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對宋詞全面改革的第一人
蘇軾是宋詞改革中具有創新精神的第一人 蘇軾在詞的創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就一種文體自身的發展而言,蘇詞的歷史性貢獻又超過了蘇文和蘇詩。
蘇軾繼柳永之后,對詞體進行了全面的改革,最終突破了詞為“艷科”的傳統格局,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使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轉變為一種獨立的抒情詩體,從根本上改變了詞史的發展方向。蘇軾對詞的變革,基于他詩詞一體的詞學觀念和“自成一家”的創作主張。
自晚唐五代以來,詞一直被視為“小道”。 雖然柳永一生專力寫詞,推進了詞體的發展,但他未能提高詞的文學地位。
這個任務有待于蘇軾來完成。蘇軾首先在理論上破除了詩尊詞卑的觀念。
他認為詩詞同源,本屬一體,詞 “為詩之苗裔”,詩與詞雖有外在形式上的差別,但它們的藝術本質和表現功能應是一致的。因此他常常將詩與詞相提并論,由于他從文體觀念上將詞提高到與詩同等的地位,這就為詞向詩風靠攏、實現詞與詩的相互溝通滲透提供了理論依據。
蘇軾小像 為了使詞的美學品位真正能與詩并駕齊驅,蘇軾還提出了詞須“自是一家” 的創作主張。此處的“自是一家”之說,是針對不同于柳永詞的“風味”而提出的,其內涵包括:追求壯美的風格和闊大的意境,詞品應與人品相一致,作詞應像寫詩一樣,抒發自我的真實性情和獨特的人生感受。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其文如其為人”(《答張文潛縣丞書》),在詞的創作上自成一家。蘇軾一向以文章氣節并重,在文學上則反對步人后塵,因而他不滿意秦觀“學柳七作詞”而缺乏“氣格”。
擴大詞的表現功能,開拓詞境,是蘇軾改革詞體的主要方向。他將傳統的表現女性化的柔情之詞為擴展為表現男性化的豪情之詞,將傳統上只表現愛情之詞擴展為表現性情之詞,使詞像詩一樣可以充分表現作者的性情懷抱和人格個性。
蘇軾讓充滿進取精神、胸懷遠大理想、富有激情和生命力的仁人志士昂首走入詞世界,改變了詞作原有的柔軟情調,開啟了南宋辛派詞人的先河。與蘇詩一樣,蘇詞中也常常表現對人生的思考。
這種對人生命運的理性思考,增強了詞境的哲理意蘊。 蘇軾雖然深切地感到人生如夢,但并未因此而否定人生,而是力求自我超脫,始終保持著頑強樂觀的信念和超然自適的人生態度。
蘇詞比較完整地表現出作者由積極轉而矛盾苦悶,力求超脫自適而不斷追求的心路歷程和他疏狂浪漫、多情善思的個性氣質。繼柳永、歐陽修之后,蘇軾進一步使詞作中的抒情人物形象與創作主體由分離走向同一。
蘇詞既向內心的世界開拓,也朝外在的世界拓展。晚唐五代文人詞所表現的生活場景很狹小,主要局限于封閉性的畫樓繡戶、亭臺院落之中。
入宋以后,柳永開始將詞境延利到都邑市井和千里關河、葦村山驛等自然空間,張先則向日常官場生活環境靠近。蘇軾不僅在詞中大力描繪了作者日常交際、閑居讀書及躬耕、射獵、游覽等生活場景,而且進一步展現了大自然的壯麗景色。
蘇軾用自己的創作實踐表明:詞是無事不可寫,無意不可入的。詞與詩一樣,具有充分表現社會生活和現實人生的功能。
由于蘇軾擴大了詞的表現功能,豐富了詞的情感內涵,拓展了詞的時空場景,從而提高了詞的藝術品味,把詞堂堂正正地引入文學殿堂,使詞從“小道”上升為一種與詩具有同等地位的抒情文體。“以詩為詞”的手法則是蘇軾變革詞風的主要武器。
所謂“以詩為詞”,是將詩的表現手法移植到詞中。蘇詞中較成功的表現有用題序和用典故兩個方面。
蘇軾小像 有了詞題和詞序,既便于交代詞的寫作時地和創作緣起,也可以豐富和深化詞的審美內涵。在詞中大量使事用典,也始于蘇軾。
詞中使事用典,既是一種替代性、濃縮性的敘事方式,也是一種曲折深婉的抒情方式。 蘇詞大量運用題序和典故,豐富和發展了詞的表現手法,對后來詞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
從本質上說,蘇軾“以詩為詞”是要突破音樂對詞體的制約和束縛,把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變為一種獨立的抒情詩體。蘇軾寫詞,主要是供人閱讀,而不求人演唱,故注重抒情言志的自由,雖也遵守詞的音律規范而不為音律所拘。
正因如此,蘇軾作詞時揮灑如意,即使偶爾不協音律規范也在所不顧。也正是如此,蘇詞像蘇詩一樣,表現出豐沛的激情,豐富的想象力和變化自如、多姿多彩的語言風格。
雖然蘇軾現存的362首詞中,大多數詞的風格仍與傳統的婉約柔美之風比較接近,但已有相當數量的作品體現出奔放豪邁、傾蕩磊落如天風海雨般的新風格,如名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在兩宋詞風轉變過程中,蘇軾是關鍵人物。王灼《碧雞漫志》卷二說:“東坡先生非心醉于音律者,偶爾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筆者始知自振。”
強化詞的文學性,弱化詞對音樂的依附性,是蘇軾為后代詞人所指出的 “向上一路”。后來的南渡詞人和辛派詞人就是沿著此路而進一步開拓發展的。
2. 宋詞的幾個轉變
宋詞最初繼承晚唐五代綺靡e799bee5baa6e58685e5aeb931333231393639婉約的文風,筆調總在男女離愁別苦間徘徊。初期詞人如晏殊父子、歐陽修等都是沿著這條道路發展的。柳永的出現,才使宋詞的題材、內容得到充實,表現手法得到豐富。宋詞從此顯示出自己的風格,一擺晚唐五代的綺靡文風。到蘇軾,更是一大轉變,直接擴大了詞的歌詠范圍,不僅延長詞的生命力,并使其獲得新的發展,詞風也大為扭轉,變為激昂慷慨,在婉約之外另樹一幟。
唐宋詞的“雅化”進程
一,從敦煌民間詞至“花間”代言詞
文人開始大量創作歌詞,是唐末五代之事,后蜀趙崇祚編集西蜀詞人的作品為《花間集》。此前文人填詞,不過偶一染指。文人詞的傳統,是從“花間”詞開始的。詞從此自巷陌新聲向文人士大夫之雅曲轉變。
二,從“花間”代言詞至文人抒情詞
南唐詞人變“花間”代言體為文人抒情達意的自言體。他們在詞中描寫自我日常生活,抒發時世危難之艱辛困苦,傾訴瀕臨絕境之郁悶苦痛。詞體由卑漸尊,本質上有了新變。
宋初杰出詞人晏殊、歐陽修等,皆承繼南唐詞風,于小詞中抒情達意,傷離念遠。
蘇軾是文人抒情詞傳統的最終奠定者。陳師道用“以詩為詞”評價蘇詞,道中蘇詞革新的本質。從整體上觀照,詞的“雅化”進程,某種意義上也是詞逐漸向詩靠攏的一個過程,努力跨越“言志”與“言情”界限的過程,所以,陸輔之才說:“雅正為尚,仍詩之支流。不雅正,不足言詞。”蘇軾以前,這個過程是漸進的,至蘇軾卻是一種突飛猛進的演變。首先,蘇軾詞擴大了詞境。蘇軾之性情、襟懷、學問悉見之于詩,也同樣融之于詞。劉辰翁《辛稼軒詞序》說:“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他外出打獵,便豪情滿懷地說:“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江城子》)他望月思念弟弟,便因此悟出人生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水調歌頭》)他登臨古跡,便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五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劉熙載《藝概》卷四概括說:“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其次,蘇軾詞提高了詞品。蘇軾的“以詩入詞”,把詞家的“緣情”與詩人的“言志”很好結合起來,文章道德與兒女私情并見乎詞,在詞中樹堂堂之陣,立正正之旗。即使寫閨情,品格也特高。《賀新郎》中那位“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的美人,可與杜甫《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格調比高。胡寅《酒邊詞序》因此盛稱蘇詞“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豪氣超乎塵埃之外。”詞至東坡,其體始尊。再次,蘇軾改造了詞風。出現在蘇軾詞中的往往是清奇闊大的景色,詞人的曠達胸襟也徐徐展露在其中。傳統區分宋詞風格,有“婉約”、“豪放”之說,蘇軾便是“豪放”詞風的開創者。凡此種種“詩化”革新,都迅速地改變著詞的內質,況周頤因此肯定說:“熙豐間,詞學稱極盛,蘇長公提倡風雅,為一代山斗。”(《蕙風詞話》卷二)劉熙載轉換一個角度評價說:“太白《憶秦娥》,聲情悲壯,晚唐、五代,惟趨婉麗,至東坡始能復古。”(《藝概》卷四)東坡的復古,正是詞向詩的靠攏,突出“志之所之”,也是向唐詩的高遠古雅復歸。至此,詞之“雅化”也取得了本質性的突破。
三,從文人抒情詞至大晟典雅詞
北宋前期和中期,詞在承繼南唐緒風之同時,內部正起著多種的嬗變演化,呈現出百花斗艷、五彩繽紛之繁榮盛景。雅俗之爭,此起彼伏,迂回曲折,貫穿其間。柳永的步入詞壇,對詞風的轉變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柳永在詞史上的貢獻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創立俚俗詞派和大量填寫慢詞。
在北宋詞“雅化”進程中貢獻最大、成就最高的是大晟詞人,尤其是集大成的詞家周邦彥。大晟詞人的“雅化”努力,具體表現為四個方面:其一,融化前人詩句以求博雅。其二,推敲章法結構以求精雅。其三,追求韻外之旨以示風雅。其四,注重音韻聲律以示醇雅。
大晟詞人在前輩作家努力的基礎上,將精力集中于歌詞字面、句法、布局、修辭、音韻等諸多技巧方面的精雕細琢。
3. 哪一重大歷史事件促進了宋詞詞風的轉變
是顛覆北宋的“靖康之難”。
宋徽宗靖康元年(1126年),金軍僅以四萬人南下進攻北宋,危急時刻,宋徽宗急忙將皇位讓給了欽宗趙桓,放下爛攤子做上了太上皇。而金兵一路南下如入無人之境,一邊攻克北宋27個州,直逼宋都汴梁。
宋軍不戰而潰,百姓們決心應戰,可欽宗竟親自至金營求降,還下令鎮壓準備抵抗的軍民。 于是金軍肆無忌憚地大肆捜刮汴梁,屠殺百姓。
1127年,金軍俘虜了徽、欽二帝,以及后妃、宗室等三千多人北撤,并立原宋朝宰相張邦昌為偽楚皇帝。這就是北宋歷史上留下無窮的劫難的“靖康之難”。
“靖康之難”瓦解了北宋政權,北宋詞壇也隨之崩潰,從而促使宋詞詞風大改變。 當時許多詞人也隨宋室倉皇南渡,朝中的愛國志士奮起救亡,逃亡的詞人士子飽受流離之苦。
經過這場血與火的磨煉,剪紅刻翠、淺斟低唱的詞風一時被滌蕩殆盡,由蘇軾幵創的豪放詞風在一度消沉之后,在南宋詞壇獲得空前的發展。面對滄桑此巨變,詞人們的詞風多由婉麗、清疏而變得沉郁、悲慨、蒼涼。
被金人擄掠至北的宋徽宗帶頭唱起“憑寄離恨重重,這雙燕何曾,會人言語?天遙地遠,萬水千山,知他故宮何處”(《宴山亭?北行見杏花》)的衰歌。從此,結束了北宋末年詞壇那種粉飾太平、歌功頌德的舊詞風,孕育了一種抒寫“家國之悲”、“撫時感事”、“情真意深”的新詞風。
4. 宋詞的幾個轉變老師講,宋詞有幾個重要轉變,比如蘇軾,具體講講
宋詞最初繼承晚唐五代綺靡婉約的文風,筆調總在男女離愁別苦間徘徊。
初期詞人如晏殊父子、歐陽修等都是沿著這條道路發展的。柳永的出現,才使宋詞的題材、內容得到充實,表現手法得到豐富。
宋詞從此顯示出自己的風格,一擺晚唐五代的綺靡文風。到蘇軾,更是一大轉變,直接擴大了詞的歌詠范圍,不僅延長詞的生命力,并使其獲得新的發展,詞風也大為扭轉,變為激昂慷慨,在婉約之外另樹一幟。
唐宋詞的“雅化”進程 一,從敦煌民間詞至“花間”代言詞 文人開始大量創作歌詞,是唐末五代之事,后蜀趙崇祚編集西蜀詞人的作品為《花間集》。此前文人填詞,不過偶一染指。
文人詞的傳統,是從“花間”詞開始的。 詞從此自巷陌新聲向文人士大夫之雅曲轉變。
二,從“花間”代言詞至文人抒情詞 南唐詞人變“花間”代言體為文人抒情達意的自言體。他們在詞中描寫自我日常生活,抒發時世危難之艱辛困苦,傾訴瀕臨絕境之郁悶苦痛。
詞體由卑漸尊,本質上有了新變。 宋初杰出詞人晏殊、歐陽修等,皆承繼南唐詞風,于小詞中抒情達意,傷離念遠。
蘇軾是文人抒情詞傳統的最終奠定者。陳師道用“以詩為詞”評價蘇詞,道中蘇詞革新的本質。
從整體上觀照,詞的“雅化”進程,某種意義上也是詞逐漸向詩靠攏的一個過程,努力跨越“言志”與“言情”界限的過程,所以,陸輔之才說:“雅正為尚,仍詩之支流。 不雅正,不足言詞。”
蘇軾以前,這個過程是漸進的,至蘇軾卻是一種突飛猛進的演變。首先,蘇軾詞擴大了詞境。
蘇軾之性情、襟懷、學問悉見之于詩,也同樣融之于詞。劉辰翁《辛稼軒詞序》說:“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
他外出打獵,便豪情滿懷地說:“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江城子》)他望月思念弟弟,便因此悟出人生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水調歌頭》)他登臨古跡,便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五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
劉熙載《藝概》卷四概括說:“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 ”其次,蘇軾詞提高了詞品。
蘇軾的“以詩入詞”,把詞家的“緣情”與詩人的“言志”很好結合起來,文章道德與兒女私情并見乎詞,在詞中樹堂堂之陣,立正正之旗。即使寫閨情,品格也特高。
《賀新郎》中那位“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的美人,可與杜甫《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格調比高。 胡寅《酒邊詞序》因此盛稱蘇詞“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豪氣超乎塵埃之外。”
詞至東坡,其體始尊。再次,蘇軾改造了詞風。
出現在蘇軾詞中的往往是清奇闊大的景色,詞人的曠達胸襟也徐徐展露在其中。傳統區分宋詞風格,有“婉約”、“豪放”之說,蘇軾便是“豪放”詞風的開創者。
凡此種種“詩化”革新,都迅速地改變著詞的內質,況周頤因此肯定說:“熙豐間,詞學稱極盛,蘇長公提倡風雅,為一代山斗。”(《蕙風詞話》卷二)劉熙載轉換一個角度評價說:“太白《憶秦娥》,聲情悲壯,晚唐、五代,惟趨婉麗,至東坡始能復古。”
(《藝概》卷四)東坡的復古,正是詞向詩的靠攏,突出“志之所之”,也是向唐詩的高遠古雅復歸。 至此,詞之“雅化”也取得了本質性的突破。
三,從文人抒情詞至大晟典雅詞 北宋前期和中期,詞在承繼南唐緒風之同時,內部正起著多種的嬗變演化,呈現出百花斗艷、五彩繽紛之繁榮盛景。雅俗之爭,此起彼伏,迂回曲折,貫穿其間。
柳永的步入詞壇,對詞風的轉變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柳永在詞史上的貢獻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創立俚俗詞派和大量填寫慢詞。
在北宋詞“雅化”進程中貢獻最大、成就最高的是大晟詞人,尤其是集大成的詞家周邦彥。大晟詞人的“雅化”努力,具體表現為四個方面:其一,融化前人詩句以求博雅。
其二,推敲章法結構以求精雅。其三,追求韻外之旨以示風雅。
其四,注重音韻聲律以示醇雅。 大晟詞人在前輩作家努力的基礎上,將精力集中于歌詞字面、句法、布局、修辭、音韻等諸多技巧方面的精雕細琢。
5. 宋詞對后世的重要性和影響
宋詞以描寫艷情為主。張炎說:“簸弄風月,陶寫性情,詞婉于詩。蓋聲出于鶯吭燕舌間,稍近乎情可也。”(《詞源》卷下)就是對這方面特征的一個總結。宋詞是中國文學發展史上第一個抒寫艷思戀情的專門文體,“詩言志詞言情”、“詞為艷科”都是宋詞這種創作主流傾向的歸納。宋詞的題材集中在傷春悲秋、離愁別緒、風花雪月、男歡女愛等方面,與“艷情”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系。被后人推尊為“豪放詞”開山祖的蘇軾,其絕大多數詞仍屬“艷科”范圍。即使是“艷情”之外的題材,也要受到主流傾向的滲透,或多或少地沾帶著“艷”的情味
宋詞創作的主流傾向,正屬于被孔子屏棄的淫靡的“鄭衛”之聲一流,與風雅篇什背道而馳。它只有表層次上的享樂生活追求,決沒有深層的意蘊供回味。所以,宋詞人們一面沉湎于聲色的快樂享受,另一面又自我掩飾,自我辯解,“自掃其跡”。后人“為尊者諱恥,為賢者諱過”,也為其曲意解釋。貪圖享受,人所難免,興發情動,形諸歌詠。事后又覺得不合雅趣,有失顏面。這種矛盾普遍存在于歌詞的創作之中。如能將艷情的表述含蓄化、朦朧化,似有興寄,讓接受者產生無限言外托喻之想。且將字面、句子、聲韻皆加以鍛煉,使其具有典麗高雅之風貌,豈不是兩全其美?基于這樣的立場,“去俗復雅”作為宋詞創作的主要努力方向,從不自覺到自覺,從零星的努力到形成創作流派,從創作的實踐到出現較完整.
蘇軾是文人抒情詞傳統的最終奠定者。陳師道用“以詩為詞”評價蘇詞,道中蘇詞革新的本質。從整體上觀照,詞的“雅化”進程,某種意義上也是詞逐漸向詩靠攏的一個過程,努力跨越“言志”與“言情”界限的過程,所以,陸輔之才說:“雅正為尚,仍詩之支流。不雅正,不足言詞。”蘇軾以前,這個過程是漸進的,至蘇軾卻是一種突飛猛進的演變。首先,蘇軾詞擴大了詞境。蘇軾之性情、襟懷、學問悉見之于詩,也同樣融之于詞。劉辰翁《辛稼軒詞序》說:“詞至東坡,傾蕩磊落,如詩如文,如天地奇觀。”他外出打獵,便豪情滿懷地說:“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江城子》)他望月思念弟弟,便因此悟出人生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水調歌頭》)他登臨古跡,便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五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劉熙載《藝概》卷四概括說:“東坡詞頗似老杜詩,以其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也。”其次,蘇軾詞提高了詞品。蘇軾的“以詩入詞”,把詞家的“緣情”與詩人的“言志”很好結合起來,文章道德與兒女私情并見乎詞,在詞中樹堂堂之陣,立正正之旗。即使寫閨情,品格也特高。《賀新郎》中那位“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的美人,可與杜甫《佳人》“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格調比高。胡寅《酒邊詞序》因此盛稱蘇詞“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豪氣超乎塵埃之外。”詞至東坡,其體始尊。再次,蘇軾改造了詞風。出現在蘇軾詞中的往往是清奇闊大的景色,詞人的曠達胸襟也徐徐展露在其中。傳統區分宋詞風格,有“婉約”、“豪放”之說,蘇軾便是“豪放”詞風的開創者。凡此種種“詩化”革新,都迅速地改變著詞的內質,況周頤因此肯定說:“熙豐間,詞學稱極盛,蘇長公提倡風雅,為一代山斗。”(《蕙風詞話》卷二)劉熙載轉換一個角度評價說:“太白《憶秦娥》,聲情悲壯,晚唐、五代,惟趨婉麗,至東坡始能復古。”(《藝概》卷四)東坡的復古,正是詞向詩的靠攏,突出“志之所之”,也是向唐詩的高遠古雅復歸。至此,詞之“雅化”也取得了本質性的突破
6. 【描寫家鄉變化大的古詩詞句,現代的優美的句子也行
**的:舊貌換新顏!賀知章的: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催.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現代的:昨天,這兒是一座村莊, 生活,多少年來一個模樣. 貧窮落后困擾著人們, 現代文明是那樣遙遠、渺茫. 晨曦中阿爸在田間勞作, 煙霧里阿媽煮飯在灶旁, 小孩子在稻草堆里打滾, 姑娘從溪邊挑回一擔擔搖晃的夕陽…… 呵,只不過短短的幾年時光, 變化超出了人們的想象. 祖國邊陲的這座村莊, 奇跡般地改變了自己的模樣. 高速公路代替了泥濘的古道, 破舊的土屋變成了廠房幢幢. 兒童樂園充滿著歡聲笑語, 彩燈噴泉裝點得像仙境一樣. 人們呢?我熟悉的鄉親們呢? 難道離開了世代居住的地方? 不,他們沒有離開故土, 在特區,到處可以看到那些熟悉的面龐. 他們開看卡車,運送水泥、鋼材, 提著皮包,和外商談判辦廠. 伴著燈光,在知識的海洋里邀游, 和著樂曲,翩翩起舞放聲歌唱. 再不是只求三餐眼看腳下, 探尋的目光已越出國界射向四方. 從儀表到心靈都煥然一新, 就像那彩色的特區新城一樣. 這就是昔日面向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改革開放給他們插上翅膀, 似春燕在田野上飛起, 傳遞著新的信息,描畫著美好春光.希望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