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個殘疾人,這是一個事實。
可是我不希望別人把我當做殘疾人來看,因為我覺得有的人身體殘疾了可是心靈并不殘疾,而有的人身體健全心靈卻是殘缺的。
我在很小的時候,只有九個月的時候就患了小兒麻痹癥,開始的時候,連走路都不能,后來有一個土醫生用土方法給我醫治,然后就可以行走了,不過樣子還是很難看。
可是我從來沒把自己看成是一個殘疾人小時候我同樣和同齡的孩子們一樣跳繩,捉迷藏,用彈弓打鳥。
還和男孩子們一起去討鳥巢,從不服輸,也沒孩子感欺負我。
但是到了初中以后我就知道殘疾人和健全人還是不同的。
首先是省歌舞團到學校來挑學生,試音我是過關的,可是招生的人看了我的檔案后一言未發就走掉了,我回到家后還是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
我知道我本來可以和另一個女生一塊兒走的,可是因為我是殘疾人,所以就只能看著那個女孩兒歡天喜地的跟招生的人走了。
后來我想我既然不能登臺演出那我總可以做作家吧,于是我就從高一開始寫東西了,然后我就陸陸續續的寫了很多東西,包括散文詩歌小小說紀實性文學還有評論等等,也獲了不少獎,文章被選入各種文集,應邀參加各種筆會。
曾經有機會可以像張海迪一樣被塑起來,可是我拒絕了,我還記得當時我自己說的話:“我不喜歡名利的東西,我寫東西只是為了自娛自樂,也是為了記錄自己的一些東西。”當時我們當地的記者和一位來自國家級媒體的大編輯只說了:“這孩子沒追求。”就走掉了。
現在想起來我還是有一些后悔的,至少我放棄了一個可以改變我命運的機會。
然后,高考了,我想報考師范一類的學校,可是也有限制。
而且很多專業都有限制。
我放棄了。
然后開始四處打工,在一些肯用我的單位干了各種辦公室的工作,除了會計和銷售以外,幾乎所有的工作我都得心應手,而且領導也很欣賞。
可是我還是沒有一個固定的單位,一直只是打工。
直到我結婚生了兒子之后,我開始想我該做什么。
在老公的建議下,我開了一家婚姻介紹所,用從姐姐那里借來的五千元錢開始自己創業了。
從一開始羞于和客人交談到后來大大方方的料理自己的生意,我的婚介所成為我們市里第一家獲得民政許可的行業,第一家被媒體報道的,第一家被邀請到電臺做節目的,第一家獲準開通情感熱線的行業。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覺得我找到自己的定位了。
而且很多單身朋友都很認可我的服務,直到現在我已經有四年沒做這個行業了,可是我的老會員都和我保持聯系,都是很好的朋友,還是很信任我,認為我放棄了這行是一個損失。
其實放棄這一行是緣于我的第二次婚姻,我的第二個老公是從事加工行業的,他需要我的幫助。
為了我的家庭,為了我和他的孩子,我選擇了放棄自己的事業。
因為我是一個平凡的女人。
我需要一個溫馨的家庭,需要一個有自信的老公,所以我寧愿作為一個好女人站在他的身后。
不幸的是,我的小兒子生病于半歲的時候死掉了,一下子,我的生活亂了套。
老公沒有了奮斗的動力,整天萎靡不振,而我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要不要孩子就成了生活中最大的矛盾,更何況我們還為了救孩子賣掉了加工廠,還欠下一大筆帳。
于是雙方家庭的壓力,自身的矛盾,情緒的壓抑,使得我有一段時間幾乎崩潰,每天和老公除了吵架就是相對無語。
我知道老公的壓力也大,除了他家里的壓力外,他自己也是非常的喜歡孩子,可是再生呢,我已經兩次剖腹,不生呢。
他又沒有生活的動力。
為了不吵架,他選擇了逃避,跑到別的地方去打工了。
他剛走那段時間我曾今有過死的念頭,后來為了分散注意力,我又去學了心理咨詢。
慢慢的,我走了出來,覺得自己沒必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別人的身上,那樣他會覺得很沉重,自己也沒了生活的支點。
再冷靜了一年之后我作出了一個決定:放了他也解脫我自己。
因為我知道他不會主動提出來,但是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既如此,何不灑脫的揮揮手做個朋友呢。
辦妥了離婚手續后,我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中心了。
七年了,我迷失了自己七年,放棄了自己的生活七年。
現在該是找回自己的時候了,于是在朋友和同學的幫助下,我開了一家自己的“靈犀心理咨詢工作室”,我知道有很多像我一樣迷失了自己的朋友需要幫助,還有那些困惑的孩子們,雖然才剛起步,但是我自信我能把它像以往我所從事的事業一樣做的輝煌起來,也希望能幫助更多的朋友們。
人生的價值不在于你掙了多少錢,而在于你是否找到了你自己的定位,殘疾是一個現實問題,但它絕不是一個心理問題。
只要我們的心里時時都有陽光,那我們的生活依舊可以陽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