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人的文章多是散文。
例如:康橋寫懷念柯巖的散文。
遲來的送行
是真的嗎?柯巖阿姨,中國最優秀的女詩人離開了我們。
閉上流淚的眼睛,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說:柯阿姨,我來送你。
奈河橋邊,你要停留,你要回首,請你看一看我化淚送行的詩。
柯阿姨,我用您的詩作《**,你在哪里》喚你停留,我想用火焰溫暖這個寒冷的冬天,我想用大地的松柏、翠竹、和臘梅鋪滿你的行程,之后讓仙鶴駕你西去……
天上飄過白云,白云告訴我:它剛送你回來,白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
我知道:你不會即刻離去,因為你太留戀美好的人間,就像你的身影留在大地,就像你的詩行留在我們心里。
手捧您為我做序的詩集《寸草心》,我再一次想起那個溫暖的冬天:我拿著剛剛出版的詩集,我的第一本詩集,來到三里河您的家。
親切握手后,您沒有松開拉著我的手,沒有換拖鞋,我們手拉著手,坐在沙發前。
您微笑著,給我倒水,之后翻開我的詩集,說起其中的一首詩《懷念易安居士》。
您說您很喜歡這首詩,喜歡我仰望古樹,仰望清照筆下的菊的詩風。
您還說其中的句子:秋之葉,舉起滿樹陽光意境深遠。
您還說您更喜歡原稿中將《父親》、《母親》、《哥哥》等幾首詩做為組詩出現,那樣就完整地可以看到一個有犧牲、有奉獻、有痛苦、有歡樂的中國軍人家庭。
您還提到您更喜歡原稿中組詩的名字《畫中女孩兒已經長大》。
您在序中也特地提到:不知為什么,在印成鉛字時卻都變成了單篇。
須知,有時詩句的排列,詩篇與詩篇的組合,都能給人以不同的詩的感覺與相異的情之震顫。
您親切地對我說:這其間,就有了提煉,有了升華,進入了審美層次......
我們每一次見面,都歷歷在目啊,柯阿姨。
我還記得您對我講柯巖這一筆名的由來。
您說:古人把綠綠的小樹苗稱作柯;巖是大大的堅硬的石頭。
巖石上很難長出樹來,凡是能在巖石上成活的樹,它的根須必須透過巖石的縫隙尋找泥土,把根深深的扎入大地,生長在巖石上的生命力是頑強的……柯阿姨,您取柯巖做筆名,是因為寫作是一件堅難的事,在您的筆名里,我讀到您決心扎根大地,奮力攀登,讓作品像巖石中的樹那樣富有生命力的精神內質。
您七十歲時,做過心臟搭橋手術,七十五歲您又做了腎的大手術,您對我說:您是死里逃生,您給我看您手術的刀口,那些比您身體還要長的刀口……我不會說安慰的話,我的眼神您一定讀出了一種心痛!
您不僅有心臟病、還有高血壓病、糖尿病、腰椎骨錯位等疾病,這種情況下,能保證每一天能不痛苦地活下來,已是不易,而您還學會了電腦,躺著也要讀書、看報。
您的《“小迷糊”阿姨》,我們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沒有不喜歡的,我們創造了那么多的精神財富,您的長篇小說《尋找回來的世界》改編的電視連續劇,還有您的報告文學《船長》都給人以真情之美。
您創作的詩集《小兵的故事》哺育了一代又代人;您報告文學集《癌癥≠死亡》鼓舞那些身患癌癥的病人找到活下去的力量和希望。
您的兒童詩《月亮會不會搞錯》,我到現在還能背得過:電視里說:日本小朋友和我們長得差不多,是這樣么?是這樣么? 月亮,月亮,你告訴我! 每天你升起來的時候,是先照他,是先照我,還是同時照著我們兩個? 你每天這樣照來照去,會不會把我們搞錯?! 月亮,月亮,你告訴我!
我來給您送行,柯阿姨,用您的兒童詩《月亮會不會搞錯》?
讓今夜,月亮守著成為女神的柯阿姨!
(文章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