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吳文英對宋詞的創新
踏莎行 吳文英 潤玉籠綃,檀櫻倚扇,繡圈猶帶脂香淺。
榴心空疊舞裙紅,艾枝應壓愁鬟亂。午夢千山,窗陰一箭,香瘢新褪紅絲腕。
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 這也是一首感夢懷人之作,時間是端午佳節。
上片寫人,首三句描繪的是:軟綃輕籠著瑩潤的玉膚,彩扇半遮住檀紅的櫻唇,繡花圈飾散發出脂粉的幽香。這是從脂膚、雙唇和服飾點出伊人的年齡、妝扮與姿態。
“榴心”兩句,先從石榴紅的舞裙暗示伊人歌女的身份,再從鬢發散亂暗示她小睡乍醒的神情。“榴心”、“艾枝”點出端午節令,“空”字、“愁”字說明伊人無心歌舞,不事梳妝的嬌態。
下片首兩句先寫午夢方醒,揭出上片全為夢境。“千山”句用李賀《四月》詩意:“曉涼暮涼樹如蓋,千山濃綠生云外。”
以云外千山形容夢境之遙遠悠忽,然而醒后炎陽高照,窗前日影才移一箭之地,又可見午夢何其短促,這又頗具一枕黃粱的味道。接著作者思緒又躍回夢中,“香瘢”句借伊人手腕印痕說明消瘦之甚。
“紅絲腕”,即以紅色絲線系于腕上,這是端午習俗,用以避邪。“香瘢”指舊日紅絲系腕所留的印痕,“新褪”指目前紅絲直往下褪,表明近來日益消瘦。
此是以夢中伊人的瘦損,引出作者因之而生的憐念。 “隔江”兩句寫雨聲驚夢,其中景致,李廌《虞美人》上片仿佛似之:“玉闌干外清江浦,渺渺天涯雨,好風如扇雨如簾,時見岸花汀草漲痕添。”
江雨細密,菰葉搖綠,所展現的是蔥郁的初夏晚景,但對作者來說,卻與一般人的感覺迥乎不同,他觸景生愁,滿目凄涼,禁不住發出悲秋的幽思。 本詞不用典,也不堆砌,可又并不好懂,其故安在呢?這大概是由于脫離了傳統寫法的軌道。
歷來作詞都講求章法、句法、字法,在運意布局方面要求脈絡清楚、前后貫串、層次井然。對小令的要求雖然不像長調那樣嚴格,但亦不可全無規格,試以晏幾道《臨江仙》為例: 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
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這首詞寫的亦是感夢懷人。
上片先寫酒醒夢回,再寫人去樓空以后的思念。下片回憶當年與伊人相見,并描繪了她所穿的心字羅衣,她的琵琶傳情。
末兩句與首句呼應,點出如今見月懷人,因而引起物是人非之慨。詞中以虛字“記得”、“當時”、“曾照”等貫串詞意,無論是敘事或抒情,做到曲折含蓄而又前后呼應,層次分明。
這也是一般人所熟悉的寫法,較易領會接受。與此相比,可以看出夢窗這兩首小詞的表現方法是完全不同的。
張炎稱夢窗詞“如七寶樓臺,眩人眼目,拆碎下來,不成片斷。”(《詞源》)王國維則以“映夢窗、零亂碧。”
(《人間詞話》)一語以概括之。兩者雖都是貶語,卻是以傳統的眼光從反面道出個中奧秘。
《踏莎行》詞的結構如同散落的珍珠,句子之間不用虛字相連,首尾既乏呼應,敘述也無層次,時敘時而顛倒,脈絡更無跡可求。在構思上則專寫自身內心意識,用跳躍變幻的方式傳達出作者的感受和印象,類似的手法在李賀、李商隱筆下也有出現,可以說頗具現代意識流的味道(關于這一點,近來也有人提到過),而在前人看來,這樣的“創新”是無法理解和接受的,只能以“零亂”、“不成片斷”來褒貶。
試看本詞上片寫夢境,作者筆下的伊人形象系從幾個方面得出,如透過輕綃中的玉膚、半露扇后的櫻唇,散發脂香的圈飾,其間不用虛字相連,又無前后必然的關系。至于“舞裙”閑置、“發鬟”生愁,雖然反映了伊人的身份、感情,亦是作者主觀聯想所及,并非如溫庭筠的《菩薩蠻》,其中“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乃是出之于思婦之口,在溫庭筠說來,只是客觀描敘。
另如“空疊”、“愁壓”也都是作者本身印象中的產物。 再看下片前三句跳躍性極大,用傳統的眼光衡量,則是時而說東,時而說西,各自獨立,不相關聯。
“午夢”句剛點明上面所寫是夢境,下文卻又立即折入夢中,所攝取的伊人手腕印痕亦是借以透露作者的思戀之情。“隔江”兩句又以眼前自然景色襯托內心迷惘。
“江暗雨欲來,浪白風初起。”(何遜《相送》)時當夏令江上暑雨,而他卻聞雨聲而生“秋怨”,這種時序顛倒乃是來之于悲離傷別的感情變化,那“別有幽愁暗恨生”的悵惘,使詞意充滿著朦朧的感傷情調,從而體現也似夢非夢,若秋非秋的意境。
王國維自稱“最惡夢窗、玉田。”(《人間詞話》)但他又說:“介存謂‘夢窗詞之佳者,如天光云影,搖蕩綠波,撫玩無極,追尋已遠。
’余覽《夢窗甲乙丙丁稿》中,實無足當此者;有之,其‘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二語乎。”(《人間詞話》)此二語給予我們以迷離惝恍、似是而非的感覺,正如晃動于水波之間的天光云影,是那樣的不可接近而又難以捉摸;也就是這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朦朧意境,使人在企待和尋覓的懸念中獲得了美的享受,王氏之所以對這兩句表示欣賞,其原因殆在于此。
(唐圭璋、潘君昭)。
2. 在宋詞壇上與辛棄疾、吳文英鼎足的是
姜夔(kuí )。
南宋文學家,音樂家。往來鄂、贛、皖、蘇、浙間,與詩人詞家楊萬里、范成大、辛棄疾等交游。在他所處的時代,南宋王朝和金朝南北對峙,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都十分尖銳復雜。
戰爭的災難和人民的痛苦使姜夔感到痛心,但他由于幕僚清客生涯的局限,雖然為此也發出或流露過激昂的呼聲,而凄涼的心情卻表現在一生的大部分文學和音樂創作里。
慶元中,曾上書乞正太常雅樂,一生布衣,靠賣字和朋友接濟為生。他多才多藝,精通音律,能自度曲,其詞格律嚴密。其作品素以空靈含蓄著稱,有《白石道人歌曲》等。
擴展資料:
姜夔是與辛棄疾并峙的詞壇領袖,在文學史上有杰出的地位。浙西派詞人把他奉為宋詞中的第一作家,比為詞中老杜。
自從柳永變雅為俗以來,詞壇上一直是雅俗并存。無論是蘇、辛,還是周秦,都既有雅調,也有俗詞。姜夔則徹底反俗為雅,下字運意,都力求醇雅。這正迎合了南宋后期貴族雅士們棄俗尚雅的審美情趣,因而姜夔詞被奉為雅詞的典范,在辛棄疾之外別立一宗,自成一派。
姜夔上承周邦彥,下開吳文英、張炎一派,是格律派的代表作家,對后世影響較大。其詩初學黃庭堅,后學晚唐陸龜蒙,雖精心刻意詞句,但較少纖巧之痕,詩風清妙秀遠,如《除夜自石湖歸苕溪》十首等。所著《詩說》頗有獨到見解。生平詳見夏承燾《姜白石編年箋校》等。
參考資料來源:搜狗百科-姜夔
3. “吳文英”的有名的詩詞有哪些
《浣溪沙》
門隔花深夢舊游。夕陽無語燕歸愁。
玉纖香動小簾鉤。落絮無聲春墮淚,
行云有影月含知羞。東風臨夜冷于秋。
《菩薩蠻·綠波碧草長堤色》
綠波碧草長堤色。東風不管春狼藉。魚沫細痕圓。燕泥花唾干。
無情牽怨抑。畫舸紅樓側。斜日起憑闌。垂楊舞曉寒。
《點絳唇·推枕南窗》
推枕南窗,楝花寒入單紗淺。雨簾道不卷。空礙調雛燕。
一握柔蔥,香染榴巾汗。音塵斷。畫羅閑扇。山色天涯遠。
《浣溪沙》
蝶粉蜂黃大小喬。中庭寒盡雪微銷。一般清瘦各無聊。
窗下和香封遠訊,墻頭飛玉怨鄰簫。夜來風雨洗春嬌。
《蝶戀花·北斗秋橫云髻影》
北斗秋橫云髻影。鶯羽衣輕,腰減青絲剩。一曲游仙聞玉聲。月華深院人初定。
十二闌干和笑憑。風露生寒,人在專蓮花頂。睡重不知殘酒醒。紅簾幾度啼鴉暝。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屬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
《宋史》無傳。一生未第,游幕終身。于蘇、杭、越三地居留最久。并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江,蘇杭道中又歷經吳江垂虹亭、無錫惠山,及茹霅二溪。
4. 吳文英在歷史上的名聲是好是壞
吳文英 江南詞派 吳派風格 吳文英(1200?——1274?),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浙江寧波人,是南宋后期一位獨具風格的著名詞人。
著有《夢窗詞》甲乙丙丁四稿。流傳的詞將近三百五十首之多,南宋詞人中除辛棄疾之外,作品數他最多。
他把婉約詞向曲幽深婉的方向發展,是一位頗有影響的詞人。 據乾隆《浙江通志·選舉表》記載,夢窗的親兄弟翁逢龍為寧波鄞縣人,從而推知夢窗也為鄞縣人。
其父翁某生有三子,且皆擅長文學。長子名逢龍,字際可,號石龜,丁丑吳潛榜進士,有詩集(《石屏詩鈔·閱四家詩卷》,四家者,翁際可,薛沂叔,孫季蕃,高九萬也)。
三子名元龍,字時可,號處靜擅長于詞。《詞林紀事》中記載其為杜清獻成之的門客。
(清獻名范,黃巖人,嘉定進士,淳佑間,即公元1241年拜右丞相)。有詞集。
《詞林紀事》記載:“成之云:‘時可之作,如絮浮水,如荷濕露,縈旋流轉,似沾非著。’”夢窗是二子,生于宋寧宗開禧前后,即公元1205年左右,出后于外家(可能是過繼給吳家),改姓吳,自幼善弄文詞,因“耽于詩詞,絀于經義”而未登科第,與仕途無緣。
夢窗二十余歲時,作《瑞龍吟》詠端午龍舟競渡,《燭影搖動》詠冬季紅梅,及中秋之作《思佳客》等幾首詞,定為少年作品。 約在理宗紹定五年(公元1232年),夢窗三十余歲時,吳潛任蘇州地方官,吳文英做其幕僚,在蘇州待了將近十二年,詞集中的《聲聲慢》、《木蘭花慢》、《八聲甘州》等游歷登臨之作都可以說明他的幕僚經歷。
在此其間,在蘇州納一妾。《浣溪沙》、《奇天樂》、《水龍吟》、《漢宮春》等作品都在該時期內所作。
淳佑三年(公元1244年)秋末冬初,辭去幕僚職務,攜妾遷到杭州。除夕,作《思佳客》。
期間,與兄長石龜同游西湖斷橋。第二年春天,其妾離開杭州回到蘇州,往后常有憶姬之作,他也曾追蹤至蘇州尋找,但卻無功而返,在杭州扶養與妾所生的孩子并期待妾的回歸,但始終沒有音訊。
《西江月》、《訴衷情》、《瑞鶴仙》等皆是思念愛妾、回憶以前時光的作品。這也是吳文英作品中的第一類主題。
第二類主題是流連風景的作品。如描寫西湖清明時節風光的《渡江云》,些梅花的《解語花》,與朋友泛西湖的《齊天樂》,以及《醉桃源》、《定風波》等等。
第三類則是與朋輩唱酬的作品,如《解連環》、《拜星月慢》、《宴清都》、《丹鳳吟》等,絕大多數在杭州所作。 淳佑九年八月(公元1250年),吳潛任紹興地方官。
十一月,下訪夢窗,并招他入幕。考《宋史·宰輔表》,十二月乙巳,吳潛自簽書樞密院事除同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
從夢窗詞《江神子》中“吳憲時已有檢詳之命”可知此時他已成為吳幕府。十一年,吳潛離任,夢窗也離開紹興回到杭州。
詞作《鶯啼序》正是離開紹興前后所作。自此之后,夢窗蹤跡無史料記載。
毛意蓋因為《鶯啼序》詞中,字句多缺漏,因此懷疑是夢窗在病中無法寫字所致,詞末尾又署名“淳佑十一年二月甲子,四明吳文英特書”,又找不出其他詞作,因此認為《鶯啼序》是夢窗的絕筆之作。而實際上,這是后人從豐樂壁上抄下來的,字句的缺漏也是抄寫者醉不成書,或者是寫后漫滅,后面的年月署名也是后人抄寫時抄下來的。
因為淳佑十一年時夢窗任吳潛幕府之時,正是大書望幸、興酣采烈的時候,怎么會有絕筆之作產生,再者,如果是病中所作,則應是自道生平,不可能在臨危之時作游玩之詞,更何況是二百五十字的長調。 然而夢窗到底卒于何時?說法不一,夏承燾在《吳夢窗系年》中推斷其卒于理宗景定元年前后,約公元1260年;楊鐵成在《吳夢窗事跡考》中說是卒于德佑二年之后,約公元1276年;陳邦炎在《吳夢窗生卒年管見》(見《文學遺產》1983年第一期)中推斷卒于度宗咸淳八年(公元1272年)至恭帝德佑二年間。
此外還有幾種說法,但均無確切考證,也無史料記載。 吳文英一生中無遠游,足跡所到之處主要在江蘇、浙江兩省,以在蘇州、杭州兩地的時間最長。
他雖然一生未仕,布衣終生,但結交的達官顯貴卻不少,他和嗣榮王趙于芮,參知政事吳潛,京湖制置大使賈似道,史彌遠之子史宅之等都有交往。其中,與吳潛、史宅之的關系更為密切。
他曾寫詞賀賈似道,賈似道是理宗趙昀時的權相,因此被認為阿諛權貴。歷史學家認為賈似道為人陰險殘暴,是加速南宋滅亡的因素之一,而吳潛與賈似道同朝為官,曾任參知政事,主張勵精圖治,積蓄力量,收復國土,甚得朝野好評,后被賈似道誣陷致死。
吳潛生前,吳文英與他交往密切,而在吳潛被害后,吳文英還以詞贈賈似道,因此其人格受懷疑,并引起士林非議,被認為品格不高尚,立場不堅定。對此,劉毓崧在《夢窗詞敘》中說道:“與賈似道往還酬答之作,皆在似道未握重權之前,至似道聲勢熏灼之時,則并無諂媚巴結權貴的傾向。”
從他一生未仕也可以看出他雖然終生潦倒,卻沒有向當道權貴乞求一官半職,夏承燾在《吳夢窗系年》中說道:“讀其投獻貴人諸祠,但有酬酢而罕干求,在南宋江湖游士中,殆亦能狷介自好者耶”,這對吳文英人品和詞品的評價是比較公平的。 在中國詞史上。
5. 閱讀下面這首宋詞,回答問題
小題1:這首詞通過描寫在凄寒的暮色中的一株瘦削的素梅,(1分),表達了作者仕途坎坷,無人賞識,內心愁苦、凄涼、孤寂的情感。(2分)
小題2:末尾三句寫行人離去,梅花凋落,悠揚的笛聲在山中回蕩。(1分)營造了凄清、悠遠的意境,給人以無限遐想,表現出“清疏空靈”的特點。(2分)
小題1:
試題分析:本詩考查評價文章的思想內容。評價時抓住詞中“無限新愁”這一明顯表達感情的句子與注釋中“一生未第”“橫笛暗指梅花凋落”這些帶有感情的句子加以揣摩品味即可。
小題2:
試題分析:本題考查詩歌意境的理解。答題時可細細品味“行人去”“空山暮”這兩處關鍵語句,由這兩處可想到凄清、悠遠等類似的術語。
6. 吳文英的“唐多令”這首詞如何鑒賞
首句憑空發問,緊接著以拆字格“離人心上秋”作答。
心跟秋都用“秋”表達,用語至巧,詞意輕 靈。秋氣含傷幽情緒,更是“離人”心緒,巧而不空,加強了愁的特定內涵,表明是離愁。
“離人”“心 上” “秋”的巧妙組合,使得詞意玄妙。正因為是“心上”之“秋”,并非全是自然之秋,所以即使沒有 下雨,芭蕉也會颼颼作響。
這“愁”是“心上”的“秋”所“合成”,就形成了詞人反常的心理狀態。“都 道晚涼天氣好”的“都”字,把秋夜之美寫足:明月高掛,天氣清涼。
詞意推進到“有明月”,稍稍提頓, 再加轉折:“怕登樓。”詞人為什么會“怕登樓”呢?乃是因為“心上秋”的愁情所致。
無法排遣心中 的郁憤,那么,登上秋夜的高樓,睹景傷懷,自然界的“秋”再觸發“心上秋”,當然會更愁。上闋以“心 上秋”來統領貫串,寫得別開生面、搖曳多姿。
下闋“年事夢中休”,跟情人過去的相處歲月,終成泡影,如同花落水流。這里包含著詞人對往 事的深摯眷顧和依戀,且對時光飛逝懷著深深的嘆惋:“燕辭歸、客尚淹留。
”以燕子的幾番來去,顯 示詞人很長時間都漂泊他鄉。時間加重了 “淹留”的愁思容量。
燕子能隨節候辭歸,詞人卻欲歸不 得。這里以燕與人對比,更突出了詞人的落寞之感。
詞人是多么盼望擺脫這“淹留”的處境,像燕子 一般自由自在,與情人一起離開。造成自己“淹留”異地、和情人天各一方的原因是什么呢?詞人突 然妙筆生花,異想天開地把這一切歸咎于“垂柳不縈裙帶住”。
“裙帶”是情人的借代,垂柳沒有系住 離去的伊人,使得她遠遠“辭歸”。而漫悠悠地系住的,卻是“行舟”。
這“行舟”是詞人朝朝暮暮盼 望“辭歸”的交通工具,“垂柳”卻把它系住。結尾兩句,互成對照,互成對舉,詞人微微地遷怒于垂 柳,含有抱怨之意,生動而別致地表達了他內心別離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