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畫家顧愷之素有傳神之筆。
一次為瓦棺寺作畫,畫的是一位居士,看上去沒有神采。
等到開放供人參觀時,他在居士雙眼中點了兩點,居士立刻神采飛揚,栩栩如生。
還有一次,給裴楷畫像。
剛一會兒,像就畫好了,但觀看者都不以為然。
顧愷之拿起筆,又“刷、刷、刷”添了三筆,裴楷臉頰上長的三根毫毛被夸張地畫了出來。
正是這微不足道的三筆,裴楷那種開朗的性格和卓有見識的神態一下子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畫紙上。
寫詩作文,與繪畫一樣。
很多詩文看上去差不了多少,可平庸的作品就是少了點睛之筆,而那些千古名詩名文,妙的正是這種光照千古的神來之筆。
有一首詠雪詩,可以為證。
這首詩的前三句是:“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
這三句肯怕連學前班的小朋友也會寫,能稱為詩嗎?可加上第四句:“落入草叢都不見”,詩就活了,成了意境絕佳的好詩。
第四句就是神來之筆,看似簡單,非常人所能及。
立志寫出好作品的,須多在傳神上下功夫。
沒有傳神的本事,不足以稱“家”。
“家”與“匠”,區別就在于:誰能傳神,誰只能摹形而不能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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