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誰有錢鐘書的《宋詞選注》的讀后感或者是它的評價
看錢先生的《宋詩選注》是四五年之前的事情了,當時興趣很濃,還抄了很多好詩到日記本上.讀這本書最深刻的印象是錢鐘書先生評介人物性格和作品特色時的語言風趣幽默形象.無疑,很多語言是錢氏風格,他人絕對講不出這樣的絕妙好詞來.
看完這本書,你會對宋朝詩歌的風格流派和風格流變有一個總體的印象.畢竟人的趣味應該是多樣的,山谷的老辣拗體固然出人一頭地,蘇軾的詩歌比喻絡繹固然勝人一籌,但永嘉四靈的詩歌卻也清新靈秀.錢鐘書先生對各家各派都沒有什么偏見.他在詩歌注解中表現出了一種實事求是的精神.一個小詩人盡管其它詩歌都不好,只要有一首好詩也可入選,象柳開的詩.而一個大詩人盡管有很多好詩,但存在的詩歌上的缺點,錢鐘書先生也會提到.同時在評介時候也注意到堅持辯證的觀點,每一家詩歌的利弊基本都講出來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錢鐘書先生的眼界是廣闊的,他對宋詩的評價是放到中國詩歌發展的歷史長河中去考察.每個人的詩承和對后來人的影響基本都被他說到了,一些詩句的歷史衍變也被他指出來.這樣讀者就不會只被宋詩狹隘住,而能夠將眼界放開,會通古今,熔煉百世,觸類旁通,系統條理地領會宋詩的發展風貌,這種治學精神在錢鐘書先生的《管錐編》中也表現得很明顯.
在中國詩歌發展歷史中,唐詩第一,宋詩第二,清詩第三.如何恰當地評價宋詩是個很不容易的問題.在這方面,錢鐘書先生花了很大的工夫,整個《宋詩選注》,是錢鐘書先生單干,其中絕對找不出抄襲的痕跡,不象現在很多學者那樣干著“文抄公”那樣不光彩的事情.同時錢鐘書先生對宋詩也很不滿,但又迫于組織單位上的任務分配和政治風氣的壓力,這個《宋詩選注》寫起來也是很不痛快,寫不來也不太如意,特別是對詩歌的選擇上.正如全書充滿著幽默的筆調,但實際上其中更反照出錢先生的無奈和壓抑.這是我不得不指出的.
真正的錢氏作品要到后來出版的《宋詩紀事補正》100卷中才能看到.(不過我還沒看到).詩以言志,可以陶冶性情.但他人寫出來的詩不能令人滿意,這就要進行詩歌批評,指出好詩到底好在哪,壞詩壞在哪里.要提高詩歌的鑒賞水平,我認為《宋詩選注》還是值得好好看看的.因為錢先生有很高的文藝鑒賞能力,這種能力在他的很多著作中都可以看到,令人信服.在《宋詩選注》對詩人的評介中也可看出評介者的慧眼.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對每首詩的藝術特點并沒有說明.雖然這樣,其中還是可以看出評介者平等的眼光,每個詩人都有自己的長處,轉益多師是汝師,百花釀蜜,方有如許的甘甜.這部書更重要的是闡述了藝術創作的境界——從心所欲不逾矩.真正的自由必然是以規矩為前提,能規矩方能躋得大自由.這不僅是對藝術,對于生活都是一個很大的啟示.
2. 錢鐘書談中國詩的內容
什么是中國詩的一般印象呢?發這個問題的人一定是位外國讀者,或者是位能欣賞外國詩的中國讀者。
一個只讀中國詩的人決不會發生這個問題。他能辨別,他不能 這樣籠統地概括。
他要把每個詩人的特殊、個獨的美一一分辨出來。具有文學良心和鑒別力的人像嚴正的科學家一樣,避免泛論、概論這類高帽子、空頭大話。
他會 牢記詩人勃萊克的快語:“作概論就是傻瓜。”假如一位只會欣賞本國詩的人要作概論,他至多就本國詩本身分成宗派或時期而說明彼此的特點。
他不能對整個本國 詩盡職,因為也沒法“超以象外,得其環中”,有居高臨遠的觀點。因此,說起中國詩的一般印象,意中就有外國人和外國詩在。
這立場是比較文學的。 據有幾個文學史家的意見,詩的發展是先有史詩,次有戲劇詩,最后有抒情詩。
中國詩可不然。中國沒有史詩,中國人缺乏伏爾所謂“史詩頭腦”,中國最好的戲劇 詩,產生遠在最完美的抒情詩以后。
純粹的抒情詩的精髓和峰極,在中國詩里出現得異常之早。所以,中國詩是早熟的。
早熟的代價是早衰。中國詩一蹴而至崇高的 境界,以后就缺乏變化,而且逐漸腐化。
這種現象在中國文化里數見不鮮。譬如中國繪畫里,客觀寫真的技術還未發達,而早已有“印象派”“后印象派”那種“純 粹畫”的作風;中國的邏輯極為簡陋,而辯證法的周到,足使黑格爾羨妒。
中國人的心地里,沒有地心吸力那回事,一跳就高升上去。梵文的《百喻經》說一個印度 愚人要住三層樓而不許匠人造底下兩層,中國的藝術和思想體構。
往往是飄飄凌云的空中樓閣,這因為中國人聰明,流毒無窮地聰明。 貴國愛倫· 坡主張詩的篇幅愈短愈妙,“長詩”這個名稱壓根兒是自相矛盾,最長的詩不能需要半點鐘以上的閱讀。
他不懂中文,太可惜了。中國詩是文藝欣賞里 的閃電戰,平均不過二三分鐘。
比了西洋的中篇詩,中國長詩也只是聲韻里面的輕鳶剪掠。當然,一篇詩里不許一字兩次押韻的禁律限制了中國詩的篇幅。
可是,假 如鞋子形成了腳,腳也形成了鞋子;詩體也許正是詩心的產物,適配詩心的需要。比著西洋的詩人,中國詩人只能算是櫻桃核跟二寸象牙方塊的雕刻者。
不過,簡短 的詩可以有悠遠的意味,收縮并不妨礙延長,仿佛我們要看得遠些,每把眉眼顰蹙。外國的短詩貴乎尖刻斬截。
中國詩人要使你從“易盡”里望見了“無垠”。 一位中國詩人說:“言有盡而意無窮。”
另一位詩人說:“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于言外。”用最精細確定的形式來逗出不可名言、難于湊泊的境界,恰符合魏爾蘭論詩的條件:那灰色的歌曲 空泛聯接著確切。
這就是一般西洋讀者所認為中國詩的特征:富于暗示。我愿意換個說法,說這是一種懷孕的靜默。
說出來的話比不上不說出來的話,只影射著說不出來的話。濟慈名句所謂: 聽得見的音樂真美,但那聽不見的更美。
我們的詩人也說,“此時無聲勝有聲”;又說,“解識無聲弦指妙”。有時候,他引誘你到語言文字的窮邊涯際,下面是深秘的靜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淡然離言說,悟悅心自足。” 有時他不了了之,引得你遙思遠悵:“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這“不 知”得多撩人!中國詩用疑問語氣做結束的,比我所知道的西洋任何一詩來得多,這是極耐尋味的事實。試舉一個很普通的例子。
西洋中世紀拉丁詩里有個“何處 是”的公式,來慨嘆死亡的不饒恕人。英、法、德、意、俄、捷克各國詩都利用過這個公式,而最妙的,莫如維榮的《古美人歌》:每一句先問何處是西洋的西施、南威或王昭君、楊貴妃,然后結句道:“可是何處是去年的雪呢?” 巧得很,中國詩里這個公式的應用最多,例如:“壯士皆死盡。
余人安在哉?”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春去也,人何處?人去也,春何處?”莎士比亞的《第十二夜》里的公爵也許要說: 夠了。不再有了。
就是有也不像從前那樣美了。中國詩人呢,他們都像拜倫《哀希臘》般地問: 他們在何處?你在何處? 問而不答,以問為答,給你一個回腸蕩氣的沒有下落,吞言咽理的沒有下文。
余下的,像啥姆雷特臨死所說,余下的只是靜默——深摯于涕淚和嘆息的靜默。 西洋讀者也覺得中國詩筆力輕淡,詞氣安和。
我們也有厚重的詩,給情感、思戀和典故壓得腰彎背斷。可是中國詩的“比重”確低于西洋詩;好比蛛絲網之于鋼絲 網。
西洋詩的音調像樂隊合奏。而中國詩的音調比較單薄,只像吹著蘆管。
這跟語言的本質有關,例如法國詩調就比不上英國和德國詩調的雄厚。而英國和德國詩調 比了拉丁詩調的沉重,又見得輕了。
何況中國古詩人對于叫囂和吶喊素來視為低品的。我們最豪放的狂歌比了你們的還是斯文;中國詩人狂得不過有凌風出塵的仙 意。
我造過aeromantic一個英文字來指示這種心理。你們的詩人狂起來可了不得!有拔木轉石的獸力和驚天動地的神威,中國詩絕不是貴國惠特曼所謂 “野蠻犬吠”,而是文明人話。
并且是談話。不是演。
3. 蔣勛說宋詞說的好不好
啊?我不知道‘遺棄的海風’說的是什么回事,一直以來,蔣勛先生說的各種文化類作品,缺少的就是考究,很隨心的,而且不愛一首一首的注解,很多人都說他說的太過唯心了,嗯~怎么今天居然有人反過來說,真讓人吃驚,可能在說宋詞上蔣勛先生的風格變了吧。
反正,不管怎么說,要高考的人最好不要參考蔣勛說的,不然絕對死慘死慘的,沒辦法考試永遠是固定模式。
要看考究形的,還是錢鍾書先生的看的讓人舒爽,讓后再根據他說的,再翻其它的書,沒有老師的情況下,這絕對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