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跑題,但還是看一眼把!
花我不得不多費口舌,因為我們百花爭艷的郵票上居然沒有她的芳容!刺桐屬落葉喬木,原產于印度和馬來西亞,唐宋以來,福建不少地方引種了它,但種得最多的還是我們福建的泉州市,我以為大概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副產品吧。
刺桐樹的樹身挺拔,枝葉茂盛,喜歡強光照射,每年三月是花色鮮紅的時節。
刺桐花花序碩長,花瓣粗硬尖,一枚枚辣椒似地,“刺”的感覺就怎么尖尖俏立著,一叢叢還像手掌伸直的五指,極富個性,真是花中的另類!
刺桐花紅得如此熱烈,文人墨客當然不會放過,常常被人引用的是宋朝王十朋的“初見枝頭萬綠濃,忽驚火傘欲燒空”,把刺桐花開的熱情與熱烈是渲染得十分到位。
不過我所見到的刺桐花開的時候難有“枝頭萬綠濃”的風姿,而多為先花后葉,一派枝禿花紅,于是它與梅花、木棉花組成了“紅花不要綠葉扶”的“孤傲聯盟”!
我們廈門大學的校園里也有不少的刺桐花,筆者朝夕相處,極為喜愛,曾經在散文《懷念老樹》里有過一段關于它的寫生:家門口一株蒼勁的刺桐就被14號臺風攔腰砍斷。
每每看見那殘存的樹干再生無望,心頭便隱隱做痛。
不知它的樹齡幾多,只知我孩提時它就坐落在我們校園里老敬賢一的院落里,帶刺的枝椏上開出蝶狀的紅花,而且“群蝶相擁”,形成紅高粱似地一叢叢,枝葉扶疏。
離它丈把遠是株白玉蘭,感覺的小空間里悄然一個“紅花不香,香花不紅”的俗語寫真。
相處的日子久了,我發現人與鳥之間奇特的差異:花開時分,人們總是“聞香識花”,玉蘭樹下常有躍躍欲試的采花人,玉蘭很討女人的喜歡,從十幾歲的小女生到年逾古稀的老婆婆;而鳥兒則把刺桐當成聚會的樂園,清晨或傍晚,一種閩南話叫“網檔仔”的黃羽小雀兒在紅色的花叢下、帶刺的枝椏間,歡快地又唱又跳,愜意極了。
校圖書館那兒也有幾棵年輕的刺桐,但雀鳥兒就是偏愛這株老的。
幾乎沒有人愿意采摘這帶刺的不香的暗紅色的象玉雕高粱穗兒似地直挺挺的刺桐花;幾乎沒有發現有鳥兒愿意多停留在葉片稠密枝椏模糊花兒細白而香濃的玉蘭樹上;人、鳥對樹花的喜好竟是如此地涇渭分明。
莫非無理的臺風是一位莽撞的豬八戒,九釘鈀亂舞,狂暴地將雀鳥們鐘愛的老刺桐攔腰斬斷,而留下女人們鐘愛的白玉蘭。
臺風走后的那個凄清的早晨,撲到在地的老刺桐周遭都是“網檔子”們的啾啾聲,比往常尖細而急促;我舉目四故,卻未發現鳥鳴何處,惟有滿地殘紅拌著泥水一直飛濺到了白玉蘭默然獨立的膝下。
此后的日子讓人若有所失,無論是傍晚還是清晨,門口一下寂寞了許多……
其實為刺桐花悄悄感到失落的還大有人在,那就是以刺桐花為市花的泉州市的郵迷們。
泉州又叫“刺桐城”,那刺桐花就是泉州之花,就是泉州的兒女!你看看你看看,“十大名花”早都上了郵票了,可就是沒有刺桐花的份兒:而“十大名花”之外的花兒一朵朵也都先后登上了郵票或郵資片郵資封的郵資圖案,比如那白玉蘭,比如那木棉花、芙蓉花……可刺桐花依舊連影子都沒有,真是太不公平了。
但泉州的兒女從不在失落里抱怨半句,而是用實際行動為刺桐花唱出了中國郵壇最嘹亮的郵聲!首先就一個地級市而言,泉州集郵家在歷次國內國際的集郵展覽中奪得最多的獎牌,王朱唇、陳國成、魏文彬、吳寶國、黃請海、陳祖望、陳慰星……摘金奪銀如家常便飯,向來是福建軍團的主力!
泉州有著名的郵票設計家萬維生,并建立了“萬維生郵票藝術博物館”。
為一位郵票設計家建立專門的博物館,這在全國乃至世界上恐怕都是絕無僅有的。
在城市專用普通郵資信封中,泉州的數量在全國是首屈一指:南安的“鄭成功”、石獅的“東方醒獅”、晉江的“安平古橋”,泉州市的“東西塔”……一個城市就出了四種,印量在2000萬枚以上,地方投入的銀兩令人艷羨!
在“東西塔”普通郵資信封的郵資圖案上,泉州人終于讓他們所鐘愛的刺桐花登上了“國家名片”,一共有三叢紅辣椒般的刺桐花盛開在“雙塔”的前面……
成績斐然的泉州市職工集郵研究會新近創刊的小郵刊也取了一個紅彤彤的刊名——《刺桐花》!那娟秀的刊頭還是取自郭沫若先生1962年的墨跡,而中國那么多的郵刊中能有郭老的遺墨,除了《集郵》,就只有美麗的《刺桐花》了!
刺桐花啊刺桐花,你能說它不是中國郵壇之春一朵最紅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