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的櫻花爛熳的時節,望去確也象緋紅的輕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結隊的
“清國留學生”的速成班,頭頂上盤著大辮子,頂得學生制帽的頂上高高聳起,
形成一座富士山。
我拿下來打開看時,很吃了一驚,同時也感到一種不安和感激。
原來我的講義已經
從 頭到末,都用紅筆添改過了,不但增加了許多脫漏的地方,連文法的錯誤,也
都一一訂正。
這種歡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這一聲卻特別聽得刺耳。
此后回到
中國來,我看見那些閑看槍斃犯人的人們,他們也何嘗不酒醉似的喝采,
──嗚呼,無法可想! 但在那時那地,我的意見卻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