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字叔夜,本姓奚,祖籍會稽(今浙江紹興),其先人因避仇遷家譙國侄縣(今安徽淮北臨渙鎮),改姓嵇。
("嵇",蓋以紀念祖籍會"稽")。
“竹林七賢”的領袖人物。
三國時魏末著名的詩人與音樂家,是當時玄學家的代表人物之一,為人耿直,他幼年喪父,勵志勤學。
后娶長樂亭主(一說為曹操孫女,曹林之女;一說為曹操曾孫女,曹林之孫女)為妻,在曹氏當權的時候,做過中散大夫的官職。
司馬昭曾想拉攏嵇康,但嵇康在當時的政爭中傾向皇室一邊,對于司馬氏采取不合作態度,因此頗招忌恨。
司馬昭的心腹鐘會想結交嵇康,受到冷遇,從此結下仇隙。
嵇康的友人呂安被其兄誣以不孝,嵇康出面為呂安辯護,鐘會即勸司馬昭乘機除掉呂、嵇。
當時太學生三千人請求赦免嵇康,愿以康為師,司馬昭不許。
臨刑,嵇康神色自若。
奏《廣陵散》一曲,從容赴死。
嵇康后來家道清貧,常與向秀在樹蔭下打鐵,不為謀生,只是隨從自己的意愿。
貴公子鐘會有才善辨,一日,鐘會前來拜訪,帶來大批官員,嵇康一見這場面就很反感,沒理睬他,只是低頭干活,鐘會呆了良久,怏怏欲離,這時嵇康發話了:“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鐘會立即地答道:“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說完就拂袖而去,后來鐘會深恨嵇康,常在司馬昭面前說他的壞話。
據劉籍《琴議》記載:嵇康是從杜夔的兒子杜猛那里學得《廣陵散》的。
嵇康非常喜愛此曲,經常彈奏它,以致招來許多人前來求教,但嵇康概不傳授。
司馬氏掌權后,不茍合于其統治,與阮籍、向秀、山濤、劉伶、阮咸、王戎號稱“竹林七賢”,與司馬氏相對抗,后被司馬氏殺害,死時方四十歲。
臨刑前有三千太學生為其求情,終不許。
死前索琴彈奏此曲,并慨然長嘆:“《廣陵散》如今絕矣”。
南京西善橋南朝墓出土模制嵇康畫像磚,描繪了嵇康席坐撫琴,氣宇昂軒的形象。
嵇康喜愛音樂,他在《琴賦》序中說:“余少好音聲,長而習之,以為物有盛衰而此無變。
滋味有厭,而此不倦。”他對傳統及當代的琴曲都非常熟悉,這一點在他的《琴賦》中可見。
嵇康作《風入松》,又作《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四首琴曲,被稱為“嵇氏四弄”,與蔡邕創作的“蔡氏五弄”合稱“九弄”,是我國古代一組著名琴曲。
隋煬帝曾把彈奏《九弄》作為取士的條件之一,足見其影響之大、成就之高。
嵇康除以彈奏《廣陵散》聞名外,在音樂理論上也有獨到貢獻,這就是其《琴賦》與《聲無哀樂論》。
《琴賦》主要表現了嵇康對琴和音樂的理解,同時也反映了嵇康與儒家傳統思想相左的看法。
《聲無哀樂論》是作者對儒家“音樂治世”思想直接而集中的批判。
其中閃爍著嵇康對音樂的真知灼見 。
王戎與嵇康交往二十年,未見其有不好的臉色。
因此留下“意趣疏遠,心性放達”之美名;然而嵇康更有“剛腸疾惡,輕肆直言,遇事便發”的一面,他的名篇《與山巨源絕交書》及對《廣陵散》的喜愛便是他憤世嫉俗、桀傲不馴的性格的表現,而蔑視司馬昭,進而遭致殺身之禍更是這種剛正不阿的顯例。
嵇康還擅長書法,工于草書。
又善丹青,唐朝時尚有《巢由洗耳圖》《獅子擊象圖》傳世,可惜現在俱已失佚。
嵇康風度非凡,為一世之標,史有所載:
●嵇康身長七尺八寸,風姿特秀。
見者嘆曰:“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或云:“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之為人也,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世說新語·容止》)
●有人語王戎曰:“嵇延祖卓卓如野鶴之在雞群。”答曰:“君未見其父耳。”(《世說新語·容止》)
●康早孤,有奇才,遠邁不群。
身長七尺八寸,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晉書·嵇康傳》)
●康嘗采藥游山澤,會其得意,忽焉忘反。
時有樵蘇者遇之,咸謂為神。
(《晉書·嵇康傳》)
●康長七尺八寸,偉容色,土木形骸,不加飾厲,而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正爾在群形之中,便自知非常之器。
(《世說新語·容止》引《康別傳》)
●康美音氣,好容色。
(《文選·五君詠》引《嵇康別傳》)
也就是說,嵇康身材高大(魏尺無明確換算標準,約在漢尺與晉尺之間,折合約為181.74~191.1),儀容俊美,聲音悅耳,文采卓越。
雖然不刻意裝扮自己,卻能通過超脫的氣度流露出自然的美感。
嵇康的文學創作,主要是詩歌和散文。
他的詩今存50余首,以四言體為多,占一半以上。
嵇康的文學創作,主要是詩歌和散文。
他的詩今存50余首,以四言體為多,占一半以上。
嵇康著作,《隋書·經籍志》著錄有集13卷,又別有15卷本,宋代原集散失,僅存10卷本。
明代諸本卷數與宋本同,但篇數減少。
明本常見的有汪士賢刻《嵇中散集》(收入《漢魏六朝二十名家集》中),張溥刻《嵇中散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等等。
1924年,魯迅輯校《嵇康集》,1938年收入《魯迅全集》第9 卷中。
戴明揚校注的《嵇康集》1962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此書除校、注外,還收集了有關嵇康的事跡、評論材料。
阮籍(210~263),三國魏詩人。
字嗣宗。
陳留尉氏(今屬河南)人。
是建安七子之一阮瑀的兒子。
曾任步兵校尉,世稱阮步兵。
崇奉老莊之學,政治上則采謹慎避禍的態度。
與嵇康、劉伶等七人為友,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暢,世稱竹林七賢。
阮籍是「正始之音」的代表,其中以《詠懷》八十二首最為著名。
阮籍透過不同的寫作技巧如比興、象征、寄托,藉古諷今,寄寓情懷,形成了一種「悲憤哀怨,隱晦曲折」的詩風。
除詩歌之外,阮籍還長于散文和辭賦。
今存散文九篇,其中最長及最有代表性的是〈大人先生傳〉。
另又存賦六篇,其中述志類有〈清思賦〉、〈首陽山賦〉;詠物類有〈鳩賦〉、〈狝猴賦〉。
考《隋書.經籍志》著錄阮籍集十三卷,惜已佚。
明代張溥輯《阮步兵集》,收《漢魏六朝百三家集》。
至近人黃節有《阮步兵詠懷詩注》。
阮籍在政治上本有濟世之志,曾登廣武城,觀楚、漢古戰場,慨嘆“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當時明帝曹睿已亡,由曹爽、司馬懿夾輔曹芳,二人明爭暗斗,政局十分險惡。
曹爽曾召阮籍為參軍,他托病辭官歸里。
正始十年(249),曹爽被司馬懿所殺,司馬氏獨專朝政。
司馬氏殺戮異己,被株連者很多。
阮籍本來在政治上傾向于曹魏皇室,對司馬氏集團懷有不滿,但同時又感到世事已不可為,于是他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態度,或者閉門讀書,或者登山臨水,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緘口不言。
不過在有些情況下,阮籍迫于司馬氏的淫威,也不得不應酬敷衍。
他接受司馬氏授予的官職,先后做過司馬氏父子三人的從事中郎,當過散騎常侍、步兵校尉等,因此后人稱之為“阮步兵”。
他還被迫為司馬昭自封晉公、備九錫寫過“勸進文”。
因此,司馬氏對他采取容忍態度,對他放浪佯狂、違背禮法的各種行為不加追究,最后得以終其天年。
阮籍作品今存賦 6篇、散文較完整的9篇、詩90余首。
阮籍的詩歌代表了他的主要文學成就。
其主要作品就是五言《詠懷詩》82首。
阮籍著作,《隋書·經籍志》著錄有集13卷。
原集已佚。
不過他的作品散失的并不多,以詩歌為例,《晉書·阮籍傳》說他“作《詠懷詩》八十余篇”,看來全部流傳了下來。
明代曾出現多種輯本,張溥輯《阮步兵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
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整理出版了《阮籍集》。
注本有近人黃節的《阮步兵詠懷詩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57年出版。
生平簡介
籍嘗籍嘗隨叔父至東郡,兗州刺史王昶請與相見,終日不開一言,自以不能測。
太尉蔣濟聞其有雋才而辟之,籍詣都亭奏記曰:“伏惟明公以含一之德,據上臺之位,英豪翹首,俊賢抗足。
開府之日,人人自以為掾屬;辟書始下,而下走為首。
昔子夏在于西河之上,而文侯擁彗;鄒子處于黍谷之陰,而昭王陪乘。
夫布衣韋帶之士,孤居特立,王公大人所以禮下之者,為道存也。
今籍無鄒、卜之道,而有其陋,猥見采擇,無以稱當。
方將耕于東皋之陽,輸黍稷之余稅。
負薪疲病,足力不強,補吏之召,非所克堪。
乞回謬恩,以光清舉。”初,濟恐籍不至,得記欣然。
遣卒迎之,而籍已去,濟大怒。
于是鄉親共喻之,乃就吏。
后謝病歸。
復為尚書郎,少時,又以病免。
及曹爽輔政,召為參軍。
籍因以疾辭,屏于田里。
歲余而爽誅,時人服其遠識。
宣帝為太傅,命籍為從事中郎。
及帝崩,復為景帝大司馬從事中郎。
高貴鄉公即位,封關內侯,徙散騎常侍。
世志籍本有濟世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
文帝初欲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鐘會數以時事問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獲免。
及文帝輔政,籍嘗從容言于帝曰:“籍平生曾游東平,樂其風土。”帝大悅,即拜東平相。
籍乘驢到郡,壞府舍屏鄣,使內外相望,法令清簡,旬日而還。
帝引為大將軍從事中郎。
有司言有子殺母者,籍曰:“嘻!殺父乃可,至殺母乎!”坐者怪其失言。
帝曰:“殺父,天下之極惡,而以為可乎?”籍曰:“禽獸知母而不知父,殺父,禽獸之類也。
殺母,禽獸之不若。”眾乃悅服。
人善籍聞步兵廚營人善釀,有貯酒三百斛,乃求為步兵校尉。
遺落世事,雖去佐職,恒游府內,朝宴必與焉。
會帝讓九錫,公卿將勸進,使籍為其辭。
籍沈醉忘作,臨詣府,使取之,見籍方據案醉眠。
使者以告,籍便書案,使寫之,無所改竄。
辭甚清壯,為時所重。
玄遠籍雖不拘禮教,然發言玄遠,口不臧否人物。
性至孝,母終,正與人圍棋,對者求止,籍留與決賭。
既而飲酒二斗,舉聲一號,吐血數升。
及將葬,食一蒸肫,飲二斗酒,然后臨訣,直言窮矣,舉聲一號,因又吐血數升,毀瘠骨立,殆致滅性。
裴楷往吊之,籍散發箕踞,醉而直視,楷吊唁畢便去。
或問楷:“凡吊者,主哭,客乃為禮。
籍既不哭,君何為哭?”楷曰:“阮籍既方外之士,故不崇禮典。
我俗中之士,故以軌儀自居。”時人嘆為兩得。
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
及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
喜弟康聞之,乃赍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
由是禮法之士疾之若仇,而帝每保護之。
譏之籍嫂嘗歸寧,籍相見與別。
或譏之,籍曰:“禮豈為我設邪!”鄰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
籍嘗詣飲,醉,便臥其側。
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
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
籍不識其父兄,徑往哭之,盡哀而還。
其外坦蕩而內淳至,皆此類也。
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
嘗登廣武,觀楚、漢戰處,嘆曰:“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嘆,于是賦《豪杰詩》。
景元四年冬卒,時年五十四。
籍能屬文,初不留思。
作《詠懷詩》八十余篇,為世所重。
著《達莊論》,敘無為之貴。
文多不錄。
竦計籍嘗于蘇門山遇孫登,與商略終古及棲神導氣之術,登皆不應,籍因長嘯而退。
至半嶺,聞有聲若鸞鳳之音,響乎巖谷,乃登之嘯也。
遂歸著《大人先生傳》,其略曰:“世人所謂君子,惟法是修,惟禮是克。
手執圭璧,足履繩墨。
行欲為目前檢,言欲為無窮則。
少稱鄉黨,長聞鄰國。
上欲圖三公,下不失九州牧。
獨不見群虱之處裈中,逃乎深縫,匿乎壞絮,自以為吉宅也。
行不敢離縫際,動不敢出裈襠,自以為得繩墨也。
然炎丘火流,焦邑滅都,群虱處于裈中而不能出也。
君子之處域內,何異夫虱之處裈中乎!”此亦籍之胸懷本趣也。
掛名秘書阮籍
阮籍是三國時魏國的名士,一位有名的文學家和思想家,是“竹林七賢”之一。
他同時也是我國古代的一個秘書工作者。
阮籍先是在魏國元老重臣太尉蔣濟的幕府中任尚書郎,后來曹爽輔政,又召阮籍為參軍。
曹爽被誅后,大權在握的司馬懿任命阮籍為從事中郎。
司馬懿死后,他的兒子司馬師、司馬昭相繼輔政,他們也都先后任命阮籍為從事中郎。
尚書郎、參軍,從事中郎都是幕府的屬官,職責是掌謀畫和文翰,換成現代的說法,就是從事參謀文字工作。
需要說明的是,阮籍雖然先后任過蔣濟、曹爽、司馬懿、司馬師和司馬昭的秘書,但這一職務多半是掛名的,實際上他是不大做具體的秘書工作的,甚至連文書也很少起草。
他不過是掛個名,領一份俸祿,以解決生計問題。
任用他的人也只是圖個虛名,表明他們愛才惜才用才,以籠絡人心,也并不指望阮籍做具體的事務性工作。
因此,阮籍這個掛名秘書,還是照樣讀他的書,寫他的文章,做他的名士。
不做事,卻可以拿到一份優厚的俸祿,這看起來是件美事,實際上卻沒有那么美妙。
魏晉之際,天下多故,那些當權人物,為了爭取民心,取得朝臣的支持,紛紛拉攏名士以壯聲威。
但他們一失勢,名士也就跟著倒霉。
“名士少有全者”,就是那個時代名士的普遍遭遇。
阮籍的名聲很高,自然成了各方拉攏的重點對象。
為了爭得名士的支持,權臣們威脅利誘,軟硬兼施,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上。
所以說,阮籍的這些秘書職務,大都是在迫不得已、推辭不掉的情況下擔任的。
正因為阮籍不情愿擔任這些職務,所以一旦有適當的理由,他便推辭不干。
他從蔣濟、曹爽的幕府中脫身出來,都是以病作借口的。
他離開曹爽一年多后,曹爽便在權力角逐中被司馬懿殺掉了,同時被殺的曹爽集團成員及家屬也有不少。
阮籍如果沒有及早脫身,這回自然也難免殺身之禍。
他何嘗不想從司馬氏身邊離開呢?只是一時找不到恰當的理由罷了。
但后來他終于尋思到了一個理由,而且一經向司馬昭提出,便順順當當地得到批準。
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年,阮籍聽說步兵校尉兵營的伙夫善于釀酒,而且那里存有三百斛正宗好酒,于是靈機一動,何不借喝酒的名義,辭掉從事中郎這個僚屬職務,去擔任那個有職無權的步兵校尉呢?這雖然沒有完全脫離司馬氏集團,但和他們的關系畢竟拉開了一段距離。
報告打上去后,他果真如愿以償。
為了喝酒而要求調動工作,這本來不成其為理由,司馬昭為什么偏偏同意了阮籍的這個要求呢?這是事出有因的。
原來竹林名士個個飲酒,而阮籍則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酒仙。
史書上說:“文帝初欲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鐘會數以時事問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因酣醉獲免。”這雖然是阮籍借醉酒以擺脫別人的糾纏來保全自己,但也說明他對酒的嗜好確實非同一般。
以這個借口辭去司馬昭的秘書職務,也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嚴格地說,在南北朝以前,像參軍這類僚屬職務,雖然地位顯赫,身處權力中心,其實并非官名,而步兵校尉卻實實在在是個官名。
它是漢武帝設置的京師屯兵八校之一,職掌上林苑門屯兵。
一直到晉朝,都沿襲設置此官。
按理說,這是一個武官,然而從此官開始設置起,就不必為武人,可見這也是一個有職無權的掛名職務。
此官雖然也屬掛名性質,但因為它確實是個官名,所以現在的一些辭書,在“阮籍”這一條里,就只提他“曾為步兵校尉”,而對他的秘書職務,卻一字無涉。
這大概也算是官本位思想的一種表現吧。
有趣的是,阮籍先后任過五個人的私人秘書,史書上卻沒有記載他做了什么秘書份內的事情,倒是在他辭掉秘書工作,去擔任步兵校尉之后,卻實實在在寫了一篇公文。
這件事發生在公元258年,也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魏國差不多要完蛋的時候。
這一年,魏國的傀儡皇帝曹髦下令,要為司馬昭加九錫。
所謂九錫,就是古代帝王賜給有大功或有權勢的諸侯大臣的九種物品。
后世權臣篡位之前,輒先加九錫。
因此,加九錫也可說是皇帝移位的預演。
本來,曹髦要加司馬昭九錫,就加九錫好了,但司馬昭卻裝腔作勢地再三謙讓,而那些公卿大臣們見溜須拍馬、大獻殷勤的機會到了,便苦勸司馬昭接受九錫,并且公推阮籍撰寫勸進文章。
這可為難了阮籍:寫吧,有為司馬氏吹喇叭抬轎子之嫌,自然要毀壞自己的名士地位和聲譽,這是他所不情愿的;不寫吧,又要得罪司馬昭。
司馬昭這個人心狠手毒,什么壞事都干得出來,因此阮籍不能不考慮自己的腦袋搬家問題。
那些溜須拍馬的公卿大臣公推阮籍起草這份勸進表,自然是考慮他名聲高,影響大,哪曉得阮籍雖然身不由己倒向了司馬氏,但內心里,他對司馬氏的政治野心一直是不滿的,何況他本來就不是慣于阿諛奉迎的小人,要他寫勸進表,真使他傷透了腦筋。
迫于司馬昭的淫威,他不能正面拒絕這件事。
他于是故伎重演,像以前拒絕司馬昭為兒子司馬炎提親和對付鐘會“引蛇出洞”的陰謀詭計那樣,天天酗酒,企圖再次借醉酒來擺脫糾纏保全自己。
但這回無論如何擺脫不了了,因為人家已經逼上門來取稿。
無奈,阮籍只好在醉意朦朧中,伏在幾案上完成了這篇勸進表。
據說,這篇醉后草成的勸進文,竟是一篇文筆清麗、氣勢雄壯的好文章。
這一年阮籍四十九歲,再過五年,也就是公元263年,五十四歲的阮籍便逝世了。
阮籍死后第二年,司馬昭稱晉王。
公元265年,司馬昭來不及做皇帝就死了,把皇帝的寶座讓給了他的兒子司馬炎。
因此,晉真正取代魏,是在公元265年。
但在不少著作和文章里,或稱阮籍是魏末晉初人,或干脆稱阮籍是晉朝人,這是不確切的。
在《晉書》里,有《阮籍傳》,這是事實,但阮籍畢竟不是晉朝人,這也是確定無疑的。
像阮籍這種掛名秘書,歷史上尚有不少。
只有在動亂的封建社會才會產生這種人物,可以說這是那個時代的特殊產物。
從中我們可以知道,在我國古代秘書隊伍中,還有像阮籍這樣的掛名秘書;同時我們也可以了解,封建制度對人才的摧殘是多么殘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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