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說,“天不生仲尼,萬古長如夜”。
好抬杠的李贄就此諷刺道,怪不得孔子出生之前,人們都點著蠟燭走路。
我想,話不能這么說,也不是這么說的。
我覺得,孔子確實是懸掛在那個遙遠古世紀的一盞明燈,他使我們對那個遙遠的時代不再覺得晦暗和神秘,他使那時代的人與后代乃至于我們溝通了。
我們由他知道,即便在那么一個洪荒時代,也是有陽光普照著而萬物不探手段地生機勃勃;那時代也發生著我們今天一樣的事情:暴力和弱者的呻吟;混亂和寧靜的企望;束縛與掙扎;陰謀與流血;理想碰了釘子;天真遇見邪惡;友情溫暖,世態炎涼。
在他手訂的《詩經》中,我們甚至可以體驗到最個性的感受——當那些面孔不一情性各異的個人復活時,那個時代不也就復活了嗎?
孔子生活的時代也真像他所說的,確實是混亂無道。
他為之傷心不已:輝煌的“郁郁乎文哉”的周王朝已是日薄西山,偉大的周公早已英魂遠逝,他制定的“禮”“樂”也土崩瓦解。
“弒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到處都是亂臣賊子,且個個生龍活虎。
西周古都廢墟上的青草與野黍也一茬一茬地青了又黃,黃了又青,根深而莖壯了,掩埋在草叢中瓦裂的陶器早已流盡了最后一滴汁液。
九鼎不知去向,三禮流失民間。
東周呢?龜縮在洛邑彈九之地,可憐巴巴地看著那些縱橫天下的伯霸諸侯,把九州版圖鬧得瓜分而豆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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