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給了作者難忘的深刻印象——《白馬湖之冬》賞析
夏丐尊(1886—1946),原名夏鑄,字勉旃,號悶庵,浙江上虞人。
現代著名文學家、教育家。
1902年到上海中西書院讀書,因無法交學費,一年后回家自修,從《天演論》《新民叢報》中開始接觸新思想。
1903年入紹興學堂讀書,只半年又輟學在家,邊教私塾邊自學o 1905年赴B本就讀東京高等工業學校,因經費不足,兩年后亦輟學歸國。
1908年起.先后在浙江一師、長沙湖南師范任教。
1921年回家鄉上虞白馬湖任教于春暉中學。
在那里蓋了幾間平房。
1925年后,赴上海任教。
“四。
一二”反革命事變后,他義憤填膺,辭去教職,致力于編輯與寫作;1930年任開明書店總編輯、《中學生》主編. 主要著作有《文章作法》(與劉薰宇合作)、《文心》(與葉圣陶合作)、《平屋雜文》《愛的教育》等。
他的散文多為隨筆、雜感式議論文字,也有寫人、記事、繪景、狀物的小品型文字。
《魯迅翁雜記》《貓》《白馬湖之冬》《鋼鐵假山》等是其代表作。
內容精要
我四十余年生涯中,冬的情味嘗得最深刻的要算十年前移居白馬湖的時候。
春暉中學巍然矗立湖的那一面,這邊山下是小小幾間平屋,住著我和劉心如兩家。
從杭州移居這山野,如投身于極帶中。
那里的風,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響,好像虎吼,屋宇雖系新建,構造卻極粗率,風從門窗隙縫中來,分外尖削。
把門縫窗隙厚厚地用紙糊了,椽縫中卻仍有透入。
風刮的厲害的時候,天未夜就把大門關上,全家吃畢夜飯即睡人被窩里,靜聽寒風的怒號,湖水的澎湃。
靠山的小后軒,算是我的書齋,在全屋子中是風最少的一間,我常常把頭上的羅宋帽拉得低低地在洋燈下工作至深夜。
松濤如吼,霜月當窗,饑鼠吱吱在承塵上奔竄,我于這種時候,深感到蕭瑟的詩趣,常獨自撥劃著爐灰,不肯就睡。
把自己擬諸山水畫中的人物,作種種幽妙的遐想。
下雪天,室內外明亮,晚上可不燃燈,遠山積雪,足供半個月觀看。
我在那里所日常領略的冬的情味,幾乎都從風來。
白馬湖的所以多風,可以說是有著地理上的原因的,那里環湖原都是山,而北首卻有一個半里闊的空隙,好似故意張了袋口歡迎風來的樣子。
白馬湖風的多和大,尤其特別。
現在,一家人居上海多日,偶于夜間聽到風聲,都提起白馬湖,“不知今夜又刮得怎樣厲害!”
名言佳句:
始松濤如吼,霜月當窗,饑鼠吱吱在承塵上奔竄,我于這種時候,深感到蕭瑟的詩趣,常獨自撥劃著爐灰,不肯就睡。
始最嚴寒的幾天,泥地看去慘白如水門汀,山色凍得發紫而黯,湖波泛深藍色。
《白馬湖之冬》選自《平屋雜文》(開明書店1935年版)。
“平屋”,乃夏丐尊為在白馬湖故居的題名。
它與聞名遠近的上虞春暉中學隔湖相望,是幾間磚瓦結構的平房,前面碧水如天,后面青峰舒抱,風光秀美。
但是,正如作品中所寫的,是“荒涼的山野”,他移居此地,“宛如投身于極帶中”,而且房屋構造“極粗率”。
由于這樣,也就有了冬日的“風”的內容展開。
此文成功之所在,既是著力寫“風”以表現其“冬”,更在于全篇充溢著一種深沉的、撩人心懷的情思。
風在冬季的感覺中,自來占重要的因素。
從某種意義上講,冬就是由“風”體現出來的。
然而,風無形無色無影,要寫它,就須借助有關事物的運動、變化和人們的感覺予以表現。
夏丐尊寫白馬湖冬天的風,“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響,好像虎吼”。
這就寫出了它之多之大之猛,當然也就擾人懾人,乃至改變人的生活了。
又寫它通過“門窗隙縫中來,分外尖削”;特別是“刮得厲害”時,“天未夜就把大門關上”,全家吃完夜飯即入被窩,“靜聽寒風的怒號”。
還寫若太陽好時。
在“庭間曝日”,“忽然寒風來了,只好逃難似地”逃入屋內,急急關門;“至于大寒風,那是整日夜狂吼,二三日才止”。
這樣風多、風大、風狂、風寒的地方,生活起來自然別有一種情味了,不似生活在杭州那樣舒暖。
作者追根求源,還寫了之所以多風,是因為“環湖都是山,而北首卻有一個半里闊的空隙,好似故意張了袋口歡迎風來的樣子”。
——風完全是“灌”進來的了,不用說會勢不可擋地猛、急、利,襲擊他們。
這樣,風情、風勢、風源,都寫夠了,同時也就寫夠了“冬”。
感覺冬天的風,白馬湖“與別的地方不同”而尤其特別。
由此看來,“風”與“冬”在那里成了同義語。
不過,作者的意圖,顯然不止于表現白馬湖“風”和“冬”的本身,而是著意于表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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