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的特點就是形散神不散。
所以在鑒賞散文的時候首先必須要明白什么是散文。
散文的特點:
散文是一種內容豐富、題材廣泛、篇幅短小、體裁多樣、形式靈活、文情并茂的文體。
在寫作上,它有以下六個特點:
(一)內容豐富,形式多樣,題材廣泛,小中見大
散文的內容涉及自然萬物、各色人等、古今中外、政事私情……可以說是無所不包、無所不有的。
可以寫文藝隨筆,讀書筆記,日記書簡;既可以是風土人物志、游記和偶感錄,也可以是知識小品、文壇軼事;它能夠談天說地,更可以抒情寫趣。
凡是能給人以思想啟迪、美的感受、情操的陶冶,使人開闊視野,豐富知識,心曠神怡的,都可選作散文的題材。
因而,散文寫作可以記人、敘事、狀物、寫景、抒情、說理、吶喊、怒吼、抨擊、贊頌、幽默、諷刺、高歌、淺唱、漫談、絮語、嘻笑怒罵、妙語解頤……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其次,寫作者可以自由、靈活地選用各種體裁來寫,賦銘、速寫、游記、書信、日記、序跋、偶感、隨筆、回憶錄、讀后感……,任人選擇,因人而異,都能寫成佳作。
(二)智慧幽默,豁達深刻
散文筆調的魅力,固然來自作家的真知、真見、真性、真情。
但要將其化作文學和諧的色彩、自然的節奏、雋永的韻味,還必須依靠駕馭文字的嫻熟,筆墨的高度凈化。
余秋雨創造性地在歷史與文學之間找到了契合點,在文化學者與人民大眾之間架起了一座溝通的橋梁,在歷史與現實之間、現實與理想之間,縱橫捭闔地進行了富于時代意義的思想馳騁。
梅潔女士評論說:余先生以一個文學理論家、文化史學家和作家的多重身份,依著淵博的文學和史學功底,豐厚的文化感悟力和藝術表現力,借助人類文字的載體——散文,洋洋灑灑地揭示中國文化巨大的內涵,在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和古老、神秘的中國歷史中,竟以輕揚的散文做著最深刻最瀟灑的穿越。
余秋雨的散文“深入淺出,把很大的問題,很深的道理,用不多的篇幅,淺近的話說出來”,這才稱得上大手筆。
是啊,讀余秋雨的每一篇散文,仿佛看見一個歷史的哲人,沉思著跋涉在大自然的山水、江河、廢墟、小鎮之間,我們也與這位哲人一起,品味歷史,體驗文化,讓唐朝的煙宋朝的風,拂拂地吹過多情而脆弱的心靈。
“成熟是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音響,一種不再需要對別人察言觀色的從容,一種終于停止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一種不理會哄鬧的微笑,一種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種無須聲張的厚實,一種并不陡峭的高度。
勃郁的豪情發了酵,尖利的山風收住了勁,湍急的細流匯成了湖。”
(三)自由靈動,聯想豐富,隨意揮灑
林語堂說的:“意到筆隨,消散自在,斷斷不是拘泥章法之輩所做的文章。
”講究的隨便,故意的大意。
無掛無礙、風神瀟灑。
自由靈活的散文寫作,是“裝著隨便的涂鴉模樣,其實卻是用心雕心刻骨的苦心的文章。
”(廚川白村:《出了象牙之塔》)散文寫作自由、靈活這一特點,在寫作上,首先指的是表達方式靈活自如,不局限于某一種表達方法。
余光中《聽聽那冷雨》寫雨,一下子寫臺北的雨,一下子寫大陸的雨,一下子寫美國的雨,一下子寫古人如何聽雨,自己童年如何聽雨,一下子寫現代人如何聽雨;一下子寫歷史,寫古代詩詞,一下子寫音樂、電影、繪畫;聽雨,看雨,嗅雨,聞雨,舔雨。
“聽聽,那冷雨。
看看,那冷雨。
嗅嗅聞聞,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
雨在他的傘上這城市百萬人的傘上雨衣上屋上天線上,雨下在基隆在防波堤海峽的船上,清明這季雨。
雨是女性,應該最富于感性。
氣空而迷幻,細細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點點薄荷的香味,濃的時候,竟發出草和樹林雨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氣,也許那竟是蚯蚓的蝸牛的腥氣吧,畢竟是驚蟄了啊。
也許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許古中國層層疊疊的記憶皆蠢蠢而蠕,也許是植物的潛意識和夢囈,那腥氣。
”在結構上特點是圍繞主人公在漫長雨季中的種種感受來表現主題意蘊,他調動了聽、視、嗅等多種感覺方式來展開聯想,把多種意象匯聚于統一意境之中。
比如作者寫聽雨產生的意象是凄涼、凄清、凄楚,更加一層凄迷,從而感嘆“雨,該是一滴濕漓漓的靈魂”。
作者寫“喚雨”感到"清清爽爽新新",“有一點點薄荷的香味"和"特有的淡淡的土腥氣”,從而聯想到“地下的生命”和“中國層層疊疊的記憶”。
作者寫“視雨”,通過屋瓦“浮漾濕市的流光,灰而溫柔,迎光則微明,背光則幽暗”的意象捕捉,以及“城市像罩在一塊巨幅的毛玻璃里”和“陰暗在戶內延長復加深”的描寫,寫出了“溫柔的灰美人”的獨特意象。
并從這“柔婉與親切”想到了母親的搖籃曲,想到江南水鄉的盎然生機。
總之作者以多種感覺寫雨,在多種雨境中抒情,把多種意象匯聚到思鄉愛國的意境之中。
(四)散得開,收得攏
宋代大散文家、詩人蘇軾在《文說》中說:“吾文如萬斛泉涌,不擇地而出。
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
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
所可知者,常行于所當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
隨意撿起社會人生的邊角料,隨意聊開,卻大氣充盈。
梁遇春:“寫小品時故意胡說一陣,更見得秀雅生姿。
”梁實秋《男人》:“男人令人首先感到的印象是臟!……有些男人,西裝褲盡管挺直,他的耳后脖根,土壤肥沃,常常宜于種麥!多少男人洗臉都是專洗本部,邊疆一概不理,洗臉完畢,手背可以不濕,有的男人是在結婚后才開使刷牙。
‘捫虱而談’的是男人。
還有更甚于此者,曾有人當眾搔背,結果是從袖口里面摔出一只老鼠!”興之所至,說些言不及義、可有可無的話,有時卻如神出鬼沒,有莫名的空疏和筆墨意趣。
不用感情色彩強烈的詞,不扳著臉孔說話。
“形散神不散”,這是許多散文作家的經驗之談。
散文必須“散”,必須“博”,也就是說從表面上看,從形式上看,它運筆如風,不拘成法,似乎散漫無章,行文時斷時續,時而勾勒描繪,時而倒敘聯想,時而感情迸發,時而侃侃議論,既有天文地理,又有倫理人情,這段寫甲地,那段卻寫乙地。
但是,它的“神”卻是始終不散的,是首尾一貫的,是表現作者一定的思想、感情的。
“神收”、“不雜”,就指的是文章始終緊緊圍繞一個中心,貫穿一條紅線,做到結構緊湊,層次分明,詳略得當,重點突出。
把“形散”與“神聚”結合起來,做到寓控制于放縱。
這是余秋雨文化散文的一個顯著特點。
從放縱一面說,豐富想象、說理暢達、沖談平和,這些因素構成放縱的張力,使他的筆如同奔馬,縱橫馳騁,敘事、聯想顯得自由自在、游刃有余,表現出情溢于言,理勝于辭的文章氣勢。
從控制一面說,敘述、描寫、議論、抒情總是貫串著這樣的思想線索——低徊、感傷的歷史氛圍。
在題材的剪裁、縫合和表現主題的過程中,散文的線索成為內在的凝聚力,使敘事、寫景、議論和一切知識性材料,時時、處處都緊扣住說理或抒情的“中心”,散而歸一,雜而不亂,形散而神不散。
在他的每一篇散文中,都敘述著鮮為人知的掌故、軼聞、趣事、傳說、故事以及中國和世界各地的風土人情,這些豐富的歷史知識,有助于思想的敏捷,想象的翱翔,以及作品內容的深厚和境界的開拓。
如在《上海人》一文中,作者思接千載,天馬行空的聯想,舉重若輕地把文史等多方面的知識積累融入了感性的敘述中,寫了徐光啟的文化性格,上海的歷史等,無不成為余秋雨恰如其分地闡釋構建上海文明新形態這樣一個主題思想的生動、形象的材料。
其他如《千年庭院》、《進士》等都是以思想的線索貫串全篇,并注意運筆的輕重濃淡,抑揚張馳,在波起云涌的變化中間取得結合的形神的統一。
(五)個性突出,風格迷人
寫作要“文如其人”,散文更是這樣。
名家都有自己的風格,他們的作品即使不署名,讀者也能從風格上看出作者。
如魯迅的散文深刻、精煉、峭拔,雖然他寫文章經常改換筆名,然而“何家干”的文章,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是魯迅。
郭沫若的散文氣勢浩蕩,又清麗、纏綿。
茅盾的散文與郭沫若的浩蕩相反,表現為深刻而細微。
還有,老舍的散文詼諧,冰心的散文慈愛,葉圣陶嚴謹暢達,方紀瀟灑俊逸,等等。
初學寫作者一時不可能形成自己的散文風格,但是必須向這些各有風格的散文作家學習,經過多次的實踐、創造,努力形成自己的散文風格。
余光中《聽聽那冷雨》:“雨打在樹上和瓦上,韻律都清脆可聽。
尤其是鏗鏗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樂,屬于中國。
王禹偁在黃岡,破如椽的大竹為屋瓦。
所說住在竹樓上面,急雨聲如瀑布,密雪聲比碎玉。
而無論鼓琴,詠詩,下棋,投壺,共鳴的效果都特別好。
這樣豈不像住在竹筒里面,任何細脆的聲響,怕都會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過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濕濕的流光,灰而溫柔,迎光則微明,背光則幽黯,對于視覺,是一種低沉的安慰。
至于雨敲在鱗鱗千瓣的瓦上,由遠而近,輕輕重重輕輕,夾著一股股的細流沿瓦槽與屋檐潺潺瀉下,各種敲擊音與滑音密織成網,誰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輪。
“下雨了,”溫柔的灰美人來了,她冰冰的纖手在屋頂拂弄著無數的黑鍵啊灰鍵,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黃昏。”
(六)才氣橫溢,文采斐然
文采,不在于文字的花哨和刻意雕飾,而在于表情達意,樸實真摯。
如堆砌詞藻,就象愛美而又不善于打扮的女人一樣,以為涂脂抹粉,越濃越好,花花綠綠,越艷越好,其實俗不可耐,令人見了皺眉。
散文作者,要有特別敏銳的眼光和洞察力,能看到和發現別人所沒有看到的事物,還需有異常嚴密而深厚的文字功夫。
創作時,不能心浮氣躁,要靜下心來,挖空心思找到準確的詞句,并把它們排列得能用很少的話表達較多的意思。
這就是古人所說的“言簡意繁”。
要使語言能表現出一幅生動的畫面,簡潔地描繪出人物的音容笑貌和主要特征,讓讀者一下子就牢牢記住被描寫人物的動作、步態和語氣。
余秋雨在一種詩意的敘述風格中,綜合地運用了描寫、議論、抒情等表達方式,還采用了小說筆法、戲劇筆法、故事傳奇、鏡頭特寫、典故引證等多種手法,這些別具一格的寫作手法對于烘托主題、使文章內涵更深刻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同時也是他的散文寫得既好讀又耐讀。
如他的散文都以議論文的章法來結構,一二三四,起承轉合,少見散文應有的那種輕松,這是議論話語式的大膽引進,使文章具有很強的行文氣勢和藝術感染力。
敘事的小說化傳奇化特點。
余秋雨很了解中國人的閱讀習慣,希望找到一個可以依賴的脈絡,能抓住讀者的閱讀興趣,而小說就有這樣的功效。
小說的要素之一是故事。
就文學常識而言,我們都知道,散文是一種輕松、自由的問題,只要是主題需要、寫作的需要,適當地進行虛構是可以的。
余秋雨比較善于構建故事,他的散文里就有很多傳奇色彩很強的故事,簡單如《道士塔》,通篇寫的就是本世紀初敦煌文物被外國人騙買的故事;復雜一點的如《風雨天一閣》、《蘇東坡突圍》,前篇寫明清數百年間寧波一座私人藏書樓的傳奇故事,后篇寫蘇東坡寫出《念奴嬌》、《赤壁懷古》之前的一段遭遇故事,都是極有味兒的小說素材。
余秋雨把這些小說素材引入散文,正好達到了散文的創作意圖,異曲而同工,殊途而同歸。
小說的要素還有細節,靠細節構筑成一幅幅人間風情畫是小說家的功夫之一。
余秋雨的散文中也常常有栩栩如生的描繪,多到不勝枚舉,從而達到與故事一起成為他那些精辟議論的基石。
當然,余秋雨主要還是沿用了傳統小說的技法和觀念,并將其滲透到文章中,使得文章跌宕起伏,曲折多變,始終充滿著閱讀的張力,從而使讀者在接受文本時不會感到精神上的疲勞。
《風雨天一閣》有驚心動魄的家族秘史,《這里真安靜》有神秘詭異的墳地,《柳候祠》,《江南小鎮》等大部分篇目,均有墨客騷人以及形形色色的名人和種種風流余韻和奇聞軼事,成為文本中一個個興奮點,不斷刺激著讀者的閱讀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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