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是秋天的彩妝
一葉落,知天下秋。
秋來的時候,總是伴隨著滿地的落葉。
落葉,是秋天的偏旁吧?否則,它為何不肯離秋?亦步亦趨,如影相隨,共同勾勒出的神形。
小時候,我無法讀懂落葉。
問母親,葉子去哪兒了?母親說,葉子重新回到母親的懷抱了。
及至讀到“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詩句,仍是懵懵懂懂。
落葉歸根?!有多少人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心靈的根?我無從得知。
青蔥的歲月,我告別家園,惜別門前的枯滕老樹昏鴉,去尋夢。
從此,根在心里蔓延,葉在心中泛綠,生生不息。
誰都是樹枝上的一片葉,飄多遠,總有根牽掛步履。
如今,在城里一隅,驀然回首,才發現,秋風又起,父母漸老,正如欲脫枝離去的落葉,步履蹣跚,無怨亦無悔。
遠方的兒女,又有幾個“常回家看看”?
驀然想起友人葉君,少小離家,在外工作,少有回家。
今秋郊游,觀看滿眼落葉隨風飛舞,惘然而起之情。
他說,望著滿地落葉,思念無法揮去——葉子尚在秋天落歸于根,何況人乎?于是,草草地收拾好行囊,帶著魂牽夢縈的思念和牽掛,日夜兼程趕往老家。
家中老父母得知,夜不成寐,早早備下熱酒菜,站立村口望眼欲穿,等待游子歸來——那凝望的背影恰如落葉對根的情意,讓人淚濕滿襟。
我駐足窗前,推開窗,迎面秋風瑟瑟而來。
窗前,高大的梧桐樹總是精神矍然,只是在樹根的地面上,可以發現厚厚的一層梧桐葉,護衛著也溫暖著梧桐的根——“梧桐葉投入母親的懷抱,定很溫暖。
”我自言自語。
落葉,就是秋天的彩妝。
黃葉飄飄,紅葉如霞,誰捎來它美麗的靚影。
葉落成舞,是何等輕松何等快樂。
一葉一世界,一葉一輪回,穿越的是生命的輪回,留下的是層疊更替的希望軌跡。
看著,想著,腦海里浮現出《最后一片葉子》文章的一幅畫面。
一個相信自己即將死去的患者,看著那棵樹的葉子一片一片地掉落,人絕望地說:等到最后一片葉子掉下來,我也就該去了。
可結果,奇跡出現了,最后的葉子始終沒有落下,而那人也因此活了下來。
故事告訴我們,那片葉子原來是畫家的杰作,真的葉子早就落下了——葉終會落盡,而信念卻可以永恒,哪怕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我們仍可以像畫家那樣畫出珍貴的最后一片葉子,點燃生命再生之火。
落葉無心,觀者有情。
我踱步來到公園,徘徊在幽靜的小路上,園中播放的背景音樂正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秋日的私語》。
沐浴在優美的旋律中,腦海里旋即浮現出一幅生動的畫面——樹林深處,曲徑通幽,一陣秋風拂過,金黃的落葉沙沙作響,徐徐飄落,盡情地享受著屬于自己的秋日私語……我陶醉在美的意境中,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誰?環顧四周,并無他人。
原來,是形同掌型的梧桐樹葉飄落肩上——它是來向我招呼的,還是告別的?沒關系,我早想好了贈言:你是秋天的偏旁,大地是你的老家,葉落總要歸根。
落葉于秋,是最美的裝飾品和必需品,是不可或缺的偏旁——沒有落葉的秋天,是不完整的,是缺憾的,是錯別字。
一片翠綠的葉子,從寒冷的冬天開始孕育,走過明媚的春天、炎熱的夏天,到秋天的凋落,它從容而靜美,因為,它已經用尊嚴、堅強和美麗演繹了生命的精彩華章。
又一陣秋風掃來,一大片,一大片的落葉離開樹木,紛紛飄下來,落在地上,那美麗優雅的曲線劃亮了我黯淡的目光,我分明聽到了一種思想的聲音……秋天的葉子,長為掃天,落為掃地。
我心存敬畏,撿起一片,捧在掌里,用來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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