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在民間流傳已久,事見《梁山伯寶卷》、《華山畿》樂府及《訪友記》、《同窗記》傳奇,又名《雙蝴蝶》,諸多的戲曲劇種都搬演過這一經典的愛情名劇,其中以越劇的《梁祝》和川劇的《柳蔭記》最為知名,京劇也有不同的版本在不同的時期推出:如建國初期沈陽京劇院秦友梅等主演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京劇大師程硯秋整理的《英臺抗婚》、葉少蘭和杜近芳據川劇移植的《柳蔭記》以及近年來遲小秋和朱強創排的新版《梁祝》等。
該劇的大意是:東晉時,祝英臺女扮男裝前往杭州(川劇為尼山)求學,路遇梁山伯,因志同道合而結為兄弟并同窗三載。
后,祝英臺歸家,行前托媒師母許婚梁山伯。
十八相送,祝英臺以“妹”相許。
梁山伯知情,往祝家求婚,此時,祝父公遠已將女許婚馬太守之子馬文才。
梁祝二人樓臺相會,之后,梁山伯抱病歸家,病亡。
祝英臺新婚之時,花轎繞道至梁山伯墳前祭奠,驚雷裂墓,英臺入墳。
梁祝化蝶雙舞。
關于梁山伯與祝英臺這兩個人,筆者曾看到過有資料這樣記載:梁是明代人,祝是南北朝人,兩者相隔千年。
祝本是俠女,劫富濟貧,曾三去馬太守家盜銀,最后中馬之子馬文才埋伏死于亂刀之下。
百姓將其厚葬并在墳前立碑,正面刻“祝英臺女俠之墓”,背面詳記其事。
年久,該碑下沉于地下。
梁為浙江寧波府銀縣縣官,清正廉潔,中年喪妻,無子,死后入葬時刨出祝之墓碑,眾惋惜之余又不忍拆除祝墓,可是,為梁擇地而葬又似不妥,故合葬,立碑,黑者為梁,紅者為祝……從此敷衍出動人的傳說。
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
東晉永和年間,在風景秀麗的善卷山南,有一個祝家莊。
莊里有一戶殷實富戶,人稱祝員外。
祝家族規,財產傳男不傳女。
因祝員外沒有兒子,為繼承家產,祝員外將女兒英臺自小男裝打扮。
英臺才貌雙絕、聰穎好學。
到了讀書年齡,祝員外便把英臺送到附近的碧鮮庵讀書。
在碧鮮庵讀書時,有一位同學叫做梁山伯,家住善卷山北西去五里的梁家莊,兩人一見如故,意氣相投,引為知己,遂于善卷后洞的草橋結義金蘭,兄弟共勉,相互提攜。
英臺與山伯在碧鮮庵同窗三載,期間曾同往齊魯謁拜孔圣,又同到東吳游學。
兩人日則同食,夜則同眠,詩文唱和,形影相隨。
山伯不僅才高學富,而且為人忠厚正直,深得祝英臺的愛慕。
然而,三年之中,英臺始終衣不解帶,山伯雖屢起疑惑,但均被英臺支吾過去。
山伯始終不知英臺為女子。
三年的同窗生活,梁祝情深意篤,祝英臺對梁山伯產生了愛意。
三年后,梁山伯要繼續去余杭游學,而祝父因英臺年屆及笄,不許英臺前往。
二人依依不舍,互贈信物。
山伯贈與英臺古琴長劍,英臺回贈山伯鎦金折扇,親書“碧鮮”二字。
在山伯去杭城時,英臺相送十八里,途中英臺多次借物抒懷,暗示愛慕之情。
但忠厚淳樸的山伯渾然不覺,不解其意。
臨別時,英臺又假言做媒以家中九妹許于梁山伯,并約定時日,請山伯來祝家相訪求婚。
英臺學成回家后,豈料其父母已將英臺許配邑西鯨塘馬氏。
山伯從余杭游學回來,到祝家造訪,英臺紅妝翠袖,羅扇遮面,前來相見,山伯方知其為女子。
當得知英臺已聘馬氏后,柔腸寸斷,悲痛至極。
兩人臨別立下誓言:“生不能成婚,死也要成雙。”
梁祝淚別后,山伯憂郁成疾,不久身亡,卒葬村西胡橋。
英臺聞訊悲痛欲絕,決意以身殉情。
出閣當日,堅持要經胡橋祭奠。
轎至胡橋山伯墓時,英臺上前祭吊,慟哭撞碑,突然狂風大作,天空混沌,飛沙走石,地忽裂丈余,英臺墮入其中。
風停雨過后,彩虹高懸,有二只碩大的蝴蝶,蹁躚起舞,傳為梁祝兩人之精靈所化,黑者即祝英臺,黃者即梁山伯,情侶依依,形影不離,比翼雙飛于天地之間。
越劇《梁山伯與祝英臺》因電影版的廣泛傳播而成為這一題材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名劇。
袁雪芬與范瑞娟初演《梁祝哀史》的時間是1945年,1951年,華東越劇實驗劇團重排該劇,增尾“化蝶”,劇本由袁雪芬、范瑞娟口述,徐進等執筆,黃沙導演,陳捷、薛巖音樂整理,幸熙、蘇石風布景設計。
范瑞娟飾梁山伯、傅全香飾祝英臺、張桂鳳飾祝公遠、呂瑞英飾銀心、魏小云飾四九、金艷芳飾師母。
該劇于1952年參加第一屆全國戲曲觀摩演出大會,獲劇本獎、演出一等獎、音樂作曲獎、舞美設計獎,主演范瑞娟和傅全香獲演員一等獎、張桂鳳獲演員二等獎、呂瑞英獲演員三等獎。
1953年,該劇由上海電影制片廠攝制成第一部國產彩色戲曲藝術片,由徐進、桑弧編劇,桑弧、黃沙導演,袁雪芬和范瑞娟主演。
川劇《柳蔭記》也1952年參加了第一屆全國戲曲觀摩演出大會的演出,榮獲劇本獎,陳書舫獲演員一等獎,袁玉昆和劉成基獲演員二等獎。
京劇關于梁祝的故事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其中以馬彥祥根據川劇移植的《柳蔭記》和程硯秋晚年的名作《英臺抗婚》流傳最廣。
《柳蔭記》由王瑤卿設計唱腔,杜近芳、葉盛蘭在1953年首演。
全劇分10場,重要場次有“英臺別家”、“柳蔭結拜”、“書館談心”、“山伯送行”、“英臺思兄”、“祝莊訪友”、“祭墳化蝶”。
此劇最大的特色在唱詞方面,典雅華麗,優美雋永,許多語句打破京劇傳統的七字、十字句,給人以清新脫俗的藝術美感,同時在唱腔設計上很是精致,無論是曲調的選擇,還是板式的變換,即保持了傳統韻味,又出新求變。
被公認為是建國初期戲曲推陳出新的代表作。
1954年,京劇大師程硯秋參考其它劇種的相關劇目編演了一部不朽的程派名劇《英臺抗婚》,此劇是程硯秋解放后編演的唯一一部大戲,也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作品。
此劇劇情無變,包括“別家”、“結拜”、“書館”、“相送”、“驚聘”、“拒婚”、“祭墳”、“化蝶”等場次,后來,因覺前部結構較散,便從“驚聘”開始了。
這出戲的唱詞和唱腔有很多突破性的創造。
以唱詞看:“望爹爹退婚禮隨我愿,使我嫁梁君,你是我親愛的老嚴親”,“卻為何你執意要把女兒我嫁與一個陌生生不識之人”……這樣幾乎等同于散文詩的句子竟然被大師“裝”進唱腔,且嚴絲合縫,感人至深,不能不讓人嘆服大師的功力。
李世濟曾在建國10周年獻禮演出時上演此劇。
薌劇傳統劇目《山伯英臺》由邵江海編劇,源出“錦歌”唱本。
劇本保留了“錦歌”唱多白少、通俗易念的特色,幾乎每一場都有大段獨唱或對唱。
其中“英臺哭靈二十四拜”最為突出,一百多句唱詞纏綿悱惻,曲牌使用了薌劇的所有哭調,一拜一調,連接緊密和諧,組成了類似曲牌聯綴體的成套唱腔。
在“安童買菜宴山伯”、“樓臺宴請十二盤”等出中,從菜名、菜譜到俗例、俗語都來自閩南特有的民情風俗。
“討藥”一出,山伯相思病重,英臺剪青絲、割褲帶寄贈,也屬閩南風俗。
全劇情節不同于其他劇種。
如英臺無父而有母張氏,馬俊也同在杭城求學,無“十八相送’,而有游春見景暗喻。
“英臺祭墓”一出著重表現英臺奔喪哭靈。
幕表戲尚有“山伯英臺游地獄見證前身”、“還魂生子征番”等情節,較有特色的是“山伯相思哭更”,盡情傾吐了梁山伯愛、恨、戀、怨的復雜心情。
1978年歲陳德根根據邵江海本、臺灣歌仔戲和越劇演出本綜合整理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由漳州市薌劇團演出,在一個劇場曾連續上演三百場。
1979年,錢天真、洪彩蓮分別扮演祝英臺、梁山伯,獲得福建省優秀青年演員的稱號。
另外,豫劇、評劇等幾乎所有的大小劇種都有該劇的整本或折子戲傳世。
近年來有兩臺重新敷衍的梁祝故事劇目引起爭議。
一臺由沈陽京劇院遲小秋和朱強主演,一臺是杭州越劇團排演。
這兩臺新戲無論是情節設置還是主題開掘,特別在舞臺的呈現方式上都有大幅度的反傳統般的“跳躍”,由于演出場次不多,范圍也不廣,筆者無緣窺其全貌也就不好妄加評論,只就所見到過的遲小秋的“哭墳”一折說幾句當時的觀感。
這一折戲給我的整體感覺尚好,尤其是水袖功的重新編排,起到了很好的烘托作用,回憶部分的唱腔設計也很感人,只是在唱段的開始幾句有些“繞”,聽起來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