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筆記
《山居筆記》是余秋雨的第二部散文集,寫于《文化苦旅》之后,《霜冷長河》、《千年一嘆》、《行者無疆》、《借我一生》等之前。
該書寫作始于一九九二年,成于一九九四年,1995年8月在臺灣出版。
后因全國各省市的書市上出現了大批盜版本,作者迫于無奈,于1998年9月交由文匯出版社出版了大陸版的《山居筆記》。
主要寫余秋雨以直接感悟方式探訪中華文明.
余秋雨簡介:
余秋雨(1946~),浙江馀姚人,上海戲劇學院教授,大陸著名美學家和作家,并曾獲“國家級突出貢獻專家”的稱號,并擔任多所大學的教授。
事實上,要談論余秋雨在中國文化界的地位,真是談何容易。
這位以《文化苦旅》和《山居筆記》聞名的中國美學家,有評論家譽之為左手寫散文,不落其淺薄,右手撰述藝術理論,也不失其艱澀難明。
就以其《文化苦旅》為例,當中一篇《沙原隱泉》,僅兩千五百字,純粹寫景和抒情的散文,卻寫得如詩如畫。
此文主要內容是作者在敦湟縣內沙漠地上,獨自一人爬人沙山,然后又下山欣賞一灣清泉的過程和所見所感。
文中,余秋雨是如此描繪沙山之美:“光與影以最暢直的線條流瀉著分割,金黃和黛赭都純凈得毫無斑駁,像用一面巨大的篩子篩過了。
日夜的風,把山脊,山坡塑成波蕩,那是極其款曼平適的波,不含一絲漣紋……”在美學家和作家的筆下,“光”、“影”、“線條”不再是一些只純是理論沒有生命的字詞,而是能感應作者內心深處的字眼。
至于余秋雨的藝術理論著作,亦備受學術界重視和尊崇。
例如他在1983年出版《戲劇理論史稿》,此書是中國大陸首部完整闡釋世界各國自遠古到現代的文化發展和戲劇思想的史論著作,在出版后次年,即獲北京全國首屆戲劇理論著作獎,十年后獲北京文化部全國優秀教材一等獎,而另一本于1985年發表中國大陸首部戲劇美學著作獎,十年后獲北京文化部全國優秀教材一等獎,而另一本于1985年發表中國大陸首部戲劇美學著作——《戲劇審美心理學》,次年亦榮獲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著作獎。
其學術可見一二。
《山居筆記·新版自序》
《山居筆記》一書的寫作,始于一九九二年,成于一九九四年,歷時兩年有余。
為了寫作此書,我辭去了學院的行政職務,不再上班,因此這兩年多的時間十分純粹,幾乎是全身心地投入。
投入那么多時間才寫出十一篇文章,效率未免太低,但我的寫作是與考察聯在一起的,很多寫到的地方不得不一去再去,快不起來。
記得有一次為了核對海南島某古跡一副對聯上的兩個字,幾度函詢都得不到準確回答,只得再去了一次。
這種做法如果以經濟得失來核算簡直荒誕不經,但文章的事情另有得失,即所謂“得失寸心知”。
在總體計劃上,這本書是我以直接感悟方式探訪中華文明的第二階段記述。
第一階段的記述是《文化苦旅》,那本書中的我,背負著生命的困惑,去尋找一個個文化遺跡和文化現場,然后把自己的驚訝和感動告訴讀者。
但是等到走完寫完,發覺還有不少超越具體遺跡的整體性難題需要繼續探訪,例如——
對于政治功業和文化情結的互相覬覦和生死與共;
對于文化靈魂的流放、毀滅和復蘇;
對于商業文明與中華文化的狹路相逢和擦肩而過;
對于千年科舉留給社會歷史的功績和留給群體人格的禍害;
對于稀有人格在中華文化中斷絕的必然和祭奠的必要;
對于君子和小人這條重要界線的無處不在和難于劃分;
……
這些問題如此之大,當然不可能輕易找到答案,我能做的,只是招呼讀者用當代生命去感觸和體驗。
這便構成了《山居筆記》的基本內容。
稍稍年長的讀者應該記得,這些問題在十年前公開談論并不方便。
當時,哪怕是給清朝統治者以更多的正面評價,把民間金融業全面破碎的主要原因歸之于太平天國運動,或者在不設定“唯心主義”的批判前提下充分肯定朱熹,在維系社會管理和文明傳承的意義上稱贊科舉制度,都會引起不少左派批判家的警惕,更不要說打破時限大談“流放”、“小人”、“圍啄”這些很容易讓人產生現代聯想的命題了。
為此,我要再一次感謝當時敢于發表這些文章的《收獲》雜志。
至于我本人的勇氣,則來自十年浩劫間對民族苦難的切身感受和反復思考。
這種思考,開始于浩劫初期可憐父輩的牢獄骨灰,延續于浩劫中期軍墾農場的漫漫苦役,深化于浩劫后期故鄉山屋的寂寞歲月,又回味于浩劫過后某些黑影的翻云覆雨。
幸好一九七八年嚴冬在北京召開的一次會議改變了中國,我也隨之獲得了生存的尊嚴。
既然一切都來自于苦難,我問自己手中的筆:你還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我只擔心災難中的思考因過于憤怒而失之于偏激,便想從考察和閱讀中獲得更廣闊的時空印證。
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我注意到了海外漢學界。
那么多高水平的專家學者早早地流落到海外各有原因,他們畢竟避過了接二連三的政治運動,有充裕的時間投入研究,而研究的方法又引入了國際學術標準,在科學性、宏觀性上遠超乾嘉學派的考據水平。
但在十年前,國內學術界要了解他們的研究成果十分艱難,甚至直到今天,雖有一些專著流傳到大陸,仍然不易見到那些以散篇形式發表于專業雜志間的各項具體研究。
海內外研究成果積累得比較完整的是香港,于是我總是利用前去講學的機會在那里貪婪補課。
記得前不久一位曾經多次撰文批評《山居筆記》“硬傷”的先生直接給我來信,說又發現我的一處論述在國內某大學編印的資料上找不到根據。
我回信感謝他來信探討之誠,并說明那項資料早已被海外學術界嚴密論證,詳細資料存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庫房,答應下次去時復印一份送給他。
香港中文大學在山上,我當時為了鉆研資料棲居一處設備簡單的集體宿舍叫曙光樓,因此有了“山居”的說法。
現在回想起來,寫作這本書的最大困難,不在立論之勇,不在跋涉之苦,也不在考證之煩,而在于要把深澀嶙峋的思考萃煉得平易可感,把玄奧細微的感觸釋放給更大的人群。
這等于用手掌碾碎石塊,用體溫焐化堅冰,字字句句都要耗費難言的艱辛,而艱辛的結果卻是不能讓人感受到艱辛。
寫完這本書后,我又寫了一本人生隨筆,然后進入文化考察的又一個新階段,即驅車數萬公里逐一拜謁人類歷史上一切發生過重大影響的文明。
一路歷盡危難,卻從未退縮,因為我在陌生的異國荒原上找到了返現中華文明的方位,時時校正著國內考察時的各種感悟。
我把《山居筆記》的續篇,寫到了開羅的死城邊、耶路撒冷的小巷口、海灣和南亞沙塵覆蓋的大炮下。
在那里才明白,即便走遍中國也很難真正了解中國,因此經常與同行的伙伴們感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除臺灣爾雅版的繁體字版外,這本文匯版的簡體字版已印了三十五萬冊,我親自從讀者手里買得的盜版本有十二種。
經常看到有人在報刊上否認目前盜版的嚴重事實,批判反盜版是“炒作”,我便特地編撰了《盜版二十六例》置之《霜冷長河》精裝本卷首,其中選印了《山居筆記》的不同盜版本封面八種,使文化盜賊們無可抵賴。
誰知這些年趁我遠行歷險,他們在國內鬧成一團,無非是想用誹謗遮蓋盜竊,連當年翻云覆雨的黑影也拉出來了。
對他們當然不能再用規勸的辦法,因此把本書初版的代序撤去,其他地方也有一些相應的改動。
正該取笑他們沒有把手中的偷盜物細看一番:文明和邪惡不可混淆,歷史和法律不容侮弄,恰恰是本書的內容。
目錄
自序:可憐的正本
一個王朝的背影
流放者的土地
蘇東坡突圍
千年庭院
抱愧山西
鄉關何處
十萬進士
遙遠的絕響
小人
長者
關于友情
讀后感
近些日子突然莫名其妙地覺得心浮氣躁,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中度過的。
百無聊賴之際便隨手翻閱了書桌上一本余秋雨的《山居筆記》,姑且不說是想從書中尋找些許心靈上的慰藉,但至少可以當作是來消遣無聊的一種方式吧!
以前自己也曾對書有著一種別樣的眷戀,可一段時間來在柴米油鹽的相伴下,看書,多半是走馬觀花、浮光掠影般的一覽而過,久而久之便留下了近乎囫圇吞棗式的劣根性---棗自然是被吞下肚了,口中卻依舊索然無味。
因此,每次要寫諸如讀后感之類的文字時,便難免有些捉襟見肘的窘迫感。
但這次看完《山居筆記》之后,倒是自認為感覺有些奇怪,因為我竟然從那些揮灑自如的文字中嗅到了些許的味道。
確切地說應該是透過字里行間,我找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上的碰撞,或許這就是通常說的所謂心靈上的共鳴吧!
應該說全書沒有詩歌那樣唯美華麗的辭藻,也少了雜文那般犀利精辟的筆鋒,但正是由于這樣一種擯棄了浮華的隨性,給了人一種心靈深處的親切感---自然流露出來的文字往往能帶給人最深刻的印象。
作為自述性筆記,初讀起來似乎有些凌亂瑣碎,但通讀全書,卻不難發現作者構思之精妙:那就是從平淡的話題中以小見大,通過質樸的語言風格直指社會現實,從而使得文章中所觸及到的問題與中國當前的現實遙相呼應---輕快中不乏沉重,從容中又不失理性的批判。
由此把一個社會現實的剖面淋漓盡致地展現在讀者面前,無形中引發并啟迪人們的深思,從而點明了人類應該回歸自然、崇尚清雅淡泊的主題。
可能我對這些文字的理解很膚淺,而對作者文學心理的解讀也只是停留在很淺薄的層面上,但在某種程度上,我想自己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次心靈上的洗禮吧。
的確,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時代里,我們多數人都熱衷于名與利的追逐,醉心于粗淺的感官上的享受,卻忽略了太多原本值得自己去關注去體味的東西。
我們每天麻木地跟著緊張的社會節奏而躁動,卻在躁動的過程中不自覺地失去了自我,我們守住了眼前那些自以為珍貴的美麗,卻始終守不住一顆淡泊的心,直到有一天看到那個面目全非的自己,才猛然感覺到了疲憊……
還是看看作者在面對這個紛繁復雜的世界時所持的心態吧---即使喧囂聲中夾雜進了我的名字,我的心也只在遠處飄忽,煙雨渺渺。
或許從中我們可以讓自己的心靈找到一絲的寧靜。
當鉛華褪盡,我們帶著蒼茫的心態回首走過的路,能夠很坦然地微笑著告訴自己---我曾經也是那么充實過的!這其實就是給我們的心靈一個最完滿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