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邊城》是現代小說家,散文家,歷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說代表人物沈從文小說的代表作,是我國文學史上一部優秀的抒發鄉土情懷的中篇小說。
它以20世紀30年代川湘交界的邊城小鎮茶峒為背景,以兼具抒情詩和小品文的優美筆觸,描繪了湘西地區特有的風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愛情悲劇,凸顯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與心靈的澄澈純凈。
寄寓著沈從文“美”與“愛”的美學理想,是他表現人性美最突出的作品,通過湘西兒女翠翠戀人儺送的愛情悲劇,反映出湘西在“自然”、“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一代又一代重復著悲涼的人生,寄托了作者民族的和個人的隱痛。
小溪流下去,繞山岨流,約三里便匯入茶峒的大河。
人若過溪越小山走去,則只一里就到了茶峒城邊。
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遠近有了小小差異。
小溪寬約二十丈,河床為大片石頭作成。
靜靜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卻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皆可以計數。
”
邊城里的文字是鮮活的,處處是濕潤透明的湘楚景色,處處是淳樸赤誠的風味人情,可每每讀起便會不由自主的憂傷,像是觸及到什么,是童年某個太陽溫暖的下午,還是現在有些把握不透的世界。
“由四川過湖南去, 靠東有一條官路。
這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為“茶峒”的小山城時,有一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
這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只黃狗。
”
這就是先生帶給我們的他的邊城,一座沉默的城,從開始到結束似乎都在隱忍著什么.翠翠就是這座成的化身,從戀上那個可以讓她連做夢都能被他的歌帶的很遠的人開始,她就選擇了沉默,雖然內心起伏不定,表面卻始終如一.祖父在雷雨夜里去世,天保淹死,白塔坍塌,翠翠依舊無法擺脫母親的命運,惟有等待, “那人也許永遠不會回來,也許明天就會回來。
”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讓先生將這么一個善良的童話描畫的這么悲傷,先生出生在19世紀初, 在當時,中國面臨著嚴重的民族危機,剛在西方列強虎視眈眈下結束了長達1000多年的封建奴役統治,又正處于軍閥混戰的最黑暗的時期,一方面受長達千年的封建思想影響,一方面是西方文化的大舉入侵,讓本來就飽經戰火的中華民族雪上加霜.在那動亂的年代里,中華大地烽火連天,人民群眾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在經歷了新文化運動的洗禮后,先生毅然選擇了湘西這片純樸美麗的土地,這些溫良率直的人們,用詩一般的語言一片一片的輕聲述說著整個民族的悲哀,召喚我們炎黃子孫本性的良知,正是因為愛得深沉才孕育了這些帶著哀思的文字.
《邊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純凈自然,展現出一個詩意的自然環境與人類社會。
然而最終美好的一切只能存留在記憶里:天保與儺送一個身亡,一個出走,祖父也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死去,一個順乎自然的愛情故事以悲劇告終。
《邊城》是一個關于湘西苗族的“民族寓言”的經典文本。
用人物象征和心理分析的方法,透視《邊城》的深層文化隱喻,可以發現沈從文先生對湘西苗族文化的形象思維圖騰和他對苗/漢、中/西文化沖突的思考與隱憂。
從作品到理論,沈從文后來完成了他的湘西系列,鄉村生命形式的美麗,以及與它的對照物城市生命形式批判性結構的合成,提出了他的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本于自然,回歸自然的哲學。
“湘西”所能代表的健康、完善的人性,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正是他的全部創作要負載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