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白樺
【白樺】 (1930-- )
【筆名】汲沐、雷火
【性別】 男
【民族】漢族
白樺,劇作家、詩人。
原名陳佑華,河南信陽市人。
1942年春,與孿兄葉楠(陳佐華)一同考入潢川中學初中部,課外大量閱讀文學作品,從中學時期,就開始學寫詩歌、散文、小說。
1947年參加中原野戰軍,任宣傳員。
1949年加入中國**。
先后擔任宣傳干事、教育干事、師俱樂部主任職務。
1952年曾在賀龍身邊工作,此后在昆明軍區和總政治部創作室任創作員。
1958年被錯劃為右派,開除黨籍、軍籍,在上海八一電影機械廠當鉗工。
1961年調上海海燕電影制片廠任編輯、編劇,1964年調武漢軍區話劇團任編劇。
1979年平反,恢復黨籍,在武漢軍區文化部工作。
1985年轉業到上海作家協會,任副主席。
1946年開始發表作品。
195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
著有長篇小說《媽媽呀,媽媽!》、《愛,凝固在心里》、《遠方有個女兒國》、《溪水,淚水》(譯有英文版)、《哀莫大于心未死》、《流水無歸程》、《每一顆星都照亮過黑夜》,詩集《金沙江的懷念》、《熱芭人的歌》、《白樺的詩》、《我在愛和被愛時的歌》、《白樺十四行抒情詩》,長詩《鷹群》、《孔雀》,話劇劇本集《白樺劇作選》(內含《紅杜鵑,紫杜娟》、《曙光》、《今夜星光燦爛》)、《遠古的鐘聲與今日的回響》(內含《吳王金戈越王劍》、《槐花曲》、《走不出的深山》)、《一個禿頭帝國的興亡》(譯有英文版本),《孿生兄弟電影劇本選》,散文集《我想問那月亮》、《悲情之旅》,短篇小說集《邊疆的聲音》、《獵人的姑娘》,中短篇小說集《白樺小說選》(譯有法文版)、《白樺的中篇小說》、《沙漠里的狼》,隨筆集《混合痛苦和愉悅的歲月》,電影文學劇本《山間鈴響馬幫來》、《曙光》、《今夜星光燦爛》、《苦戀》、《孔雀公主》(均已拍攝發行,并譯有外文版本),演講集《白樺流血的心》等。
【作品鑒賞】
小說以我國**及**之前30多年的政治變革為背景,成功地塑造了任之初這個農民形象。
作者通過這一形象的塑造,對反右、**及**等政治運動進行了深入的反思,并以批判的眼光審視了中國農民在歷次政治變革中的心理狀態和行為方式。
在80年代初,任之初這一形象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是別開生面的,他的心理及行為方式具有相當的普遍性,可以說,作者是把他作為“類”的代表來刻畫的。
任之初之所以成為一個好觀望、不前不后、遇事不虧的人,是因為他時時事事遵從先父對他的三句告誡:見官莫在前,做客莫在后,出頭的椽子先爛。
這三句話成為他一生處世的準則。
其實,這種平庸自私的處世哲學恰恰集中表現了我們這個古老民族所固有的某些劣根性,而并非為任氏家族所獨有,只不過是小說中作者把這種哲學“化”為一個人物而加以夸張而已。
任之初僅憑這種哲學便得到他的鄉親的信任。
每遇事變,人們就聚在他家,把他視為主心骨,就連飽學的老童生靳老先生也為他半明半暗、似是而非的觀點所嘆服。
當解放軍要進駐劉家畈這個偏僻山溝時,眾鄉親圍在他身邊把目光像輻條對車軸那樣對著他時,他回答道:只要你是良民,你就得到解放軍給你的那一份好處;如果解放軍站不住,國民黨回來了,咱還是平民。
排頭站不得,排尾也站不得,站排尾萬一來個向后轉,那不又成了排頭了。
頭尾不站站中間,即使縱隊一下子變成了橫隊,大家都在前,你也得稍稍往后縮一點。
這番高論,既是他對祖上遺訓的理解,又是他對現實生活的領悟。
耐人尋味的是,這種人生哲學竟使他受用匪淺。
1957年時興“鳴放”時,他硬是把回到山里刮熱風的女兒反鎖在屋里,使女兒免遭罹禍。
這倒不是因為他頭腦清醒,能洞察到事態的發展,而是他相信祖訓和經驗。
他對女兒說:咱們是小小的大耳朵百姓,就不能“反官”,盤古開天辟地到如今,沒聽說官能聽得進不順耳的話。
哪一朝哪一代有認真的監察御史大人有好下場?任之初周圍的人對他的哲學一唱百和,而且現實的進程又應了他的話,作者如此這般處理,寓意十分深刻,不僅對農民的愚昧保守給予否定,而且還揭示出這愚昧和保守產生、生存的社會原因。
作品的深刻性還不僅于此。
任之初一生只冒過一次尖,那就是他在山里第一個掛出“忠字旗”,招來劉家畈及鄰村的人們描樣兒效仿。
而這忠字旗又恰恰是任之初的父親留下的那包遺產中兩件寶物中的一件。
這旗是當年“皇宮”的主人在光緒皇帝登基那年為表達臣民對皇上的忠心特別精心制作的。
作者就是這樣把對人物性格的描述和現實生活緊密聯系在一起,產生了強烈的諷喻效果。
這部中篇的突出特點就是它既描述了主人公的性格發展過程,同時也冷靜地反思了中國幾十年的歷史變革。
二者相輔相成,渾融一體。
為實現上述創作意圖,小說中采用了象征手法。
從總體上看,整部小說就是一個寓言,這僅從標題所提示的含義中就可以明顯看出。
另外,偏僻封閉的劉家畈、歷史悠久的“皇宮”及其主人的更替和內在聯系,都是一種象征,讀者從中可以體味到很深刻的意義。
特別是小說的結尾處,那個留著長發的大學生以及他和他的父輩的爭論,暗示著農村正面臨著一場變革,而且這場變革的阻力恰恰在迫切需要變革的農民自身。
小說的第二個主要特點是它充滿幽默感。
這幽默感主要產生于一些令人忍俊不禁的情節設置和細節描寫。
如“四清”清掉了劉家畈的生產隊長后,社員們選任之初接任隊長。
任之初為了不出這個風頭,便裝病、讓老伴干嚎,甚至翻出裝老衣服,抬出壽材,逼著四清工作隊把四類隊長連降兩級,降為二類干部以便復職。
又如吃大食堂時,任之初攆走餓得枯葉一般的女兒后又送糧到她家的細節,都有一種喜劇效果。
如果前一個情節讓讀者一看便笑,那么后者我們讀后先是心痛而后又不得不笑,笑他的自私和狡黠。
這些幽默效果中隱含著作者對主人公的善意嘲諷和深刻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