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搜集了一些,你看一下,個人比較喜歡的論文式三毛淺析:人生有三種境界。
少年壯志是“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天涯路外應是萬樹梨花入夢來。
人到中年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漫漫修遠上下求索,望斷秋水朝朝暮暮。
晚年則是“募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落日夕陽中參透生命禪意大徹大悟。
三毛,一位走出世俗窠臼,一生淡泊功祿名利,癡然追求至愛真情的奇女子,以她別具一格的清靈脫俗,描繪出撒哈拉沙漠跌宕多姿的風土人情,以她細膩風致的異國生活體驗,表現出中西方文化理念的激烈碰撞和超越種族的人性魅力,以她孤標獨傲的俠骨柔情,反映出與中國傳統文化人生觀價值觀終生格格不入亦萬縷千絲的夢繞魂牽。
中國現代作家群中,還沒有哪一個敢如此直面人生,不附風塵炎世,不趨名利地位,用她那女性特有的敏感柔媚及羸弱之軀,別樹一幟地張揚起個體生命與靈性自由的大旗。
還沒有哪一個作家如此身體力行,將生命的六分之一時光消磨在遠離現代文明塵囂的大沙漠中,用一生經歷的悲觀離合寫下生命永不重復的精彩華章。
三毛的人生哲學,體現出終生與中國傳統文化理念的相悖,無論為人為文,似乎扯不開離經叛道之嫌,因此始終擺脫不了高處不勝寒的困厄與尷尬。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五千年,波瀾壯闊,兼容并蓄,氣魄博大.古老文明深厚淀積,孕育了生生不息的中華。
從商周到先秦百家,兩漢的經學和史學,魏晉玄學,隋唐佛教宋元明的理學,清代的樸學以及鴉片戰爭后各種適應西化的理論,中國文化日漸厚滯,形成動輒便是評價傳統解釋傳統從傳統中尋找智慧終結的強烈意愿,于是,構成了它解不開剪不斷“向后看”的歷史情結。
從唐代開始設立科舉制度以來,通過科舉求取功名利祿施展社會抱負成為中國知識分子從社會邊緣走向國家政治結構中心的唯一途徑。
文章仕途成為知識分子躋身進階飛黃騰達的敲門磚。
千百年來,多少知識分子沉湎八股,拜讀經典,窮其心智,樂此不疲,形成孔孟儒學傳統文化思維定勢,從學而優則仕演繹成——進,則入仕做官;退,則獨善其身的文化理念,極大限制了知識分子思維模式多元化發展,最終喪失了創造力和自我,造成了中國文化上的“自體中毒”。
從先秦莊周氣勢弘大的《逍遙游》,到盛唐李白張若虛的不朽詩篇,從明代徐霞客探求自然的山水游記到龔自珍人文思想文化的最初萌芽,重視個性自由靈氣生韻的思想火花在中華文化五千年茫茫夜空中真真是流星閃曳。
“文以載道”,“學而優則仕”構成多少中國文人欲罷不能的人生軌跡?中國文人骨子里離政治太近,如此急功近利,如此惶惶然,急于從社會邊緣走入政治中心,將人性扭曲成一代代盤亙難結,這不能不說是中國文化乃至中國文人剪不斷理還亂骨子里的無限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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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政治文化的結構整合---共識現象,說穿了,也就是群體無意識現象,大一統的疆土,大一統的思維意識,大一統的文化理念,大一統的價值取向,造成了它太強的歷史思維定勢,即很難突破一切舊的牽絆,完全面向未來。
西方文化中堂.吉可德英雄氣概,魯濱遜拼死冒險精神,布魯諾因證明“宇宙無限說”,不惜走上火型柱……這些無不閃爍出西方文化的個性精彩,也是中國文化的天生殘缺,卻似乎恰恰表現出三毛與中國傳統文化反其倒而行之的絕妙所在。
三毛,原名陳喆,1943年生于重慶,出身書香門第。
自幼受到中國傳統文化的熏陶,酷愛讀書,自稱一跤跌進書海里,從書中感到世上還有那多似曾相似的靈魂。
21歲進大學攻讀哲學,而后去西班牙德國讀書再赴美工作。
27歲返臺教書,本應子承父業,完成傳統理念上相夫執子的一生,卻因未婚夫猝死,再次遠走非洲。
在她一九七六年五月第一部轟動作品《撒哈拉的故事》中,三毛如此解釋了她的撒哈拉情結,“我的半生,漂泊過很多國家,高度文明的社會,我住過看透也嘗夠了,我的感動,不是沒有,我的生活方式式多多少少也受到他們的影響,但是我始終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將我的心留下來給我居住的城市。”的確,在漂泊動蕩的一生中,她不停地尋找生活中美的真締,萬水千山走遍,直至生命嘎然而止。
僅僅是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本美國地理雜志,便把她不能解釋的屬于前世回憶的鄉愁,留在了那一去平沙千萬里的荒沙大漠。
不了解她的,認為是不可思議的笑話,了解她的,將此解釋為看破紅塵,自我放逐。
三毛坦陳:在這個世界上,向來不覺得自己是蕓蕓眾生里的一分子,常常要跑出一般人的生活軌道,因為她堅信:她是一個象空氣一樣自由的人,妨礙心靈自由的時候,決不妥協。
但就作品而言,三毛認為:唯有看透了事理,看透了生死喜怒的人,才能如此無為無求地透視人生。
眾人喜愛三毛的故事,是因為它流露出善良豁達悲天憫人的性情,然而人們也許永遠無法知道,寫喜劇的人往往深嘗悲劇,也許永遠無法領會作者一掬熱淚流瀉出,能有直面苦難人生的幾多大紅勾畫幾多淺綠?
“舉目望去,無際的黃沙上有寂寞的大風嗚咽地吹過。
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壯而安靜的。
正是黃昏,落日將沙漠染成鮮艷的紅色,凄艷恐怖,大地轉變成一片詩意的蒼茫。”在被文明遺忘超越時空的極致凄艷中,我們走進三毛筆下的撒哈拉。
在《中國飯店》一章中,跳躍著她的機靈灑脫和幽默。
中國的粉絲,她戲稱為春天的第一場雨。
《芳鄰》中,描寫了一群整日里攪得三毛亦喜亦憂不再寂寞,除了丈夫不借什么都借的當地土箸居民。
《素人漁夫》捕魚販魚的枝末情節撩起無窮生趣,忍俊不禁。
讓人生生感嘆生活在荒沙大漠極端困苦中,一丁點兒物質享受也能帶來精神的無限滿足與升華。
從《懸壺濟世》,《娃娃新娘》里,非洲土箸沙哈拉威人的原始愚昧略見一斑。
屈辱的民族歷史,在娃娃婚禮混沌神秘的鼓聲中,悠遠彌漫。
還有《啞奴》,《哭泣的駱駝》,前者重現斯陀夫人筆下奴隸的悲慘身世,真情閃爍催人淚下,后者凸現非洲土箸人鮮明個性與不屈精神,除卻自由,對物質繁華無為無求的精神境界。
三毛的確寫活了被文明遺忘的角落里這一群世代牛馬奴隸的悲慘命運,或安身立命或拼死抗爭的人生難卜,在廣褒沙漠的如血落日中,悠然凸現出一絲遠古的悵然與悲傷。
至于《沙漠觀浴記》,驚嘆有關土箸人沐浴細節的細膩描寫,多年來竊以為不過是噱頭搞笑,直至不久前由歐美國家興起遍及中國大陸洗腸時尚美容方興未艾,方明究內里。
在《白手起家》中,當三毛徒有四壁的家成為沙漠中最富有的宮殿,不難體味出她癡迷追求的人生哲學與生命價值。
在《一生的戰役》中,更可領略到三毛與父親血脈相通卻終生難以溝通的尷尬,追求個性靈性卻無法不離經叛道的困厄與辛酸。
在三毛那或淺或淡雪爪飛鴻般一百六十多萬字的散文世界里,可以感受到作者心中洋溢著對大自然化不開的濃濃摯愛片片真情,撲朔迷離的人生經歷,桀傲不訓的鮮明個性,多愁善感的詩人氣質,哲理深遂的心靈感悟,源源不絕地傾瀉筆尖,驚騖八極,心游萬仞,融合在一種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超然天地。
這其中既有與荷西相愛的男女之情,也有風格濃郁文化各異的友誼親情,既有對自然界不同形式生命的依戀之情,還有一付古道熱腸俠肝義膽巾幗不讓須眉的崢崢之情,濃墨重彩淺唱低吟出一曲生命中雋美絕唱的未了情。
“雜”是三毛散文的又一藝術特色。
三毛文章涉獵廣泛,情感世界風俗人情地理風光文學戲劇音樂美術乃至烹飪開車旅游度假打獵冒險涉足商海異想天開怡情購物不一而足。
“人生苦短,生命不喜平淡”對人生濃濃的眷戀之情始終流瀉在她的筆端。
“雜”對她來說,代表著變化,而變化寓意著她永不停止飛韻流致的美的追求,代表著笛卡爾“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變幻著的多姿人生。
在三毛散文世界里,回首縱觀,中國政治文化的整合力量,成為任何人不得逾越的天條,形成中國人群體無意識或零意識現象厚重的歷史淵源。
當然,一個歷史上曾經輝煌燦爛,近代史卻屈辱太多的民族,要求張揚的是一種萬眾一心的民族集體意識原本不可厚非。
可悲的是,這種民族大一統的歷史情結,猶如拂不去的陰影被引入中國建國以來一系列社會運動中。
五七年反右,萬馬齊喑。
五八年大煉鋼鐵,浮夸風靡一時。
六六年文化革命,造神運動登峰造極。
而后八個樣板戲,上山下鄉,全國山河一片紅。
改革開放更是潮起潮涌,下海經商出國留學炒股傳銷全民造假直至不久前傳媒反復批判的**功。
更有盛者,不同歷史時期婚姻觀念也達到驚人的一致,嫁工人嫁軍人嫁老板,大一統的思維觀念與道德規范,大一統的行為方式與是非準則,反映了國人一窩蜂無意識參與的殘缺人性。
缺乏獨立思考與創造意識,似乎又回到了中國人心理劣根性的老生常談。
這恐怕是三毛散文出自臺灣成名非洲,不會也決不可能產生中國大陸社會文化的深層原因之一。
的確,三毛不需要裝扮哲人的深刻,不需要察言觀色人云亦云,不需要仰仗體制的庇護,她就是一個如此輕靈飄逸,完完全全的自我,波詭云譎,俗世塵囂,那是我們終生無法仰及的天空,還有腳下無法逃脫的夢魘……
誠然,無論這個時代多么提倡集體主義精神,個性的魅力是永恒的。
它體現出生命一種標新立異的創新,一種卓爾不群的生動別致,一種赤裸裸的活力張揚,一種它人永遠不會重復的生命韻律……正是無數個唯一的藝術天籟,那種個性魅力的恒久彌新,方才構成了我們這個世界的搖曳多姿,因為,歷史的進步惟有創新而不是重復。
高 處 不 勝 寒---淺析三毛散文的人生哲學與藝術特色
無庸諱言,三毛散文中,還有相當作品文筆不成熟,立意不高,難免有些矯揉造作,甚至不乏嘩眾取寵之嫌。
有的則表達著強烈的說教理念,與前期作品風格迥異。
更有媒體對她散文真實性的論證鬧過一陣沸沸揚揚,還有好事者專門去撒哈拉考察過三毛的生活軌跡。
散文表現形式是否一成不變?真偽是否是散文優劣的唯一標準?在現代文體變幻多端多種藝術手法融合滲透的今天,在個性如此淋漓展示的文學舞臺,我們實在不必花諸多力氣,非得圈定散文小說的具體范疇。
任何能打動人心的作品才是藝術最大的真實,唯有真情才能使作品穿越時空達到久遠。
還有必要提及一下三毛與王洛賓的忘年情,在她生命的最后歲月,她與年屆八十音樂家王洛賓之間的忘年戀,象她一生難解的謎一樣,為媒介爭相報道飛短流長。
當她顛簸在大西北漫漫荒沙大漠中低聲吟唱著“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在遠方……”人們是否意識到那是她四十六歲生命年華中追求絕美浪漫的最后絕唱?好一個桀傲乖張舉止大膽的三毛,換了別人,敢嗎?或許,對這段三分虛妄七分凄美的忘年情我們不妨還是保持緘默,留給入土者身后一片清凈為安吧。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而留指爪,鴻飛哪堪計東西”。
三毛,也許早已化作了一朵紅云,消失在撒哈拉那方神秘瑰麗的天空。
可以斷定的是,她仍在不停地飛,不停地飄泊,自由自在地飄飛在美的國度.在高處不勝寒的天地間……三毛,永遠飛著的精靈,與滾滾紅塵下的我們默默相望.廝守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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