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句耳熟能詳的話常為我們現代人所用。
所謂千里馬,顧名思義,即擁有特殊才能的人。
而伯樂,就是能夠駕馭千里馬之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知音”。
縱覽古今,有多少匹“千里馬”與“伯樂”失之交臂,又有多少匹“千里馬”與其伯樂有幸相遇相知相惜。
遠一點的,像那劉備三顧茅廬,屈尊降貴,只為博得諸葛亮這一稀世之才;武則天未做皇帝之前,曾喬裝改扮,巧言令色,用那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頑固不化的神探狄仁杰;唐太宗李世民不因魏征是前太子幕僚而殺害與他,反而秉著惜才的態度委以重用;近一點的,乾隆帝不因紀昀是一介布衣而看不起他,同樣唯才是用,委以《四庫全書》總攥官的重任,命其編修此書。
古往今來,君王懂得惜才的例子真可謂不勝枚舉,這些,不正是千里馬與伯樂相輔相成,相知相惜的最好體現嗎?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的確,這個社會,人才濟濟,所謂人才,比比皆是。
但是,往往能夠真正穿破重重阻礙,懂得運用智慧的雙眼發現這些“千里馬”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其實,在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曾與千千萬萬匹“千里馬”擦肩而過,但是,不懂珍惜如我們,只能遺憾地與其錯過,剩下的,只是回憶。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猶豫呢?,讓我們的雙眼更明亮些,去尋找屬于我們的千里馬吧!
出自唐朝詩人韓愈的《馬說》
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故雖有名馬,祇(zhǐ)辱于奴隸人之手,駢(pián)死于槽(cáo)櫪(lì)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馬之千里者,一食(shí)或盡粟(sù)一石(古音為dàn,今音為shí)。
食(sì)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sì)也。
是馬也,雖有千里之能,食(shí)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xiàn),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sì)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嗚呼!其真無馬邪(yé)?其真不知馬也。
賞析
韓愈是唐代散文巨匠,同時也是對宋代作家極有影響的詩人。
人們對他的“以文為詩”(把詩歌寫得散文化)談得比較多,卻很少注意他那更為突出的“以詩為文”的特點。
所謂“以詩為文”,是指用具有詩的情調、韻味等特色來寫散文,即是說把散文給詩化了(但這并不等于從西方引進的新文體“散文詩”)。
我們說把散文詩化,或者說把散文寫得很帶詩意,并不限于寫自然景物、抒情小品或對人物進行典型塑造和對事態進行藝術描繪;而是也可以用詩的情調、韻味來寫說理文或評論文。
韓愈的散文特點之一就在這里。
據說伯樂姓孫名陽,是春秋時代秦國人,會給馬看相,善于識別什么是千里馬。
這原是《戰國策·楚策》中一個名叫汗明的人對春申君黃歇講的一個故事里的人物。
這故事可能是古代傳說,也可能就是汗明用藝術虛構手法創造出來的寓言。
伯樂的典故曾幾次被韓愈引用(見他所作的《為人求薦書》及《送溫處士赴河陽序》),可見由于韓愈本人命運的坎坷,對伯樂能識別千里馬的故事是很有感情的。
但平心而論,還是他的這篇《馬說》寫得最好,讀者也最愛讀,因為這篇文章寫得太像一首詩了。
詩的主要特點之一就是訴諸形象思維,它的創作手法也常以比興為主。
當然,一首好詩總要比散文寫得更加含蓄曲折,余味無窮。
而從常識論,一篇說理散文,基本上總是以邏輯思維為主的,韓愈的《馬說》肯定是一篇說理文,但它似寓言而實非寓言,用比喻說理卻并未把所持的論點正面說穿,更沒有把個人意見強加給讀者。
全篇幾乎始終通過形象思維來描述千里馬的遭遇,只擺出活生生的事實卻省卻了講大道理的筆墨,這已經可以說是詩的寫法了。
更巧妙地是作者利用了古漢語中不可缺少的虛詞(語助詞、感嘆詞和連接詞),體現出抒情詩應有的一唱三嘆的滋味和意境,盡管我們讀起來是一篇散文,但仔細品評,卻儼然是一首發揮得淋漓盡致的抒情詩。
這種“以詩為文”的本領,始自西漢的司馬遷(誰也不曾承認過司馬遷是詩人),到了韓愈、柳宗元,乃得到進一步的發展;至宋代的歐陽修、蘇軾(尤其是歐陽修)而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這是我們研究中國文學史和學習古典散文應該注意的新課題。
文章的第一句是大前提:“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可這個命題本身就不合邏輯。
因為存在決定意識,伯樂善相馬的知識和經驗,必須從社會上(或說自然界)存在著大量的千里馬身上取得,然后逐漸總結出來的。
所以過去有人就認為韓愈這句話是本末倒置,是唯心主義的。
我們并不否認,從唯物主義原則來看,他這句話是錯誤的。
但把它作為詩的語言,它卻是發人深省的警句,是感慨萬千的名言。
因為世上有伯樂這種知識和本領的人實在太少了。
于是作者緊接著在下文從正面點明主旨,一瀉無余地把千里馬的無限委屈傾訴出來。
正由于“伯樂不常有”,不少的千里馬不僅找不到一個一般水平的牧馬人,而是“祗辱于奴隸人之手”,受盡了無知小人的腌氣。
更令人悲憤的是這些寶馬竟然成雙作對地一群群死于槽櫪之間,其遭遇之不幸、結局之慘痛真非筆墨所能形容。
當然,結果更是死不瞑目,誰也不把這些有價值的神駿稱為千里馬,它們的死也自然是毫無所謂的了。
“不以千里稱也”這句話,包含著這樣的意思:連同情它們的人都沒有,更談不上對它們的死表示遺憾、惋惜和悔恨痛心了。
從文章表面看,作者說得已相當透徹;而實際上這里面不知有多少辛酸痛楚還沒有盡情吐露,看似奔放而其內涵則甚為豐富,其實倒是含蓄不盡的(說他寫得婉約,或許讀者不能接受,可作者確實沒有把話說盡)。
這真是抒情詩的寫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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