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詩經》句子)編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讀音:zhí zǐ zhī shǒu,yǔ zǐ xié lǎo)源于《詩經》“邶風”里的《擊鼓》篇,原句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2)詩文出處編輯
《擊鼓》
戴穎濤篆刻“執子之手”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3)原文注釋
[1]
鏜:tāng,擊鼓的聲音,象聲詞。
踴躍:跳躍刺殺的樣子。
兵:兵器,刀劍。
[2]
土、城:名詞作動詞,壘土砌墻和修筑城池的意思。
國、漕:“國”的本義是城邑,后來既指城市也指國家,這里指國都或大城市,指國家也說得通;“漕”是當時衛國的一個地名,小城邑,在今河南北邊的滑縣境內。
[3]
從:跟隨。
孫子仲:當時將軍的名字。
平:調和。
[4]
不我以歸:“不以我歸”的倒裝,不讓我回家的意思;“以”通“與”(yǔ),動詞,給予,授以,予以。
注意古代漢語語法中,“否定副詞+動賓詞組”,動詞的賓語一律前置以示強調,如“時不待我”當作“時不我待”,以次類推。
[5]
爰:yuán,“于何”的合音,在哪里的意思。
一說,乃、于是。
居:停留。
處:住宿。
喪:丟失。
[6] 于以:于何,在哪里的意思,表疑問。
[7]
契闊:聚散、離合的意思。
契,聚合;闊,離散。
成說:訂立誓約。
[8]
于嗟:吁嗟,嘆詞。
不我活:不和我相聚。
活:通“佸”,相聚。
[9] 洵:遠,遙遠。
一說孤獨。
信:守約,指不能自己信守“與子偕老”的誓言。
[10]信:一說古伸字,志不得伸。
一說誓約有信。
[11]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有不還者,有亡其馬者。
[12]成說:成言也。
[13]土國:或役土功于國。
[14]子:此處為“你”的意思。
[15]死生契闊:在《詩經》的注解里,“契”為合,“闊”為離,“死生契闊”就是“生死離合”的意思。
“生死相依,我與你已經發過誓了:牽著你的手,就和你一起白頭到老。”這是一個征戰在外不能歸的士兵與戰友之間的深厚友情,他們執手共赴戰場,無畏于死亡的挑戰。
[15補充]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一句的解釋,有以下兩種說法。
說法一:“死生契闊,與子成說(shuō)。”按照漢典網等通行的解釋,此舉應解釋為“無論生死離合,我都與你立下約定(立下誓言)”,“說”字與“悅”字此處不通假!“成說”就是“說成”,《詩經》中經常使用倒裝語句,即“不論生死離合,我都和你說定了!”那么,說定的內容到底是什么呢?就是它的下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說法二:“死生契闊,與子成說(yuè)。
根據南宋朱熹《詩經集傳》”若按“定約、成議”解釋,“與子成說”不如寫作“與子成誓”,既作“說”,可以理解為通假字,“說”通“悅”更為恰當,“無論生死離合,我們兩情相悅”。
(4)原文譯文編輯
《擊鼓》——詩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戰鼓擂得鏜鏜作響,戰士踴躍操練刀槍;國都、漕邑筑城墻,獨我從軍奔(bèn)南方。
‖跟隨將軍孫子仲,平定他國陳與宋(陳國、宋國);久久不能把家回,憂心忡忡心兒碎。
‖哪里停軍把營扎?慌了神兒丟了馬;哪里尋它哪里找?荒野林下臥芳草。
‖”一同生死不分離,我們早已立誓言。
別時握住你的手,白頭到老此生休‖我聲聲嘆息今離散,不能相見多悲嘆;我聲聲嘆息天涯遠,不能信守誓言把家還(huán)……
(5)詩文賞析
本詩描寫兵士久戍不得回家的心情,表達渴望和平的強烈愿望。
詩從出征南行寫起,再寫了戰后未歸的痛苦,又寫了戰士之間執手相約,一直到最后發出強烈的控訴,次第寫來,脈絡分明,而情感依次遞進。
敘事中推進著情感的表達,抒情中又緊連著情節的發展,相得益彰,而自然天成。
(6)詩句評價
《擊鼓》講的是戰爭,不管是窮兵黷武的四處征戰,還是保家衛國的戰斗,士兵面對的都將是別離,這個別離也許很短,也許很長,長于一生。
戰爭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有著各種各樣的含義,對于一個個體而言,若不從大處去講,那更多的是“我獨南行”的不忍,“不我以歸”的憂心,無居無所的飄零,和兵失去戰馬的凄涼。
“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契闊”二字,《毛詩》訓成“勤勉”,從下一句的“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來看,這個兩個闊字應意思相同,是別離的意思,契為聚合之意。
活,是“佸”的借用,相會之意。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感慨相隔遙遙,無法兌現自己的誓言。
這個誓言是給心愛的袍澤許下的白頭偕老的信。
這里有一個很有趣的話題,“死生契闊,與子成說”這樣詩的韻腳,就成為ABBA式了。
本來“死生契闊,與子偕老”,是“成說”的內容,是分手時的信誓。
詩為了以“闊”與“說”葉韻,“手”與“老”葉韻,韻腳更為緊湊,詩情更為激烈,所以作者把語句改為現在的次序。”錢鍾書在《管錐編》中評價說:“《箋》甚迂謬”,又指責其“穿穴密微”,并很幽默的將“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等句,比較《水滸傳》第八回林沖刺配滄州臨行云“生死存亡未保,愛人在家,小人身去不穩”語,斷為“情境略近”。
擊鼓進軍,是古代的一種常見的生活方式,戰爭在那時候占據著生活太大的空間,歌頌戰爭的神圣,悲嘆戰爭的哀憐,在詩歌中頻見不鮮。
《擊鼓》只是一個士兵小小的心聲,無關乎國家社稷,只因為心中的情節,人最本能的思念,遠離的是愛人,走不上的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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