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春佳節我有幸閱讀了臺灣女作家張曉風的經典作品。
張曉風于1941年生于浙江金華,8歲隨父母遷居臺灣,畢業于臺灣東吳大學,現執教于東吳大學和陽明醫學院。
她創作腹地廣闊,擅散文,她融化古典于現代,其寫作歷程可作為關心中文系與現代文學者的借鏡。
余光中先生稱她的散文是“亦秀亦豪”、“腕挾風雷”的“淋漓健筆”。
我讀她之散文“筆如太陽之熱,霜雪之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瓔珞敲冰。
”《地毯的那一端》情感婉約細膩,文字清新質樸,感人至深,寫對愛情的憧憬,人生的感悟及自然的愉悅,賞悟美景之心始終不變;《愁鄉石》寫自己的謝恩心情,表現為赤誠的民族主義,她以民族主義者自許,因而在寫作中特意突顯中國人,這使原本柔美的風格中,加入陽剛,平實的格調,張曉風的散文因而展現新貌;《到山中去》屬于書信類型,寫給丈夫及家中弟妹,可以見得張曉風對家人的關懷;《詠物篇》列舉出柳、木棉花、流蘇與詩經、梔子花、花拆、春之針縷六種景物,再透過剪裁,烘托,統合出她所想要表達的主題。
“柳是疏落的結繩記事;木棉花有一種不講理的架勢;流蘇像一部四言的詩經;梔子花像是許多疊的浪花;花拆像繡花繃子拉緊后繡針刺入的聲音等等”。
我讀張曉風的感受,仿佛放舟于歲月長河,漫游其中,追隨一路,千回百轉,也被那百年煙波水氣濕了一身。
讀著她的散文,篇篇是閑逸的談話,視我們讀者如至親好友,我們可以悠悠閑閑,不急不迫地讀著她的文章,讀著她的人。
我想,一本好的書,除了文字藝術的優點之外,也是必須具有情感的。
讀者讀得下,讀得進的書,才是真正的好書。
而這一本選集,我認為是一本好的書,她以細膩的心體察充溢著愛和美的植物,只有對宇宙萬物真能以愛觀之,始能從平凡與偶然中,看到純粹的美,這是因為作者天性中有種與人,與物為一體的覺悟,才能油然而生出一種充實之感。
作者在充實又奇特的發現中所展現的,是藝術家修養的高境。
柳,木棉花,流蘇以及梔子花之類,這些平凡或不平凡的花,樹,本可專文描之摹之,但這里只用淡墨淡筆、逸筆草草的手法,簡單勾勒,即成篇。
可就眼前的梔子花,寫一段花木情緣,也可神思往日,記憶中廣州初見木棉花,春天花草,件件在張曉風筆下,都有一番生趣。
由此,我們可以約略知悉作家的性情:一件小紀念,一雙旅行鞋,或一頓飲啄,俱可感動于心,俱可搦筆為文,是為生活中的片斷,生命中的綴段。
她的作品返璞歸真,是最高的文學境界。
張曉風文章洗練而生動,可剛可柔,時真時幻,重情明理。
在她每一篇文章中,我看到每個人或物的生命,都蘊藏著不同品質。
對于她,我認為她的文章不在載道,而在默化,借由她的生花妙筆,我能將生命感受得更細膩,更完整。
大自然的風光是有靈性的,充滿著詩情畫意,而在她眼中的人際交往,也是一道可以與山水相媲美的風景線。
她熱愛自然,更熱愛人生,寫下了一篇篇享譽海峽兩岸的美麗文章。
神奇來自于摯愛。
她有著一顆熾熱的愛國心,她說:“我有一個流浪漂泊的命運,但是很意外地在一個小小的島上生存了很長時間,我的身體在臺灣長大,可是我的心好像跟歷史的中國銜接,不管是到南京或者是西安,我覺得都是我心靈的一個故鄉。
好像李白、杜甫、李商隱這些文學先輩,隨時會跑出來與你相遇,所以不是地理上而是心靈上能跟傳統銜接。
”“中國”一詞蘊藏著豐饒的意象、深邃的文化和厚重的生命,在張曉風的散文理念中是基石,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是一種心中自然而然噴涌而出的動力,是她一片神圣的心靈境地,“中國”是她胸中的一腔沸騰之血。
對自然的山川草木、蟲魚花鳥的吟唱,對千年滄桑變幻的歷史風云的詠嘆,以及對廣闊寥廓的社會歷史背景下的生命價值的沉思,這類情感貫穿在她整個創作生涯的每一個向前遞進的段落,如水紋擴散,漸展其亦秀亦豪的美。
有一種花,你沒有看見,卻信它存在。
有一種聲音,你沒有聽見,卻自知你了解。
生命是一項隨時可以中止的契約,愛情在最醇美的時候,卻可以跨越生死。
因為有愛, 因為真愛。
她選擇在寒冷的冬季舉行婚禮,因為她喜歡日子“從黯淡凜冽的季節開始”,因為這樣,“明年的春花才對我們具有更美的意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的愛情故事,經過歲月的沉淀,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經典。
沒有轟轟烈烈,沒有生離死別,沒有俊男美女,甚至沒有跌宕起伏,然而,她跨越了世紀,在若干年后的今天,仍然深深地觸動著我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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