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敬亭山》是唐代偉大詩人李白創作的一首五言絕句。
此詩表面是寫獨游敬亭山的情趣,而其深含之意則是詩人生命歷程中曠世的孤獨感。
詩人以奇特的想象力和巧妙的構思,賦予山水景物以生命,將敬亭山擬人化,寫得十分生動。
作者寫的是自己的孤獨,寫的是自己的懷才不遇,但更是自己的堅定,在大自然中尋求安慰和寄托。
此詩是詩人表現自己精神世界的佳作。
《獨坐敬亭山》
【年代】:唐
【作者】:李白
【內容】
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創作背景:
詹锳《李白詩文系年》系此詩于公元753年(天寶十二載),并認為與《登敬亭山南望懷古贈竇主簿》為前后之作。
公元753年(天寶十二載),李白南下宣城。
行前,有詩《寄從弟宣州長史昭》,其中說道:“爾佐宣城郡,守官清且閑。
常夸云月好,邀我敬亭山。” 自十年前放還出翰林,李白長期漂泊。
長期的飄泊生活,使李白飽嘗了人間辛酸滋味,看透了世態炎涼,從而加深了對現實的不滿,增添了孤寂之感,然而傲岸倔強的性格仍一如既往。
因懷才不遇一直抑郁不平。
身心的疲憊,需要得到慰藉。
這期間,他寫了大量的借游仙、飲酒的方式排遣苦悶的詩,也寫了許多寄情山水、傾訴內心情感的詩篇,《獨坐敬亭山》即是其一。
也有人提出不同看法,認為《獨坐敬亭山》的寫作年代值得商榷。
這首詩寫于何年,在李白留存的詩稿中并沒有注明,而認為這首詩寫于753年只是后人推測所得出的結論。
這首詩或許不是作于753年,而是作于761年的可能性更大。
因為:
首先,從這首詩的字里行間所流露出的作者情緒來看,既然是孤獨、寂寞和無奈的心情寫照,那么,李白當時的處境應該是非常艱難的,其情緒也應該是非常低落的。
如果這首詩寫于753年,這正是李白初次來宣城的時間,那時的李白正值中年,且詩名如日中天,他來宣城并不是漂泊流離而至,而是應其從弟、在宣城為官的長史李昭多次殷勤相邀的結果。
這有李白在《寄從弟李昭》一詩為證:“爾佐宣城郡,守官清且閑,常夸云月好,邀我敬亭山”。
李白到宣城后,受到時任宣城太守宇文先生的熱情款待,受到當地文人墨客的追崇和歡迎。
他經常與崔侍御、宇文太守、從弟李昭等人對酒酣高樓,散發弄扁舟,“屈盤戲白馬,大笑上青山”。
經常與詩朋文友“時游敬亭山,閑聽松風眠。”“送客謝亭北,逢君縱酒還。”他用如花妙筆將宣城描繪為:“江城如畫里,山晚望晴空,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他豪情勃發,心中激蕩著“但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的沖動,他沉醉在“歌舞共謳吟,歡笑相拜賀”的興奮之中。
不僅如此,李白還在敬亭山下蓋起了住房,接來了子女共住以享天倫之樂。
有詩為證:“我家敬亭下,輒繼謝公作。”初到宣城的李白,生活的如此悠閑自在,稱心如意,怎么可能會有“獨坐敬亭山”的孤寂和“眾鳥高飛盡”的傷感呢?此外,從這首詩的字面上分析,既然李白對敬亭山達到了相看不厭的程度,應是看了多次,而不會是初次相看,所謂“不厭其煩”、“好書不厭百回看”便是這個道理。
由此推測,李白這首詩不太可能是753年初次來宣城時所作,而應是在多次登臨敬亭山后所發出的感慨。
公元761年,李白已歲逾花甲,在經歷了安史之亂后的漂泊流離,經歷了蒙冤被囚禁的牢獄之災,經歷了帶罪流放的屈辱之后,李白第七次、也是最后一次來到宣城時,再也沒有昔日友朋如云、迎來送往的場面了,再也沒有北樓縱酒、敬亭論詩的瀟灑了。
他兀自一人步履蹣跚地爬上敬亭山,獨坐許久,觸景生情,十分傷感,孤獨凄涼襲上心頭,情不自禁的吟下了《獨坐敬亭山》這首千古絕唱。
這比較符合李白創作此詩的時空背景。
作品賞析:
敬亭山在宣州(治所在今安徽宣城),宣州是六朝以來江南名郡,大詩人如謝靈運、謝朓等曾在這里做過太守。
李白一生凡七游宣城,這首五絕作于天寶十二載(753)秋游宣州時,距他被迫于天寶三載離開長安已有整整十年時間了。
長期飄泊生活,使李白飽嘗了人間辛酸滋味,看透了世態炎涼,從而加深了對現實的不滿,增添了孤寂之感。
此詩寫獨坐敬亭山時的情趣,正是詩人帶著懷才不遇而產生的孤獨與寂寞的感情,到大自然懷抱中尋求安慰的生活寫照。
前二句“眾鳥高飛盡,孤云獨去閑”,看似寫眼前之景,其實,把孤獨之感寫盡了:天上幾只鳥兒高飛遠去,直至無影無蹤;寥廓的長空還有一片白云,卻也不愿停留,慢慢地越飄越遠,似乎世間萬物都在厭棄詩人。
“盡”“閑”兩個字,把讀者引入一個“靜”的境界:仿佛是在一群山鳥的喧鬧聲消除之后格外感到清靜;在翻滾的厚云消失之后感到特別的清幽平靜。
因此,這兩句是寫“動”見“靜”,以“動”襯“靜”。
這種“靜”,正烘托出詩人心靈的孤獨和寂寞。
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能給讀者以聯想,并且暗示了詩人在敬亭山游覽觀望之久,勾畫出他“獨坐”出神的形象,為下聯“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詩的下半運用擬人手法寫詩人對敬亭山的喜愛。
鳥飛云去之后,靜悄悄地只剩下詩人和敬亭山了。
詩人凝視著秀麗的敬亭山,而敬亭山似乎也在一動不動地看著詩人。
這使詩人很動情—世界上大概只有它還愿和我作伴吧?“相看兩不厭”表達了詩人與敬亭山之間的深厚感情。
“相”“兩”二字同義重復,把詩人與敬亭山緊緊地聯在一起,表現出強烈的感情。
結句中“只有”兩字也是經過錘煉的,更突出詩人對敬亭山的喜愛。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鳥飛云去又何足掛齒!這兩句詩所創造的意境仍然是“靜”的,表面看來,是寫了詩人與敬亭山相對而視,脈脈含情。
實際上,詩人愈是寫山的“有情”,愈是表現出人的“無情”;而他那橫遭冷遇,寂寞凄涼的處境,也就在這靜謐的場面中透露出來了。
“靜”是全詩的血脈。
這首平淡恬靜的詩之所以如此動人,就在于詩人的思想感情與自然景物的高度融合而創造出來的“寂靜”的境界,無怪乎沈德潛在《唐詩別裁》中要夸這首詩是“傳‘獨坐’之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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