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國維的《人間詞話》里的“白石”是誰
姜夔(一一五五?~一二二一?),字堯章,鄱陽(今江西波陽)人。父噩,高宗紹興進士,歷新喻丞,知漢陽縣,卒于官(《宋史翼》卷二八)。夔孩幼隨父宦,繼居姊家,往來沔、鄂近二十年(本集《以長歌意無極好為老夫聽為韻奉別沔鄂親友》)。孝宗淳熙間客湖南,識閩清蕭德藻。德藻以其兄子妻之,攜之同寓湖州。居與白石洞天為鄰,因號白石道人,又號石帚。其卒年約為寧宗嘉定十四年。夔詩詞均自成一派。詩格秀美,為楊萬里、范成大等所重;詞尤嫻于音律,好度新腔,繼承周邦彥的詞風,在當時和后世詞人中有較大影響。晚年自編詩集三卷,已佚。今存《白石道人詩集》、《白石道人歌曲》、《白石詩說》等。事見夏承燾《姜白石系年》,《宋史翼》卷二八有傳。
王國維談到姜夔說,“古今詞人格調之高無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覺無言外之味,弦外之響,終不能與于第一流之作者也。”
王國維說他唯一欣賞的一句白石詞,便是《踏莎行/燕燕輕盈》里的“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王國維屢屢說,白石詞雖然格調高絕,卻終如霧里看花,水中望月,隔了一層。王國維欣賞的是李煜那種出諸天性的一瀉千里,至于姜夔這種欲笑還顰,欲歌先斂的風格,是他所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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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國維為何說北宋詞不可學
可學意為"有能力學",而不是指"可以學".
王國維的意思是,北宋詞兼得南宋詞的有情有義,又獨成氣韻,故不易學.而南宋詞中格調以白石、劍南為下(白石有格而無情,劍南有氣而乏韻),所以易學,南宋詞人中唯一可以與北宋詞人媲美的就是幼安,幼安的詞中粗獷滑稽之處易學,有境界、有性情之處難學。
我們后世這些齷齪小生豈能比攀?
總體上說,王國維認為北宋詞比南宋詞好,而南宋詞中,幼安詞又比白石詞、劍南詞好。
注:白石——姜白石;劍南——陸游;幼安——辛棄疾
3. 王國維評價白石詞“如霧里看花,終隔一層”怎樣理解
看看王國維的《人間詞話》
境界說
《人間詞話》不同于當時有影響的詞話,它提出了“境界”說。“境界”說是《人間詞話》的核心,統領其他論點,又是全書的脈絡,溝通全部主張。王國維不僅把它視為創作原則,也把它當作批評標準,論斷詩詞的演變,評價詞人的得失,作品的優劣,詞品的高低,均從“境界”出發。因此,“境界”說既是王國維文藝批評的出發點,又是其文藝思想的總歸宿。
清朝詞派,主要有浙派和常州派。浙派詞致力糾正明末詞流迂緩淫曼的毛病,崇尚清靈,學習南宋姜夔,張炎的詞,不愿迫近北宋詞人,不師秦觀,黃庭堅,只學張炎,其流蔽在于主清空而流于浮薄,主柔婉而流于纖巧。于是常州派詞起而糾正浙派的流弊,提倡深美閎約,沉著醇厚,以立意為本,發揮意內言外之旨,主張應有寄托,推崇周邦彥而輕薄姜夔,張炎。這的確使詞論前進了一大步。[1]
而王國維的《人間詞話》突破浙派,常州派的樊籬,克服兩者之弊,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浙派詞主清空柔婉,結果導致浮薄纖巧,不真切,王國維的境界說提倡不隔,以糾正浙派詞的流弊。他強調寫真景物,真感情,要寫得真切不隔。這確實擊中了浙派詞的要害。對于常州派,他反對所有詞都必須有寄托的說法,認為并不是有寄托的詞才是好詞。他指出:“若屯田之《八聲甘州》,東坡之《水調歌頭》,則佇興之作,格高千古,不能以常調論也。”并引牛嶠等詞,稱為“專作情語而絕妙者”。他認為,佇興之作,寫情語,寫景物,只要真切不隔,有境界,便是好詞。這種觀點有利于糾正常州派詞偏于追求寄托的狹隘見解。[1]
情景交融
《人間詞話》在詞論方面超越了浙派和常州派的范圍,而其美學觀點,一方
人間詞話
面受叔本華的影響,一方面又有所突破。王國維的“無我之境”和“以物觀物”直接承繼了叔本華的哲學觀點。而其“詞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是后主為人君所短處,亦即為詞人所長處。”“主觀之詩人,不必多閱世。閱世愈淺,則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這源于叔本華的天才論。
但《人間詞話》并沒有陷入這種境地而不能自拔。王國維區分了兩種境界,與叔本華不同的是,他沒有貶低常人的境界,相反還十分看重,認為“故其入于人者至深,而行于世也尤廣。”王國維一面推重“主觀之詩人,不必多閱世”,一面又推重”客觀之詩人,不可不多閱世。“這與叔本華只強調天才具有赤子之心不一樣。此外,叔本華講天才強調智力,王國維則強調感情。“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在詩人與現實的關系上,王國維主張:“詩人對宇宙人生,須入乎其內,又須出乎其外,入乎其內,故能寫之;出乎其外,故能觀之。入乎其內,故有生氣;出乎其外,故有高致。”“詩人必有輕視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風月,又必有重視外物之意,故能與花鳥共憂樂。”這顯然透顯出樸素的唯物因素和辯證法睿智。
從理論上說,"境界"所要求的正與以形象反映現實的藝術規律相通;既要入乎其內,又要出乎其外;既要有輕視外物之意,又要有重視外物之意,這與作家必須深入生活,又要高出生活的創作要求相一致。王國維的“境界”說具體地,明確地揭示出藝術境界內在的特殊矛盾,說明了文藝的本質特征。與前人相比,這是一個新的貢獻。文學批評史上,那種只重“言志”“抒情”的論點,偏執一端;那種只重形象,畫面的論點,偏執另一端。清初的王夫之關于“情景互”的觀點,葉燮關于“形依情,情附形”的觀點,雖然已為境界說中的本質論奠定了基礎,但畢竟是王國維最明確,最系統地闡述了藝術境界中“景”與“情”的關系,自覺地“探其本”,完成了境界說的本質論。王國維認為,景多無限,情也說不盡,“境界”本質上是“景”和“情”兩個元質構成的。但不論是客觀的“景”,還是主觀的“情”,都是“觀”——人的精神活動的結果。“情”“景”這種特殊矛盾的多樣化的對立統一,便形成千姿百態,豐富多彩的文學藝術作品。[1]
4. 翻譯王國維《人間詞話》四十三
南宋的詞人,姜夔的詞有格調而感情平淡,陸游的詞有氣勢但缺少韻味。
其中能夠與北宋詞人一比高低的,只有辛棄疾一人了。近人把南宋當作自己的祖宗,卻把北宋當作遠祖進行遷移,這是因為南宋的詞易學,而北宋的詞難學的緣故。
學南宋詞的人,不是師從姜夔就是吳文英,這是因為他們兩個的詞易學,而辛棄疾的詞難學的緣故。也有學辛棄疾的人,全部學他的粗獷和滑稽,因為這些東西易學,而真正的精髓難學。
辛棄疾的精髓,在于有性情、有境界,如果從氣象來說,也有“傍素波干青云”的氣概,這哪是后人當中那些齷齪的小輩所能比擬的呢?。
5. 王國維對姜夔到底是什么評價
有境界與無境界
讓我們從王國維對姜夔的批評開始走近姜夔:
“古今詞人格調之高,無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覺無言外之味,弦外之響。終不能與第一流之作者也。”——《人間詞話》第四十二則
“南宋詞人,白石有格而無情。”——《人間詞話》第四十三則
從中不難看出,王國維是以“境界說”為前提,著眼于“格調”與“意境”來衡量詞之高下的。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第一則就提出:“詞以境界為最上,有境界則自有高格,自有名句。”又進一步解釋說“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優劣。”“境非獨謂景物也。喜怒哀樂,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否則謂之無境界。”
正是從這個角度,王國維認為姜夔的詞雖然在格律音韻方面超乎眾人,但卻在抒寫真景物,真性情方面,顯得沒有深意,缺少言外之味,弦外之響。
一般來說,能否寫出真景物、真感情,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詞人的生命體驗是否深刻。姜夔少年孤貧,屢試不第,終生未仕,一生轉徙江湖。也可以說他一生都是落魄潦倒,而他在幾十年悲傷歲月里在做著不屈的恒久掙扎,并把這種掙扎轉化為文字,把自己人生的悲哀融入詩詞。既有著深刻的生命體驗,應該能寫出深刻真摯的詞句。為什么王國維會說他“有格而無情”呢?王國維認為,詞人有主觀之詞人,有客觀之詞人。主觀詞人強化自己的內心體驗并能使之極端外化為文字,如李煜、如李清照,強烈的主觀情緒一覽無余,讀者很容易被感染而產生共鳴。而客觀詞人卻往往比較克制,注重以理化情,即使極度的悲喜也要曲折婉轉地表現,因為內斂,所以我們往往只看看字句本身的美,而很難體會到詞人內心的愁腸百結。如溫庭筠,如晏殊,如歐陽修。姜夔應該也屬于客觀詞人。所以他的風格便是清空騷雅、深幽蘊藉。清·劉熙載《藝概》卷四評姜夔詞曰:“白石才子之詞,稼軒豪杰之詞。才子、豪杰,各從其類愛之,強論得失,皆偏辭也。姜白石詞幽韻冷香,令人挹之無盡。擬諸形容,在樂則琴,在花則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