有《詩馀圖譜》、《南湖詩集》。清人王士禛《花草蒙拾》說:“張南湖論詞派有二:一曰婉約,一曰豪放。”王又華《古今詞論》所引張說,大意略同。稍晚于張綖的徐師曾(字伯魯,明嘉靖時人),在《文體明辨序說》中也指出:“至論其詞,則有婉約者,有豪放者。
婉約者欲其辭情蘊藉,豪放者欲其氣象恢弘,蓋雖各因其質,而詞貴感人,要當以婉約為正。”徐師曾的說法與張綖相近。婉約與豪放并不足以概括風格流派繁富多樣的宋詞,但可以說明宋詞風調具有或偏于“陰柔”之美、或偏于“陽剛”之美的兩種基本傾向,有助于理解宋詞的藝術風格。
婉約,是宛轉含蓄之意。此詞始見于先秦,魏晉六朝人已用它形容文學辭章,如陳琳《為袁紹與公孫瓚書》:“得足下書,辭意婉約。”陸機《文賦》:“或清虛以婉約。”在詞史上宛轉柔美的風調相沿成習,由來已久。詞本來是為合樂演唱而作的,起初演唱的目的多為娛賓遣興,演唱的場合無非宮廷貴家、秦樓楚館,因此歌詞的內容不外離思別愁、閨情綺怨,這就形成了以《花間集》為代表的“香軟”的詞風。北宋詞家承其余緒,晏殊、歐陽修、柳永、秦觀、周邦彥、李清照等人,雖在內容上有所開拓,運筆更精妙,并且都能各具風韻,自成一家,然而大體上并未脫離宛轉柔美的軌跡。因此,前人多用“婉美”(《苕溪漁隱叢話》后集)、“軟媚”(《詞源》)、“綢繆宛轉”(《酒邊詞序》)、“曲折委婉”(《樂府馀論》)等語,來形容他們作品的風調。明人徑以“婉約派”來概括這一類型的詞風,應當說是經過長時期醞釀的。
婉約詞派的特點,主要是內容側重兒女風情。結構深細縝密,重視音律諧婉,語言圓潤,清新綺麗,具有一種柔婉之美。內容比較窄狹。
由于長期以來詞多趨于宛轉柔美,人們便形成了以婉約為正宗的觀念。如《弇州山人詞評》就以李后主、柳永、周邦彥等詞家為“詞之正宗”,正代表了這種看法。婉約詞風長期支配詞壇,直到南宋姜夔、吳文英、張炎等大批詞家,無不從不同的方面承受其影響。
2. 宋詞20首和解釋
一,醉花陰(重陽) 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銷金獸。
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醉花陰,詞牌名。
初見于毛滂《東堂詞》,詞中有“人在翠陰中,欲覓殘春,春在屏風曲。勸君對客杯須覆”,詞牌取義于此。
雙調五十二字,上下闋各五句,三仄韻。 曲牌名。
北曲入黃鐘呂,共八句,前五句系詞牌的上闋,略有變化。一般用作黃鐘套曲的第一曲。
本詞為節令抒懷之作。時逢重陽,作者通過獨守閨房,寂寞抒懷,及把酒黃昏,賞花東籬等諸多真實的生活場景,表達了于佳節思親的人之常情。
然而也是這最為生活化的描寫,造就了千古名句:“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以花擬人,以景托情,情真意切,意趣峰奇,思意絕美,為后世所贊。 集評: 易安以《重陽·醉花陰》詞函致明誠。
明誠嘆賞,自愧弗逮,務欲勝之。一切謝客,忘食忘寢者三日夜,得五十闋,雜易安作,以示友人陸德夫。
德夫玩之再三,曰:“只三句絕佳。”明誠詰之。
曰:“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政易安作也(《瑯寰記》卷中引《外傳》)。
寫景貴淡遠有神,勿墮而奇情;言情貴蘊藉,勿浸而淫褻。“曉風殘月”、“衰莫微云”,寫景之善者也;“紅雨飛愁”、“黃花比瘦”,言情之善者也(《論詞隨筆》)。
詞之用字,務在精擇:腐者、啞者、笨者、弱者、粗俗者、生硬者、詞中所未經見者,皆不可用,而葉韻字尤宜留意。古人名句,末字必清雋響亮,如“人比黃花瘦”之“瘦”字,“紅杏枝頭春意鬧”之“鬧”字,皆是,然有同此字而用之善不善,則存乎其人之意與筆(《論詞隨毛》)。
無一字不秀雅。深情苦調,元人詞曲往往宗之(《云韶集》)。
此闋為李易安早期代表詞作之一。以“重陽”為題,抒節令思親之情。
首先我們看到,這道詞寫的是重陽,既為農歷九月九日,已到秋之時令,白晝應是越來越短,這里首句卻是“薄霧濃云愁永晝”,何來“永晝”之說?顯然這是作者自身的一種心理感知,于心理上說,時間對于快樂與痛苦的心境是分別具有相對意義的,樂而忘時,愁而步艱。作者正是對“薄霧濃云”特別敏感,以心愁之,心緒凝結,不得舒暢,當然就自以為是“永晝”之愁了。
而這一切皆源于兩地分別的相思之苦。 “瑞腦銷金獸”,瑞腦,即龍腦,瑞龍腦,一種名貴的香料,金獸者,指獸形的香爐。
“淡煙爐中起,裊裊浮清室”作者感懷之時,枯座房中,對著“金獸”出神。爐上輕煙正如心頭情思,悠悠無盡。
瑞腦雖有盡時,時光亦有老時,唯孤寂苦悶之情思難了難終,有之增而無之減,更勿言排遣。 首兩句,一句言外,一句言內。
云煙霧氣相溶相合,情景相交,整篇詞作就在這種陰郁迷離的氛圍中鋪展開來。 “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雖是夜晚,卻又是輾轉反側,不能成眠,秋意寒思透過帷帳侵入不眠人肌膚。
好一句“涼初透”,秋寒、心冷,字字點睛,意氣滿紙。重陽日,本為賞菊登高之佳節,當是味意盎然。
無奈何,親人不在身旁,一個“又”字惶恐、憂怨、無奈,道盡心中離愁別恨。 “東籬把酒黃昏后”,“東籬”出自陶淵明《飲酒》中“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陶潛之意,悠然自在,超脫化外。而作者酒在飲,花在賞,卻是應景聊復,借酒澆愁之態,奈何愁上添愁,更對日落昏老的蒼涼暮景。
怎不惹人傷懷悲愁。 北宋詩人林逋詠梅名句有“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里以暗香指梅花。
而易安詞中“有暗香盈香”的“暗香”代指菊花,菊花經霜不落,傲骨迎風,風格近梅花,指標作者意趣脫俗,胸懷高潔。 尾句“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為全篇高潮,“莫道不銷魂”破空而出,道破多少含之無露的情感,是人性無可壓抑的真實情感的爆發。
用江郎《別賦》:“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的“銷魂”二字,點出種種愁苦皆源自離別之痛。用于尾句,如燈啟航、如鐘醒目。
尾句雙重否定的語氣仿佛不是出自詞中女主人公之口,倒更像是在旁為之動情感傷的第三者。這種書寫作角度的改變,正是易安行文大膽出奇、峰巒突起的獨特魅力。
作者超越了詞中的那個小我,對自滿懷同情,以“莫道不銷魂”感慨之。更指點讀者“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這樣作者的情感通過第三者語氣的渲泄,這種自我反觀,將愁苦對象具體對象化,加以觀照和呤味。
可謂情境深沉,掠人心魄。 宋詞人程垓《攤破江城子》曾將人與梅花比擬,“人瘦也,比梅花,瘦幾分”似有神韻。
唐司空圖《詩品·典雅》“落花無言,人淡于菊”易安之“人比黃花瘦”似更勝一籌。 二,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剪梅:詞牌名。
因北宋周邦彥起句有“一剪梅花萬樣嬌”而得名。又名《玉簟秋》、《臘梅香》。
雙調六十字,上下闋各六句,四平韻。 曲牌名。
南曲入南呂宮引。字句格律與詞上闋同,亦有與全闋同者。
本篇抒寫的是普通的秋日別情,是作者為懷念其夫趙明誠所作,上闋從秋日獨自泛舟。
3. 宋詞豪放派除了辛棄疾和蘇軾之外還有誰
豪放派的形成與發展約分為四個階段
范仲淹寫《漁家傲·塞下秋來風景異》,發豪放詞之先聲,可稱預備階段。
蘇軾大力提倡寫壯詞,欲與柳永、曹元寵分庭抗禮,豪放派由此進入第二階段即奠基階段。當時學蘇詞的人只有十之一二,學曹柳者有十之七八,但豪放詞派畢竟肇始于此。南宋詞論家王灼說蘇軾作詞“指出上天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筆者始知自振。”張炎《詞源》將“豪放詞”與“雅詞”對舉。沈義父《樂府指迷》說:“近世作詞者不曉音律,乃故為豪放不羈之語,遂借東坡、稼軒諸賢自諉。”上述諸條都可印證此說。
蘇軾之后,經賀鑄中傳,加上靖康事變的引發,豪放詞派獲得迅猛發展,集為大成。這是第三階段即頂峰階段。這一時期除卻產生了豪放詞領袖辛棄疾外,還有李綱,陳與義,葉夢得、朱敦儒、張元干、張孝祥、陸游、陳亮、劉過等一大批杰出的詞人。他們相激相慰,以愛國恢復的壯詞宏聲組成雄闊的陣容,統治了整個詞壇。
第四階段為延續階段,代表詞人有劉克莊、黃機、戴復古、劉辰翁等。他們繼承辛棄疾的詞風,賦詞依然雄豪,但由于南宋國事衰微,恢復無望,風雅詞盛,漸傾詞壇及豪放詞人偏擅粗直詞風等原因,豪放派的詞作便或呈粗囂、或返典雅,而悲灰之氣漸趨濃郁則是當時所有豪放詞人的共同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