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生命的源泉,逐水而居是人類的生存本能。
中華民族的起源,同黃河有著密切的關系。
在詩人的筆下,源遠流長的黃河被尊崇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在人類學家眼中,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搖籃”。
而且,這兩個美稱早已成為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共識。
黃河流域具有為數眾多的古代文化遺址,由遠至近,系統地展現了我國遠古人類延續發展的漫長過程,清晰地描繪出了人類進化的軌跡,記載著中華民族成長的歷史進程,證明了黃河流域是中華民族、中華文化的重要發祥地。
黃河流域具有適宜人類繁衍生息的自然條件和地理環境。
遠古時代,黃河流域的中游、關中盆地一帶都屬于亞熱帶,氣候溫和濕潤,雨量充沛,四季分明,有利于農作物的生長,有利于人的健康長壽。
黃河流經的黃土高原土壤肥沃,為發展原始農耕提供了極好的條件。
流域內大部分地區森林茂密,種類繁多的野獸和人類共同生存在這片土地上,人們獵取野獸,把戰利品當作食物,用獸皮縫制衣裙,蔽體御寒,而質地深厚堅實的黃土則給人類提供了躲避野獸和挖洞穴居的條件。
綜觀歷史,黃河流域在距今100萬~150萬年前生存的“藍田人”(陜西),是迄今已知的亞洲北部最古老的直立人。
在黃河流域發現的早期智人,有生活在20~30萬年前的“大荔人”(陜西),有大約生活在10萬年前的“丁村人”和“許家窯人”(山西)。
在距今3~5萬年的黃河支流無定河上游生活過的“河套人”,是早期智人向晚期智人的過渡形態。
在人類歷史的進程中,黃河流域古人類化石的完整性、系統性,是我國其它地區所無法比擬的。
與完整的人類發展軌跡相對應,黃河流域的遠古文化遺址,無論從數量上,還是從其系統性方面,在我國也是首屈一指的。
首先,在河南省澠池縣仰韶村發現了我國新石器時代母系社會的文化遺址,被命名為“仰韶文化”。
后來,考古人員又在流域內發現了同樣性質的遺址100多處,如陜西西安半坡村、甘肅臨洮馬家窯、山東滕縣大汶口等。
可以說,仰韶文化是黃河文化的第一個繁榮時期。
繼仰韶文化而起的是龍山文化。
1928年,在山東濟南章丘附近發現了一處新石器時代遺址,因為與這處遺址隔河相望的是龍山鎮,所以,遺址被命名為“龍山文化”。
龍山文化時期,黃河流域的氏族部落開始由母系氏族公社時期進入父系氏族公社時期。
龍山文化遺址廣泛地分布在黃河中下游地區,與它同時期的河南、陜西、山西的文化遺址分別被稱為“河南龍山文化”、“陜西龍山文化”和“山西龍山文化”。
龍山文化時期的生產,較仰韶文化時期有了較大的進步,黃河流域以粟為主的原始農業空前發展,種植面積和產量大大提高。
山東龍山文化中的黑陶造型優美典雅,薄如蛋殼,代表了當時制陶工藝的最高水平。
中華民族起源于黃河流域。
據考證,大約在4000年以前,黃河流域已經聚居著許多血緣氏族和部落。
相傳最早的是黃帝和炎帝兩大部落。
黃帝又號軒轅氏,其族發祥于陜西北部的姬水,定居在我們今天泛稱為“中原”地帶的黃河中游地區。
后世這一帶的居民,都尊稱黃帝為自己的直系始祖,堯舜禹都是黃帝氏族的子孫,因而黃帝成為中華民族的“第一人”。
現在,陜西省黃陵縣有“黃帝陵”,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炎黃子孫,都把這里看做是自己的根。
與黃帝接鄰的是炎帝部族。
炎帝號神農氏,最初活動在黃河中游渭水流域的姜水。
傳說神農氏種五谷、制陶器、嘗百草,可以斷定炎帝部族是一個農業部族。
在各部落為了土地和食物進行的戰爭中,最后,顓頊所屬的黃帝部落擊敗炎帝部落,奪取了盟主地位,炎黃兩族便逐漸融合,在中原地區定居下來,與東方的夷族,南方的黎族和苗族相互融合影響,共同發展黃河流域的經濟文化,使這個地區成為我國古代文化的搖籃。
相傳,夏、商、周的祖先也都是黃帝的后裔,他們自稱“諸夏”或“華夏”,也稱“華”或“夏”。
由于中原地區是華夏族的發祥地,而古時候,人們又認為中原是四方的中心,就把這里稱為“中華”。
華族是漢族的前身,所以現在的漢族人都把黃帝奉為始祖,而稱自己為“炎黃世胄”,“華夏子孫”。
后來,“中華”就成了整個中國的代稱,黃河流域就被后代視為中華民族的搖籃,黃河則當之無愧地被稱做“母親河”。
河流是人類生存發展的重要支持系統,是人類文明的發源地。
歷史上,人類文明與河流相生相伴,任何一個民族的發展都與河流有關。
以世界上的四大文明古國為例,每一個國家都有一條與其興衰密切相連的河流。
古埃及是“尼羅河的贈禮”,古巴比倫是幼發拉底和底格里斯兩河文明的產物,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搖籃,印度文明又稱為恒河文明。
在文明前進的過程中,人類前進的每一步都離不開河流的哺育,人類對河流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敬畏以及和諧相處的愿景。
(二)黃河流域曾長期是我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在中華五千年的文明史中,黃河流域有3000多年一直是我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早在約4000多年前,我國第一個王朝——夏,就在黃河流域立國建都。
從夏王朝建國(公元前21世紀)開始至北宋,大都在黃河流域建都。
我國的七大古都中,安陽、西安、洛陽、開封,均在黃河流域或黃河兩岸。
西安自西周、秦漢乃至隋唐,先后有11個朝代在此建都,歷時長達千年。
自東周起,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后梁、后周等朝代均在洛陽定都,洛陽被譽為“九朝古都”,歷時900多年。
開封,從戰國時魏惠王遷都這里開始,五代時期的后梁、后晉、后漢、后周和北宋,以及金后期的京都均設于此,先后歷時200多年。
還有元和西夏等少數民族先后在銀川建都。
在相當長的時期里,黃河流域地區的經濟發展一直遙遙領先。
勞動人民在農田耕作中,不僅對耕作的工具和技術進行了不斷的制作和改造,還在農田水利灌溉工程上進行了大膽的探索,發展了漕運事業。
例如,秦國鄭國渠的修建,漢代白渠的修建等。
黃河流域在數千年的文明史中,創立了磁學、聲學、數學、光學、力學、醫學、藥學、建筑學等學科,并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被世人稱道的古代“四大發明”——造紙術、活字印刷術、指南針、火藥都產生在黃河流域。
文學藝術,以孔子編定的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為起點,此后的漢賦、唐詩、宋詞、元曲以及小說等,如黃河之水源遠流長。
黃河流域名家迭出,佳作累累。
莊子、李斯、司馬遷、柳宗元的散文,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詩,蘇東坡、辛棄疾、李易安的詞,關漢卿的雜劇,曹雪芹的小說,各領風騷,千古流傳。
另外,書法繪畫藝術,遍布黃河上下的雕塑藝術,也令人嘆為觀止。
臨潼秦始皇兵馬俑、大同云岡石窟以及洛陽龍門石窟,黃河流域勞動人民創造的這些文化奇跡,在后人眼里,都疑為鬼斧神工,上天所留。
各民族的音樂、舞蹈更如百花園中絢爛的花朵,競相爭艷。
(三)黃河是中華民族的象征與旗幟。
在漫長的歷史發展中,黃河逐步成為中華民族的象征與旗幟,成為中華文化的象征與旗幟。
在國人的心目中,黃河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意義上的自然河流。
黃河以及由此衍生出的黃河文化,就如同維系所有中華文明脈絡的主干,成為中華民族心理認知的最基本的參照坐標。
我們常常把中華文明稱做黃色文明。
天生一條黃河,黃河、黃土、黃帝、黃種人,還有什么能把中華民族這樣自然和諧地融合在一起,能使這條中華巨龍如此緊密地聯結在一起,奮而騰飛。
黃河成為中華民族的象征,成為中華民族的旗幟,正如上蒼造物一般自然、和諧、必然。
在抗日戰爭時期,一曲《黃河大合唱》,曾使多少中華兒女熱血沸騰,毅然投入到抗日戰爭的滾滾洪流之中。
黃河在咆哮,中華民族在怒吼,中國人民在戰斗。
這就是黃河發出的戰斗號令,黃河發出的就是中華民族的戰斗號令。
說黃河是中華民族、中華文明的象征和旗幟,以下兩個例子或許能加深我們對這一問題的認識和理解。
1948年3月,**在陜北川口東渡黃河。
站在搖晃的小木船上,望著像陜北的小米粥一樣濃稠的黃河水,望著泡沫飛卷的浪花和漩渦,曾寫下“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的**深深地感嘆,“你們可以藐視一切,但是不能藐視黃河。
藐視黃河,就是藐視我們這個民族。
”1952年10月,**到北京后的第一次外出視察,就來到了黃河,并發出了“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的偉大號召。
20世紀90年代,黃河斷流愈演愈烈。
1998年年初,中國科學院和中國工程院的163名院士,聯名向海內外炎黃子孫鄭重發出呼吁:“行動起來,拯救黃河。
”《呼吁書》寫道:“……令人震驚的是,今日之黃河正面臨著另一種威脅——斷流。
自1972年以來,幾乎連年斷流,且一年比一年嚴重。
黃河,由滔天之水變成涓涓細流,繼而只留下龜裂的河床……”。
他們在直面現實、痛陳惡果之際,提出了解決問題的思路,并相信“只要每一位炎黃子孫行動起來,那么,赤地變青山之時,便是黃河流碧水之日,偉大的母親河——黃河一定能重現昔日光彩;那么,今天的炎黃子孫,將無愧于時代,將無愧于后人!”
與此同時,一日本媒體放言:“黃河斷流就意味著中華民族的衰落”。
由此可見,黃河對于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重要意義。
黃河斷流影響的決不僅僅是工農業生產,城鄉生活用水,河流生態系統,經濟社會發展,它的文化意義及其影響也是十分巨大的,難以估量的。
正因為如此,從1999年開始,國家采取了黃河水資源統一調度等一系列措施,確保黃河不斷流。
2006年,**又頒布實施了《黃河水量調度條例》,這是我國第一次在國家層面上專門針對一條河流制定出臺法規,具有里程碑意義。
截至2006年,黃河已經實現了連續7年不斷流。
(四)“黃河寧,天下平”一直是炎黃子孫的美好愿望。
治理黃河歷來是治國安邦的大事。
無論是執政者,還是老百姓,每一位炎黃子孫都希望“黃河寧,天下平”,并一直為實現這一美好愿望而奮斗。
從遠古時期傳說中的大禹開始,歷朝歷代為了根除黃河水害,進行了不斷的實踐探索,積累了較為豐富的治河經驗。
但是,因為生產力發展水平和社會制度的限制,加之王朝更迭、戰爭連綿,廣大人民所熱切期盼的“黃河寧,天下平”的美好愿望,一直難以實現。
黃河養育了中華民族,為中華民族的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同時,黃河又是一條桀驁不馴,世界上公認最復雜難治的河流。
可以說,世界上從來沒有那一個國家在一條河流上凝聚如此集中的關注,花費如此大的心血。
黃河河情特殊、極其復雜難治。
相比于其它江河,它的顯著特點主要表現為以下幾點:一是水少沙多,水沙異源。
黃河多年平均天然徑流量580億立方米,是長江的1/17。
而黃河多年平均輸沙量達16億噸,是長江的3倍。
黃河輸沙量與含沙量均居世界大江大河首位。
黃河56%的水量,來自上游地區的蘭州以上,而90%的沙量則來自中游的河口鎮至三門峽區間。
二是下游河道為舉世聞名的“地上懸河”,現行下游河道河床一般高出背河地面4~6米,高的達10米以上。
河道上寬下窄,最寬處達24公里,最窄處僅275米,排洪能力上大下小,河勢游蕩多變。
三是水土流失嚴重。
黃河流經的黃土高原,水土流失面積45.4萬平方公里,其中年土壤侵蝕模數大于15000噸每平方公里的劇烈侵蝕面積有3.7萬平方公里,約占全國同類面積的90%。
四是歷史上黃河頻繁決口改道,給中華民族帶來極其深重的災難,被稱為“中國之憂患”。
據統計,從先秦時期到民國年間的2540年中,黃河共決溢1590次,改道26次,平均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決溢范圍北至天津,南達江淮,縱橫25萬平方公里。
每次決口泛濫,都給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災難。
而且由于水沙俱下,淤塞河渠,良田沙化,生態環境長期難以恢復。
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在中華民族的歷史進程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黃河,生生不息、萬古奔流,千折百回、東流入海,正是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百折不撓,勇往直前的寫照;一部黃河治理發展的歷史,就是中華民族在艱難曲折中前進的縮影。
1946年,是黃河發展史上一個值得紀念的重要年份。
這一年,中國**領導的人民治理黃河的歷史,拉開了序幕,黃河的治理與發展揭開了新的篇章,走進了新的時代。
參考資料:http://*:2001/news/Article_*?ArticleID=2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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