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善于在細小微末的事物中發現和揭示人生的哲理,善于對生活中常見的事物做細膩的描寫,在樸素自然的筆調中閃爍著機智與才華,其作品有一種自然天成的神氣.《楊柳》就表現了這種特色.文章借歌詠楊柳來稱頌具有楊柳品質的人,角度新穎,構思獨特.寫作上文筆流暢,自然率真,喜惡愛憎的感情分明,顯示了作者豐富的生活閱歷和雄厚的寫作功底.對比手法的運用,使文章所蘊涵的哲理能更為清晰地顯現于讀者面前,使楊柳的可貴品質脫穎于材料之外,達到深化主旨之目的.
文如其人,豐子愷的散文具有深刻的意蘊,平實而深刻,樸質而自然.所謂“禪味”,實際上是對自然的感悟,是對生活的感悟,人生本該如此,進取而不張揚,向上而不忘根本,這才是為人之道.
好句:
我仿佛看見這世間有一個極大而極復雜的網,大大小小的一切事物,都被牢結在這網中,所以我想把握某一種事物的時候,總要牽動無數的線,帶出無數的別的事物來,使得本物不能孤獨地明晰地顯現在我的眼前,因之永遠不能看見世界的真相,大娘舅在大世界里,只將其與“錢”相結的一根線剪斷,已能得到滿足而歸來。
所以我想找一把快剪刀,把這個網盡行剪破,然后來認識這世界的真相。
使人生圓滑進行的微妙的要素,莫如“漸”;造物主騙人的手段,也莫如“漸”。
在不知不覺之中,天真爛漫的孩子“漸漸”變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俠的青年“漸漸”變成冷酷的成人;血氣旺盛的成人“漸漸”變成頑固的老頭子。
因為其變更是漸進的,一年一年地、一月一月地、一日一日地、一時一時地、一分一分地、一秒一秒地漸進,猶如從斜度極緩的長遠的山坡上走下來,使人不察其遞降的痕跡,不見其各階段的境界,而似乎覺得常在同樣的地位,恒久不變,又無時不有生的意趣與價值,于是人生就被確實肯定,而圓滑進行了。
人體的美的姿態,必是出于自然的。
換言之,凡美的姿態,都是從物理的自然的要求而出的姿態,即舒服的時候的姿態。
這一點屢次引起我非常的銘感。
無論貧賤之人,丑陋(?)之人,勞動者,黃包車夫,只要是順其自然的天性而動,都是美的姿態的所有者,都可以禮贊。
人之能堪受境遇的變衰,也全靠這“漸”的助力。
巨富的紈绔子弟因屢次破產而“漸漸”蕩盡其家產,變為貧者;貧者只得做傭工,傭工往往變為奴隸,奴隸容易變為無賴,無賴與乞丐相去甚近,乞丐不妨做偷兒……這樣的例,在小說中,在實際上,均多得很。
因為其變衰是延長為十年二十年而一步一步地“漸漸”地達到的,在本人不感到什么強烈的刺激。
故雖到了饑寒病苦刑笞交迫的地步,仍是熙熙然貪戀著目前的生的歡喜。
假如一位千金之子忽然變了乞丐或偷兒,這人一定憤不欲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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