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李清照 愁有重量的詩詞
李清照詞《武陵春》
風住塵香花已盡,
日晚倦梳頭。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
也擬泛輕舟。
只恐雙溪舴艨舟,
載不動、許多愁。
這是李清照避難金華時所寫的一首詞。當時國破家亡,夫傷物散,她也流離失所,無依無靠,所以,詞情及其悲苦凄慘。
首句寫當前所見,“風住塵香”四個字表達了一場小小的災難的后果:狂風摧花,落紅無數,花已沾泥,人踐馬踏,依然化為塵土,所余痕跡,但有塵香。這四個字不但含蓄,而且擴大了容量,使人從中體會了詞人更為豐富復雜的感情。次句寫由于所見所聞,故所為如此。日頭已高,頭猶未梳,雖與[鳳凰臺上憶吹蕭]中“起來慵自梳頭”語意全同,但那是生離之愁,這是死別之恨,情景極然不同。
三四句,由含蓄轉而縱筆直寫,點明一切悲苦,由來皆因物是人非。而這種變化是廣泛的、重大的、劇烈的變化,無盡的痛苦、悲哀全在其中。所以,詞人以事事休來作結,來概括自己的絕望之情。
前兩句含蓄,后兩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無處所訴;真率,是由于雖明知無處可訴,仍不得不訴。故似相反,而實則相輔相成。
上片既極言所見景色之凄慘,心境之凄苦,所以,下片便宕開,從遠處說起。李清照是極愛游山玩水的。雙溪是浙江金華的名勝風景區,她想借游覽來排遣心中的凄慘心境。但實際上, 他的痛苦之大,哀愁之深,又豈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釋?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已經料到愁重舟輕,不能承擔了。詞人的設想既新穎,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兩句開,一轉;后兩句合,又一轉;而以“聞說”、“也擬”、“只恐“六個虛字來轉折傳神。試想,春日的雙溪好呀,只是聽說;泛舟出游,也不過是“也擬”,下面又忽然出“只恐”,抹殺了上面的“也擬”。聽說了,也動念了,結果呢?還是一個人做在家里發愁。
這首詞的文思新穎,自然貼切,絲毫無矯柔造作之嫌。以船來載愁,形象筆致,將愁物質化了。在布局上,古人以“掃處即生”來評判。掃即掃除之掃,生即發生之生。先寫前一段情景的結束:春光已盡,又由風住香留觸發到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作者在這里才是要表現的最動人的部分。抒情詩因受著篇幅的限制,只能反映出有代表性的一個點或一個側面。而本詞這種寫法,就能夠將省略的部分當作背景,以反襯正文,從而出人意外地加強了正文的感染力量。
二、武陵春中寫愁有新意的句子是什么
首句寫當前所見,本是風狂花盡,一片凄清,但卻避免了從正面描寫風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風住塵香”四字來表明這一場小小災難的后果,則狂風摧花,落紅滿地,均在其中,出筆極為蘊藉。
而且在風沒有停息之時,花片紛飛,落紅如雨,雖極不堪,尚有殘花可見;風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踐馬踏,化為塵土,所余痕跡,但有塵香,則春光竟一掃而空,更無所有,就更為不堪了。所以,“風住塵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擴大了容量,使人從中體會到更為豐富的感情。
次句寫由于所見如彼,故所為如此。日色已高,頭猶未梳,雖與《鳳凰臺上憶吹簫》中“起來慵自梳頭”語意全同,但那是生離之愁,這是死別之恨,深淺自別。
三、四兩句,由含蓄而轉為縱筆直寫,點明一切悲苦,由來都是“物是人非”。而這種“物是人非”,又決不是偶然的、個別的、輕微的變化,而是一種極為廣泛的、劇烈的、帶有根本性的、重大的變化,無窮的事情、無盡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
這,真是“一部十七史,從何說起”?所以正要想說,眼淚已經直流了。前兩句,含蓄;后兩句,真率。
含蓄,是由于此情無處可訴;真率,則由于雖明知無處可訴,而仍然不得不訴。故似若相反,而實則相成。
上片既極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開,從遠處談起。這位女詞人是最喜愛游山玩水的。
據周輝《清波雜志》所載,她在南京的時候,“每值天大雪,即頂笠、披蓑,循城遠覽以尋詩”。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
她既然有游覽的愛好,又有需要借游覽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雙溪則是金華的風景區,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雙溪的想法,這也就是《念奴嬌》中所說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實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豈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釋?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經預料到愁重舟輕,不能承載了。
設想既極新穎,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兩句開,一轉;后兩句合,又一轉;而以“聞說”、“也擬”、“只恐”六個虛字轉折傳神。
雙溪春好,只不過是“聞說”;泛舟出游,也只不過是“也擬”,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殺了上面的“也擬”。聽說了,也動念了,結果呢,還是一個人坐在家里發愁罷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云:“‘載不動許多愁’與‘載取暮愁歸去’、‘只載一船離恨向兩州’,正可互觀。‘雙槳別離船,駕起一天煩惱’,不免徑露矣。”
這一評論告訴我們,文思新穎,也要有個限度。正確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錯誤的了;美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丑的了。
象“雙槳”兩句,又是“別離船”,又是“一天煩惱”,惟恐說得不清楚,矯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難于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龍·定勢篇》說:“密會者以意新得巧,茍異者以失體成怪。”
“巧”之與“怪”,相差也不過是一步而已。李后主《虞美人》云:“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觀《江城子》云:“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
則愁已經物質化,變為可以放在江中,隨水流盡的東西了。李清照等又進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隨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來載。
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中的《仙呂·點絳唇纏令·尾》云:“休問離愁輕重,向個馬兒上馱也馱不動。”則把愁從船上卸下,馱在馬背上。
王實甫《西廂記》雜劇《正宮·端正好·收尾》云:“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得起。”又把愁從馬背上卸下,裝在車子上。
從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藝必須有所繼承,同時必須有所發展的基本道理來。這首詞的整個布局也有值得注意之處。
歐陽修《采桑子》云:“群芳過后西湖好,狼藉殘紅,飛絮蒙蒙,垂柳欄干盡日風。笙歌散盡游人去,始覺春空,垂下簾櫳,雙燕歸來細雨中。”
周邦彥《望江南》云:“游妓散,獨自繞回堤。芳草懷煙迷水曲,密云銜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
桃李下,春晚未成蹊。墻外見花尋路轉,柳陰行馬過鶯啼,無處不凄凄。”
作法相同,可以類比。譚獻《復堂詞話》批歐詞首句說:“掃處即生。”
這就是這三首詞在布局上的共有特點。掃即掃除之掃,生即發生之生。
從這三首的第一句看,都是在說以前一階段情景的結束,歐、李兩詞是說春光已盡,周詞是說佳人已散。在未盡、未散之時,芳菲滿眼,花艷掠目,當然有許多動人的情景可寫,可是在已盡、已散之后,還有什么可寫的呢?這樣開頭,豈不是把可以寫的東西都掃除了嗎?及至讀下去,才知道下面又發生了另外一番情景。
歐詞則寫暮春時節的閑淡愁懷,周詞則寫獨步回堤直至歸去的凄涼意緒,李詞則寫由風住塵香而觸發的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而這些,才是作家所要表現的,也是最動人的部分,所以叫做“掃處即生”。
這好比我們去看一個多幕劇,到得晚了一點,走進劇場時,一幕很熱鬧的戲剛剛看了一點,就拉幕了,卻不知道下面一幕內容如何,等到再看下去,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趕上了全劇中最精采的高潮部分。任何作品所能反映的社會人生都只能是某些側面。
抒情詩因為受著篇幅的限制,尤其如此。這種寫法,能夠把省略了的部分當。
三、【李清照《武陵春》中為人蘇道的寫“愁”的兩句是:】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上片既極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開,從遠處談起.這位女詞人是最喜愛游山玩水的.據周輝《清波雜志》所載,她在南京的時候,“每值天大雪,即頂笠、披蓑,循城遠覽以尋詩”.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覽的愛好,又有需要借游覽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雙溪則是金華的風景區,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雙溪的想法,這也就是《念奴嬌》中所說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實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豈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釋?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經預料到愁重舟輕,不能承載了.設想既極新穎,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兩句開,一轉;后兩句合,又一轉;而以“聞說”、“也擬”、“只恐”六個虛字轉折傳神.雙溪春好,只不過是“聞說”;泛舟出游,也只不過是“也擬”,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殺了上面的“也擬”.聽說了,也動念了,結果呢,還是一個人坐在家里發愁罷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云:“‘載不動許多愁’與‘載取暮愁歸去’、‘只載一船離恨向兩州’,正可互觀.‘雙槳別離船,駕起一天煩惱’,不免徑露矣.”這一評論告訴我們,文思新穎,也要有個限度.正確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錯誤的了;美的東西,跨越一步,就變成丑的了.象“雙槳”兩句,又是“別離船”,又是“一天煩惱”,惟恐說得不清楚,矯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難于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龍·定勢篇》說:“密會者以意新得巧,茍異者以失體成怪.”“巧”之與“怪”,相差也不過是一步而已. 李后主《虞美人》云:“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觀《江城子》云:“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則愁已經物質化,變為可以放在江中,隨水流盡的東西了.李清照等又進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隨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來載.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中的《仙呂·點絳唇纏令·尾》云:“休問離愁輕重,向個馬兒上馱也馱不動.”則把愁從船上卸下,馱在馬背上.王實甫《西廂記》雜劇《正宮·端正好·收尾》云:“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得起.”又把愁從馬背上卸下,裝在車子上.從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藝必須有所繼承,同時必須有所發展的基本道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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