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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中的《鴛鴦》
還有下面一首
別束住我的手腳
穿破云層,我是一只自由的鳥
讓我飛吧
給我一點做鳥的自豪
我已厭倦了
這籠,這水,這吃不完的食物
這溫暖的巢
我是那樣無用
眼看,草枯了,花謝了
春去了,秋又來了
我只能無謂的鳴叫
我應該是放縱的
在枝頭,在花間,在溪畔
展示飛翔的驕傲
慢慢衰老.慢慢衰老
葬在草叢,葬在花間,葬在河水滔滔
這夢想,這渴望
鉆進我的心
讓我不安,讓我急噪
生命無花,自殘便是解脫的方式
我叫出血,我啄掉自己的羽毛
如果一生注定在籠中生活
死亡比活著更好
清晨,我站在窗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還不時伸伸手,彎彎腰。
突然,一只小鳥飛過來落在窗口上。
我覺得十分好奇。
于是,我就想去親近它,和它一起玩耍。
我悄悄地逼近它,想用手去碰碰它。
這時,我想這小鳥一定會立刻飛走。
于是,我想把手縮回。
咦,奇怪得很,這小鳥竟然沒有飛開。
于是,我便放心地用手輕輕地撫摸它的羽毛。
它還是沒有飛開。
在我撫摸它的羽毛的時候,開始它渾身哆哆嗦嗦。
還不時用小嘴啄啄我的手。
后來,它看到我對它沒有什么惡意,便向我的身邊湊了過來。
啊,多么可愛的小鳥!多么有趣的小鳥!
我望著它,它也望著我,小鳥的眼睛里面充滿了渴望與乞求的眼神。
它多么想得到我的幫助啊!我從小鳥的眼神里面看了出來。
于是,我仔細地觀察起來。
發現小鳥受了傷。
我快步沖進屋子里面找來一些東西給它包扎,還拿了一些食物準備喂給它吃。
可是,等我拿著紗布、藥水和食物回到窗口的時候,小鳥卻不見了。
窗口上,我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了!在窗臺上,只留下了一滴血跡,一滴殷紅的血跡……
這時,我往四周尋找,沒有看到小鳥的蹤影。
我想小鳥一定是飛回到自己的窩里去尋求伙伴的幫助,或許是想自己一個人來戰勝那傷痛。
它是多么堅強的一只小鳥呀!
“啪”的一聲響,一個東西從六樓掉下來,還在地上蹦了幾下,把正在一邊喝牛奶一邊看螞蟻搬家的曾艾嚇了一跳。
曾艾一看,原來是一個鳥籠兒。
他走上前用手撥弄了一下鳥籠,里面還有一只鳥兒!他把鳥兒拿出來看了看,原來是一只死鳥。
他覺得有一些難過,心想把鳥兒埋了,并給它造一座小墳。
他盯著小鳥,突然他看見小鳥的眼睛眨了一下!是真的!鳥兒沒有死!曾艾一下子興奮起來,他把手中的牛奶盒吸管對著小鳥的嘴巴,往小鳥的嘴里滴了兩滴牛奶。
這個鳥籠是從六樓的一家人家掉下來的,這是一只畫眉鳥,是一只失寵了的畫眉鳥,它由于被喜新厭舊的主人拋棄了,郁悶之至,以致水不思,食不想,最終餓暈了。
主人見鳥兒“死了”, 就連同鳥籠一起丟下了樓。
這個曾艾其實還是一個二年級的小學生,他很喜歡小動物,他喜歡和小動物們一起玩,動物中除了大灰狼和狐貍外他都喜歡,這不,剛剛他還在看螞蟻搬家呢!曾艾看到小鳥眨了一下眼睛,甭提有多高興了。
甘甜的牛奶滲入畫眉的胃中,這真是救命藥呀!牛奶竟把畫眉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畫眉清醒了一些,但它沒有力量震動一下翅膀,甚至連頭都不能擺動一下,它有氣沒力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周圍,原來自己躺在地上,只有一個小孩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
“我為什么在這里呢?”畫眉很快知道自己是被拋棄了。
曾艾看見小鳥睜開眼睛了,知道牛奶起作用了,他再次把牛奶滴入畫眉的嘴中,畫眉也盡快地吞食著,求生的愿望迫使它這么做——不知道為什么,經歷過頻死過程的都這樣。
牛奶給了畫眉動力,它撲棱了一下翅膀,盡管不是很大的力氣。
曾艾把畫眉放在手中,另一只手提起鳥籠就望自己家里跑。
他氣喘吁吁地跑回家,把鳥籠丟在地上,雙手捧起畫眉直叫:“哥哥。
你快來!”
可是屋里并沒有人答應。
“哥哥,你快來看看,我有一只小鳥兒,是撿的!”
“你吵什么呢,我正在做練習呢!”房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青年。
他叫曾新,是高三學生,剛才他正在做練習,準備六月份的高考。
他是聽到弟弟說撿了一只小鳥才出來的,童心未泯嘛!“鳥呢?”他問。
“在這里!”曾艾伸出手,送到曾新面前。
“嗯,一只死鳥撿回來干什么!快丟了!”
“哪里是死的,它沒有死,還會眨眼呢,我還看見它的翅膀動了一下!”
“嗯,給我看看!”曾新接過鳥兒,把鳥兒放在手心。
畫眉本努力想站起來,可惜腳沒有力,倒了。
“沒有騙你吧,是我用牛奶救活它的!是人家丟掉的,那個人好狠心!哥哥,你認識這叫什么鳥兒嗎?”
“我看有點兒像畫眉,你等等,等我翻一下書對照一下!”曾新把鳥兒還給曾艾,迅速去找工具書對照。
很快,曾新又說:“是畫眉,絕對沒有錯!”他跑出來再次端詳面前這只奄奄一息的畫眉。
“一定是人家以為它死了才拋棄的!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它!”曾新說。
“怎么救它?”曾艾問。
“首先當然是水,然后才是食物!”
“我剛才給它喂了不少牛奶,算是水吧,不知道它喜歡吃什么食物?是蟲子嗎?”
“畫眉鳥應該是雜食性的,書上它喜歡吃水果和谷類——曾艾,你去那一支香蕉來,蘋果也可以!”
“好的!”曾艾飛快地跑到冰箱里拿出一支香蕉和一個蘋果。
曾新立即取了一點香蕉和蘋果搗爛后喂給畫眉吃。
畫眉很配合地吃,曾艾見畫眉吃得歡,也學哥哥的樣搗了一些香蕉蘋果準備喂它,曾新連忙制止他,曾艾不理解,曾新說:“畫眉剛剛恢復一點點,腸胃還不能消化更多的食物,人病了都不喜歡吃飯呢,你說是嗎?”
曾艾聽話地點了點頭。
“等它精神好了一些你再喂它,它好了你就可以喂勤一些,鳥兒本來消化功能比人好,它們不需要吃固定餐的。”曾新交待曾艾。
“把它放在哪里合適呢?”曾新問。
“哥哥,看鳥籠我也撿回來了,就讓它住鳥籠吧!”
“唉,我討厭鳥籠,我現在就如同被關在鳥籠里一樣!”曾新這樣想,但他沒有說出來,他把鳥籠的門給卸了下來。
然后找一些廢紙,剪成小紙條給畫眉弄了一個窩。
曾艾說:“哥哥,沒有門它會飛走的呢!”
“不會,它沒有那么大的力氣,等它完全恢復了,可以飛了,它就自由了,不是嗎?”
曾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在兄弟倆的精心照料下,畫眉奇跡般地恢復了,它可以走動了,估計飛一程也沒有問題。
可是它不想動,它依舊很悲傷,它怎么也忘不了以前的日子。
它留戀以前主人撫摸它時的感覺,那么輕柔,那么溫馨,還有他的眼神,曾經是多么專注地看著自己。
可是后來,一切都沒有了,最終自己被遺棄了,曾經的美好竟然只是一場心酸的夢。
畫眉本來是喜歡唱歌的,可是現在,它根本就沒有心思唱歌,它除了惆悵還是惆悵。
它呆在籠子里懶得動,似乎有一點肥胖了。
兄弟倆天天放學就來看它,曾新很細心,總把豆子玉米搗成粗顆粒喂食畫眉,有時候還朝畫眉做鳥叫吹幾聲口哨,看著不做聲的畫眉他也自樂。
曾艾就不同,他看見人家的小鳥總是歡快地叫,而自家的小鳥卻一聲不發,他有一些失落。
有一天,他問曾新:“哥哥,你說我們的畫眉怎么不會唱歌呢,是不是一只啞巴鳥,怪不得被別人丟棄了!”
“傻瓜,不是這樣的,是畫眉心里不舒服呢!”曾新對曾艾說:“你不高興的時候唱不唱歌?不會吧?”
畫眉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感激,曾新的一番話正是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它朝曾新跳了兩下,抬頭望著曾新。
“哥哥你看!畫眉在看你呢!”曾艾叫道。
“呵呵,畫眉,你聽懂了我們的談話嗎?”曾新伸手摸了摸畫眉,畫眉感覺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
“畫眉,我還得謝謝你呢!你知道嗎,是你給了我勇氣,要不是你,我都沒有勇氣參加高考了!”
“我本來對高考灰心喪氣了,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二次參加高考,我對高考一派茫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高考,幸虧你,當初你的求生愿望震驚了我,也點醒了我,我覺得我也應該有目標,所以我決定考農業大學,專門研究鳥兒,你看好嗎?”
“你不唱歌,我知道你一定是心里很難過,你應該放開一點,所有的痛苦不是已經都過去了嗎?你不必為已經過去的日子傷感,過去的美好和傷痛只不過都是過眼煙云,過好現在的每一天才是重要的,你明白嗎?”
曾新把畫眉捧在手心,仔細地看了看,突然把手朝天一揚,把畫眉拋向天空。
畫眉吃了一驚,急忙展開翅膀迎風飛起來。
“哥哥,你瘋了,畫眉會飛走的!”
“呵呵,不會,它還會回來的!”
畫眉好久沒有飛過了,或許是沒有鍛煉了,或許是該減肥了,它感覺現在的飛翔跟剛剛學飛的時候是何其的相似!不過放飛的感覺真好,無拘無束,隨心所欲,一切煙云從眼前飄過。
它一會兒高飛,一會兒盤旋,一會兒俯沖,一會兒滑翔,它溫習著過去的動作,它認可了曾新的話:過好現在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它飛累了,它又飛回了自己的家——也是曾新的家。
曾新和曾艾還在窗前沒有走開,原來他們還在注視著畫眉呢!畫眉徑直飛過來,穩穩地落在曾新的肩上,曾新把它拿到手心。
看到畫眉又飛回來了,曾艾忍不住高興,大聲說:“哥哥,畫眉真的回來了!你怎么知道它一定會回來的呢?!”
曾新沒有回答,只是捧著畫眉,靜靜地看,畫眉都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良久,他把 畫眉放到籠子里,說:“畫眉,你累了,你休息吧!”
畫眉無比激動,它發出一陣優美的旋律,并伴以優美的舞姿!
“哥哥,畫眉唱歌了,畫眉唱歌了!它不是啞巴鳥!”
“怎么會是啞巴鳥呢!它本來就是天生的歌唱家,為新生而歌唱吧,畫眉!”曾新朝畫眉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轉身離開了。
一早,曾新還在夢鄉。
夢中他聽到悅耳的鳥聲,像唱歌,像傾訴,可是他怎么都找不著鳥兒,他喊了起來:“畫眉,畫眉!”猛然一下,他醒了,他看到畫眉站在床頭叫得正歡呢!“原來是叫我起床呢!你還蠻通人性嘛!”曾新疼愛地撫摸了一下畫眉,迅速起床。
他洗漱完畢,從冰箱拿出一塊面包,掰出一小塊,塞到畫眉的嘴里,然后揮揮手上學去了。
畫眉天天叫曾新起床,天天得到曾新的獎勵,它高興死了。
它住在沒有門的家里,出入自由,它常常為自己歌唱,也為曾新歌唱,它再也沒有憂傷了,生活一片陽光。
6月6日,曾新沒有去上學,他對畫眉說:“畫眉,謝謝你給我動力,最近我感覺成績明顯進步,明天我就要參加高考了,唱個歌兒祝福我吧!”
畫眉立即放開嗓子唱開來,它衷心為曾新祝福。
6月8日,曾新回家了,他神采飛揚,看來考得不錯。
他跑到畫眉旁邊,把手中是零食撕下一綹給畫眉,畫眉吞下去了,有點甜,有點辣,味怪怪的,但好吃。
“咖喱牛肉,好吃吧,再吃一點,不許貪吃啊,怕傷了你的胃!”曾新又撕下一片牛肉塞給畫眉。
“畫眉,謝謝你的祝福,這次考試我考得不錯,感覺良好,一本是沒有問題的!”曾新眉飛色舞地說:“我一定要報考農大!”
畫眉癡癡地望著曾新,因為曾新高興,它也為曾新高興,雖然它并不知道高考是做什么。
7月底的一天,焦急等待結果的曾新突然跑回來了,他捧起畫眉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后用臉靠著畫眉,輕輕地說:“畫眉,我如愿以償了,我考上了農大,我初步實現人生愿望了!”
這一刻,畫眉暈了,不過它這次是幸福得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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