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的寂靜
雪,用純潔
拒絕人們的到來
遠處,小灌木叢里
一小群鳥雀嘰嘰喳喳
她們在講自己的事
講貯存谷粒的方法
講媽媽
講月芽怎么變成了
金黃的氣球
我走向許多地方
都不能離開
那片嘰嘰喳喳的寂靜
也許在我心里
也有一個冬天
一片絕無人跡的雪地
在那里
許多小灌木縮成一團
維護著喜歡發言的鳥雀
風格、意象、寫法、意義【我概括一點說】
分析:
這首詩是顧城典型的朦朧詩【這是風格】,詩人以純真自然與自我解剖的角度,采用象征隱喻手法【寫法】,通過一個非直接的比喻來使情思或感覺具體化,通過隱喻創造的意象,將詩人的情感藏得很深,我們最先接觸到的僅僅是意象的直觀世界,即詩開頭的那一幕唧唧喳喳的寂靜【意象】,而要進一步體會“幕后”的心靈世界,需要一段路程。
“也許在我心里 也有一個冬天 ”詩人自己的心中也有自己的一片唧唧喳喳的寂靜,有著一個既無聲——寂靜的、又充滿自己想法——嘰嘰喳喳的世界,又預示著詩人在心理上對現實世界的逃避。
【意義】語言單純明快,撲朔迷離,充分發掘,余韻未絕。
顧城簡介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經歷過“**”的一代青年,對著名朦朧詩人顧城(1956年9月~1993年10月)的這兩句詩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興起于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朦朧詩,是當時激動人心的思想、文學“解放”潮流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也是當代新詩革新的起點。
在顧城冥壽50周歲的前一年,四卷本的“顧城文學系列”首卷―――《顧城文選?別有天地》近日由北方文藝出版社出版。
顧城1962年開始寫詩,1987年5月應邀赴德國參加明斯特“國際詩歌節”,隨后開始周游西歐和北歐諸國,后定居新西蘭,1993年10月8日,他與妻子謝燁雙雙死在新西蘭激流島上。
據此次“顧城文學系列”策劃人劉曦強介紹,此套四卷本將延續至明年9月出完,整套文選由“顧城之城”網站站主江曉敏和顧城胞姐顧鄉聯合編選并注釋。
總計 150多萬字的散文體作品,囊括了顧城旅居海外的1992年至1993年這一創作高峰期的作品,有望展示一個全面而立體的顧城。
“顧城之城”站主江曉敏是浙江溫嶺一所中學的高三語文老師,她于1993年閱讀了詩集《海籃》開始接觸顧城的詩,“1994年讀《詩探索》上面顧城的朋友文昕寫的《最后的顧城》,讀到顧城鑄腳印那個段落的那一刻,我就深深地喜歡上顧城了。
后來讀了幾乎能搜集到的顧城的所有資料。”
顧城早期的《生命幻想曲》、《分別的海》和后期的《頌歌世界?是樹木游泳的力量》都讓江曉敏特別喜歡。
她用“真”概括了顧城為人的最大特點,“自然純凈”則是她心目中顧城詩歌的最大特點,“他的詩不是做出來的,而是從心間流出來的。
讀他的詩時,你忘掉了自己是人,你一會兒是瓢蟲,一會兒是河流,一會兒又是石頭,這是另一層面上的‘自然’”。
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顧城,分享顧城優美的詩句”,江曉敏于1999年創辦了“顧城之城”網站。
然而,也有不少當年的詩友,如今卻不愿再重新“面對顧城”。
“關于他的事兒,我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一位當年頗有影響力的朦朧派詩人以此拒絕受訪。
另一位當年和未出國前的顧城“有過比較多的交往”的詩人,則宣稱正忙著寫一部文化散文書稿而無暇評說舊友。
“朦朧詩”陣地《今天》的編輯徐曉在今年年初出版的著作《半生為人》中,對北島、芒克等詩人有濃墨重彩的回憶,但談起顧城卻沒有太多的印象,“當時編他的詩主要是北島,我也只是在公開場合見過他幾次而已。”
多數詩友的不愿置評,或許有眾多不同的復雜原因。
但顧城真的就是這樣給人一種“活在自己一個人的城堡里”的感覺。
姐姐顧鄉比顧城大兩歲兩個月零三天,顧城在她印象中的最大特點就是“不愛湊熱鬧”。
顧城不到一歲時就會走路,“他那時干得最多的事,是走到離地不高的大穿衣鏡前,對著鏡子看自己”。
上了幼兒園的顧城還是“不愛湊熱鬧”,每次顧鄉去接他時,“也就不在玩鬧一起的孩子群中找他,他熱衷躲在一邊看樹或者看螞蟻。”
顧鄉回憶,從小博覽群書的顧城,一次為了安慰受欺負的同學居然給人家講起了《三國演義》的故事,并得到了“故事”的雅號。
但同學們圍攏著想聽他講時,“還是不容易聽到他講故事,因為他不習慣被圍在中間”。
“但是他又是想講的,也很想有人聽。”
在渴望與外界交流和退回內心的“心理拉鋸”中,顧城只好尋求姐姐當他“一個人的聽眾”,姐姐沒空聽時,“無奈之下他就進了別的屋子,隔著床一個人對著墻講起來”。
及至“**”的風浪裹挾一切,顧城還是“獨自在烈日下、在落葉中、在寒風里走,在古城墻上拾一枚舊幣,在荒草中間找螞蚱、蜣螂”,“高音喇叭、滾滾人流、漫天傳單,對他如無一般。
他嘲笑我(顧鄉),痛恨我,不許我去參加集體、社會活動,認定那些事情都很無聊,而我的同學都很庸俗。”
這個活在自己“一個人的城堡”里的顧城,給人印象最深的、最常見的裝束,是戴一頂高高的帽子。
1992年6月在荷蘭演講時是這樣,1992年12月在德國演講時也是這樣。
一頂高高的帽子,在詩人的國度里,又何嘗不是一頂想像中的王冠呢?他又何嘗不是他自己的“王”呢?顧城后來和妻子謝燁在新西蘭激流島上養雞種菜的生活也頗有獨立王國、自給自足的意味。
在北京電影學院教授崔衛平眼里,“顧城是個比較膽小的人,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是一個比較退卻、喜歡‘坐在后面’的人。”崔衛平教授肯定顧城在朦朧詩派中“貢獻是相當大的”,但對“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進行了質疑―――“聲稱環境黑暗而自己光明這種表述是一個任性的表達。
一個人不能意識到自己身上陰影的存在、不自警是可怕的”,“在觀照社會時,也要反思自己”。
《今天》雜志的重要成員劉自立,對“白話是否能寫詩”表示了根本性的質疑,因此對“朦朧詩”的整體評價都不太高,他覺得,顧城“只是其中一員,也不比別人高明。”
劉自立是在不認識顧城的時候看過顧城的詩,“覺得他像個小孩兒在寫詩,又有老小孩兒的成熟,但不是大人寫詩。”劉自立認為,顧城的創作,一是比較注重寓意和象征,較少考慮詩歌的音樂性;二是帶有某種童話色彩,有所謂“頑童”性格―――是對“**”僵硬的思維模式的反撥,但這種“反抗”方式,是以一種孩子的方式完成的。
因此,“頑童”到最后也容易失控,這和他的詩歌的不足、人格缺陷以及與社會溝通的中斷,都有聯系。
劉自立認為,顧城試圖用散文體語言賦予他的詩歌以神秘感和宗教主義,但事實上,“尋找光明”和“相信未來”,并不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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